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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喝了几天补血补气的药膳,风铃儿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起来,但她早些时候瘦得厉害,如今看着仅是有些肉感。
    她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越茹灵每回瞧见她,都要捏上两把脸颊肉,再揉揉她的头,跟撸猫似的,稀罕的不得了。
    可能是风铃儿在这几日过于神游天外,为了让她有参与感,临出发前,特意让她选下一个要出发的地点。
    也算是合了风铃儿心意,她指了指东方某处:“那里有处山峰,高耸入云冰雪覆盖,不是说霞兔生于极寒之地嘛,我们现在出发,日夜兼程三日就能到。”
    风铃儿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道:“我想去。”
    越茹灵从没见过仿佛覆盖了天地的雪景,她心向往之,自然是同意的。
    弈清虽然不喜雪天,但想到那几套刚做出来的女子冬衣,也未反对。
    反倒是周或皱着眉:“那儿太冷了,你受不得寒。”
    闻言,风铃儿垂下了眸子,她并非失落。
    周或却以为是话重了,惹得她不开心了,劝慰道:“听话,想看雪也不急于这一时,总有机会。”
    见风铃儿还是不说话,周或难得的焦躁了起来,他还想再劝劝,弈清笑着插话道:“妹妹想去,哥哥当然支持,恰好这两日新制了一批狐裘,既轻巧又保暖。”
    他凑到风铃儿面前,捻起她落在肩上的发丝,意味深长道:“南芪产有石垩,虽说距离远了些,但总好过扫了妹妹的兴。”
    他挑衅完周或,面对风铃儿时,语调缓了下来:“多留两日,石垩和狐裘,都会有。”
    风铃儿秉着不欲多说的念头,只是点头,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借着身子骨差的理由,她这两日不是黏着越茹灵就是闷在屋子里,这天,小丫鬟捧着漆盘,上面是银丝暗绣的白色狐裘,做工精细。
    风铃儿摸了下颈处的一圈狐毛,触感柔和绵软,比她在现代花了200元巨款买的棉服舒服多了。
    不得不说,她仇富了。
    除了这件狐裘还有一身浅蓝色的冬装,和几个小小圆圆的绒毛布包。
    风铃儿好奇的拿起其中一个捏了捏,是硬的,摸了一圈内部似乎有个凸起,风铃儿按了下去,能听见类似气泡的声音,眨眼间手里的绒毛团变得滚烫,风铃儿惊得松开手,白白软软的团子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风铃儿惊魂未定的摩擦了下手心,火辣辣的,定下心神再仔细看,只是微红,不是烫伤。
    石垩就是生石灰,那个凸起估计就是机关,很简单的小玩意,风铃儿只是被突然的热度吓到了。
    风铃儿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手里的绒布团,也不知道是哪种保暖隔热的材料制作,她足足握了两个时辰才感觉到温度渐渐消失。
    只可惜是一次性的,之后再怎么按也不会再发热了,风铃儿将用过的绒布团递还给小丫鬟,下午又送来个一模一样的。
    风铃儿严重怀疑,他们是把里面的熟石灰换掉,重新装了份生石灰进去。
    因着路程不远,他们一行乘坐马车,还算悠闲轻松的前往雪山。
    马车很舒服暖和,风铃儿摸了摸座位上的绒毛垫子,再次感慨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至于微长生的那只雀鸟,听说是让人找了个笼子精心照看。
    奔走五天后,他们到达雪山山脚下,许是马车内太过温暖,风铃儿刚一探出脑袋就被凌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她默默地钻回马车,摸出那件狐裘披上,帽子戴上,紧了紧领口,将小半张脸藏进毛领里,才肯离开马车。
    其他几人早就站在马车外等她了,虽说一行人为了即将要面对的严寒都换上了冬衣,但他们毕竟内力深厚,一眼望过去,就属她穿的最为臃肿。
    风铃儿瑟缩着靠近越茹灵,冷风像裹了刀子一样,吹得她步履艰难。
    越茹灵看见风铃儿这幅可怜模样,笑着将手贴在风铃儿脸上,顿时就被手心上传来的凉意惊到:“这么凉!”
    大概手感很好,越茹灵捧着风铃儿的脸不停地揉,风铃儿则是贪恋师姐手心的温度,乖巧的任由她拿捏。
    “这几日也没见你少吃,这都吃哪去了,怎么一点也不见肉。”
    她这几日在马车上不是吃就是睡,但凡有盘糕点都活不过半个时辰,弈清还打趣到,说她是黑熊成的精,这会儿子正攒膘要过冬呢。
    他这么说着,甜食却是没断了她的。
    在山脚下待了一会,风铃儿逐渐适应了外面的温度,走起路来双腿也不再打着哆嗦。
    他们所处位置与其说是山脚下,更像是半山腰,行至的地方已经很高,再往上马车就很难前进了,只是相较于山顶,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地势较低的地方还能看见些植被,再往上不仅越发的冷,还肉眼可见的萧条,处处都是点点雪星掩盖下的漆黑石块。
    到这儿还好些,往下看还能瞧见地面和黄绿交杂的绿植,再往上就…
    风铃儿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胃里一阵翻腾,她往上看了一眼,除了萦绕山头的云层外,就是白雪覆盖的山头,一片清白,恍恍惚辩不出天与地的界线。
    风铃儿体质比不得他们,这会儿已经难受的眼冒金星了,连忙拽住越茹灵,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师姐,停一下,我…休息一下,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
    几人找了个平坦些的地方稍作休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是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哪像她,恶心想吐,呼吸困难,脑袋阵阵发晕。
    如果用现代的专业术语,她现在大概是高原反应了。
    风铃儿蜷在一小块地方,宽大的狐裘严实的笼罩住她,像一团白色的毛线球一样完美的隐藏在雪地里。
    弈清自风铃儿穿上狐裘后,就心痒难耐,总是想摸摸她。
    风铃儿个子娇小,狐裘宽大,半张脸埋进毛领里,额间碎发落满雪花,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格外的惹人怜爱。
    弈清对毛茸茸的动物一向没有特殊的好感,但风铃儿这像是狐狸化形的模样,还是个吃胖了的狐狸,实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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