「廷伯伯,你要带什么大礼过去啊?」子灵好奇的问。
「天机不可洩漏,你明天去了就知道。」廷焕轻轻敲了一下子灵的额头,说道:「你今天该练的功还没练吧?快去行一趟三十六周天!」
道法人的世界流行着一句话:一天不练功、自己知道,三天不练功、师父知道;半个月不练功,全世界都知道!
练功、才能聚积精纯的灵气,练功,是道法师进阶的不二法门;子灵的功力,已经堪比道法师第二级了,虽然比不上子元,但在班上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子灵一向靦腆低调,真知道她功力深浅的,只有弥勒佛院长和廷焕师。
看着子灵离开,夏侯婉卿忍不住对着廷焕说:「子灵没有諭示,我一直记掛着,虽然你说没关係,但总是让人忧心。」
「你总是想着孩子,『一枝草、一点露,儿孙自有儿孙福』;倒是你,在这里奉献了三十几年,也该够了吧?什么时候考虑跟我一起出门走走?」廷焕无奈又温柔的劝解着夏侯婉卿,这时,「院长妈妈」突然变成羞涩的小女生,胀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不理你了,我还要去巡房、看孩子们睡觉呢!」勉强丢下一句话,夏侯婉卿匆匆离去,只留下廷焕一人、呆立在当场。
廷焕在二十年前认识了夏侯婉卿,就开始追求她,没想到这「院长妈妈」虽然是个普通凡人,意志却很坚定,她一心一意为了育幼院的孤儿们,并不考虑自己的终生。无奈的廷焕师,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到育幼院来当义工,只为了能跟院长妈妈多些相处的时间。
难得有机会跟夏侯婉卿单独说上两句话儿,还是又搞砸了。廷焕只能苦笑着跟在后面,陪她去巡房。
第二日,农历新年大年初一,孩子们都早早起身,兴奋又雀跃的跟院长妈妈、廷伯伯拜年。每个人都收到了两个小红包,虽然只是一百文钱,也让孩子们开心好半天。
辰时刚过,小容口袋里的纸鹤就迫不急待的飞出来,在她头顶上转圈圈,幸好纸鹤不会发声,否则应该已经像闹鐘一样、吵嚷不休了。
大家在早餐桌前看着小容头上的纸鹤,心里都有些意动神往,去作客啊,那是件多么难得的事;院里大部分小孩,这辈子都还不曾接到邀请、去别人家作客呢!
好不容易挨到大伙儿吃饱、梳洗完,已经将近巳时了,大孩子们默默站在花厅前,等着廷伯伯的召唤;四、五岁的小小孩儿还在跟灵姊姊磨着,希望能带他们一起去。
「好了,走吧!」廷伯伯终于出来了,他看看小手拉着灵儿不放的小孩儿,说道:「小牛、小勇、小淳,你们三个只要保证自己走路、不要哥哥姊姊背、我就带你们去!」
年仅五岁多的小牛、小勇立刻挺起小胸膛、说:「我们可以自己走、还会负责背小淳妹妹!」
廷焕看了觉得好笑,也为育幼院孩子们的早熟懂事感到有些辛酸,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被丢下……也难怪婉卿不肯跟他离开了。
暗暗叹口气,廷焕牵起小淳的手,对大伙儿说:「我们走囉!」
虽然空间摺叠术方便好用,但是对普通人而言,每通过一次那摺叠的圆洞、都要耗费大量心神,多走个两趟、就会瘫软在地了。成人尚且如此、更遑论幼小的孩子们,所以,就算廷焕的法术高超、可以一次带领三十几个孩子通过空间折叠,他也不想一上来就用这法子;对小孩最好的教育、就是不走捷径、带他们一路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一群孩子浩浩荡荡从开封城西郊、穿过整座城市、走到开封城东南边的佟家大院,曲曲折折的路线拉直了来算,也有个十二、三里,大伙儿整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廷焕敲门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了。孩子们都兴奋得不觉得饿,偶尔有孩子抱怨口渴、也被小哥哥姊姊们拿水囊堵上了嘴。
看见子灵他们一群孩子依约而至,堂堂高兴得又蹦又跳;佟家一向人丁不旺,近三代更是单薄到只剩一个孩子,堂堂的母亲好不容易在生完子涵之后十年、才又有了他,偌大的家里只他一个孩子、平日孤单冷清,难得像今天,能有这么多小孩儿来陪他玩,他高兴得饭也顾不上吃、就要带大家到三进后院去。
「快叫厨房把备好的桌摆上!先让小客人们吃饱了、再到后面去玩耍。」佟老爷子听到僕人宣达的声音,也喜不自胜,但是还维持着表面的沉稳,一项项准备吩咐得周周到到。
「佟老爷子,冒昧打扰了!」被领进门的廷焕,对着老人拱了拱手,这老人,他看着有些面熟啊!
「官人您客气了,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称号廷焕,五级光明使。」光明使最高就是五级,再来就是大道法师了,所以五级光明使,也是一般人望而不及的。
「原来是光明使大人,失敬失敬!」佟老人面对声音的方向一揖手,语调不卑不亢,毕竟是曾经担任大道法师管家的人,面对大人物一点儿也不侷促。
倒是佟老人的儿子和媳妇,也就是子涵和堂堂的父母,一听见「五级光明使」,就忍不住想要跪拜下去。
幸好佟老爷子够稳,他吩咐儿子媳妇:「我眼睛不方便,你们代替我招呼小客人们,要保证每个小客人都吃饱喝足才行!」
儿子媳妇承诺下来、自去安排,为了不让小客人们感到侷促,佟家特地使用西式自助餐形式来招待小客人们,花厅里除了一张大圆桌之外,另外摆放了一字形的食物陈列区、和川字形的长条桌、让小客人们可以自行取用菜餚、不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