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激动地到处上蹿下跳拍照的林昕羽，季溦遥对此不怎么感兴趣，很快她就无聊地开始分散注意力——或者说其实她本来就心不在焉。
“你不上场？”
连遇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早说？”季溦遥似乎有些苦恼。
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们见面又没必要非在这里。
连遇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们坐在这里的理由彼此都心知肚明，因而他不免有些抱歉：“我也是临时才决定的。”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等一下要面试，晚上还有工作要忙，就不打了。”
季溦遥蹙眉，侧过脸看他，关注点却在他眼底淡淡的暗色上：“你多久没休息了？”
连遇顿了顿，“还好，我不累。”
“什么事这么着急？”季溦遥有些不解，“毕设不是就等着答辩了？工作的话……我记得乐天第六轮面试基本都是差不多走个过场了吧。”
季溦遥想了想，想到什么，眉头微凝：“你最近接了外包？”
见他默认，季溦遥忍不住凑近他一些。
“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你现在积蓄已经很可观了吧，而且进大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季溦遥单纯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啊。”
这么多工作和压力堆在一起，就是机器人也扛不住吧。
连遇表情认真道：“有必要。”
还不够。无论是能力，和物质。
想要与她并肩，但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够。
季溦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沉默片刻，转过头，不甚自然道：
“你生病了我可不管你。”
连遇失笑，但他还是认真地应下：“好。忙完这段时间就休息。”
没想到季溦遥一语成谶。
当晚从公司回来，他就察觉的身体不太对劲了。
但他一开始不以为意，想着早点完成工作，便继续通宵。
结果第二天晚上突然高烧。
还是舍友察觉不对劲才连夜送他去医院。
一晚上都浑浑噩噩，等意识清醒后，连遇才拿起之前因为工作而调了静音的手机。
季溦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消息过来。
【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现在时间还太早，她应该还没起来。
所以连遇只给她回了个消息。
【都方便。】
身边的舍友正睡得东倒西歪，口水直流。
连遇看了一眼窗外的晨曦，继续将视线放在吊瓶上。
好慢。
几分钟后，电话响起。
手机里传来季溦遥急促的声音：
“几楼？”
或许是生病的原因，大脑思考变得比往常迟钝了些，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算了。”季溦遥忽然改口。“找到了。”
连遇心脏猛的一跳。
他抬眼看去，季溦遥正气喘吁吁地大走到他面前。
“你……”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嘶哑，他清了清嗓子，“你怎么来了？”
她没回答，扫了一眼周围，待呼吸平稳下来后，直接在他身边坐下，抬手一把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言简意赅：
“睡，我看着。”
只是连遇太高了，这个姿势对于他来说应该不会舒服，于是季溦遥想了想，又抬手把他的头放直。
连遇警觉抬眼。
干什么，这就结束了吗。
就不能多享受一会儿吗。
却不想她只是把手放在他脖子后，“这样会舒服点吗？”
连遇抿了抿唇，犹豫再叁，还是试探地说出口。
“手……可以换一个姿势吗？”
什么？
季溦遥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拿下来，放到他腿上，然后把自己的手也放上去，交迭着，而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闭上眼。
季溦遥本因他生病而烦躁的情绪忽然就被抚平了。
然而连遇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内心紧张得要死。
耳边没有传来季溦遥的任何声音，连遇愈发忐忑，生怕下一秒就被她拂开手。
但片刻后，他感受到了。
那双手，忽然翻了过来，然后，和他十指相扣。
他心里，悄悄地，开了一朵花。
她好像有点喜欢自己。
不过不确定，得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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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看啊？（震惊）（震惊）（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