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他手指上的血刺痛了她正向下低垂的目光。
唐婉宁赶忙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他,“快把玫瑰放下,擦擦伤口吧。”他匆忙采下玫瑰,枝干上尖锐又密集的刺一定扎伤他了,流了这么多血。唐婉宁不由地心疼,十指连心,该有多痛啊。
夏潮生却忽地像个孩子似的,执拗地将玫瑰握在手心,半撒娇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
唐婉宁无奈地扶额,“别耍赖!真是跟小葵那个小坏蛋一个德行,真是有其父……”她及时噤了声,刚刚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冲昏了头脑,差点就把小葵的身世说漏了嘴。
夏潮生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语里的漏洞,“你想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是想说,有齐富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齐富是人名。”说罢,唐婉宁走到他身后,试图把他推回屋里,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天色晚了,该休息了,我送你回病房吧。”
夏潮生按住轮子,在原地稳坐如山,“我怎么不知道,历史上有[齐富]这个人?还说过这么有名的话?你总不能因为我读书少,就把我当傻子吧?”
唐婉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耍起赖,不管他了,“你爱信不信,你不睡我也要回去睡了,你就在这自己待着吧!”
“唐婉宁!”夏潮生在她的身后严肃地叫住她,“小葵不止叁岁,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听他这样笃定的语气,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最害怕让他知道的事,唐婉宁顿了步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潮生的声音继续从身后传来,他重复道,“她就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情绪很激动。
唐婉宁想毫不留情地走开,她想让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答案。可是脚上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移不开。
她的背后,是他的脆弱,他的柔软,他的期盼,他的念念不忘,她怎么舍得就这样走开。
“宁宁,宁宁。别瞒我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无助。
唐婉宁缓缓转身,看到夏潮生之后,不由地将他的脸和小葵的脸重迭在一起,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那束玫瑰还被夏潮生紧握在手中,手指上的血痕已经半干,他仍不放手。
他仍等待着,抱着期望。
唐婉宁擦掉了泪,走回他身边,半蹲下来,半是哀求地说:“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夏潮生终于将玫瑰放下,置于腿上,腾出双手来,用上衣抹了抹手上的血,才缓缓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柔声道:“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唐婉宁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正欲起身,却被他拉入怀中,用力地吻了上来。
唐婉宁以为,他知道的答案是拒绝。
夏潮生却认为,她的答案是默认。
阴差阳错地,他们还是互通了心意,越吻越深,一发不可收拾。
Facile的话:宁宁隐晦地流露了一下爱意~还好夏夏精准get到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