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门主这是动情了么?」
「你们没看到吶,我跟小七可在现场!啊!我都看得心花怒放了!」这是流影。
「对对对,天姬姑娘那一刻是被门主吸引住了吧?都不动了!」流七上线。
「哎?真的吗?我真想看到门主撩妹的技术!我就说吧,门主都禁慾那么多年,除了之前的小雪姑娘,都没有入眼的。有了门主夫人,门主该会多一点开心的时间!」
「门主开心,我们也就更开心!日子更愉快!」
「那你们说本王现在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南宫夕这一边踏进寝殿,那一边已是噤声整齐地站好:「参见门主!」一行人统一穿了阔大的黑袍,那是臭美用的,执行任务时便也只有一身夜行衣。他们身上衣袍绣纹都不一样,代表不同的所属部门。他们每人都带上了盖住下半脸的面罩,头饰则按自己喜好,有些束起全收进头冠里,有些散落头发。
水门有七子,各执水门下的七道门,而七子上有水门门主,那当然是现在一身冷冽的王爷。两种身份,一明一暗,是让他的实力和影响力那么强大的原因。
南宫夕走到桌案后,掀袍而坐,挥退身后跟着的婢女,只有王兴在一旁站着。他喝了口茶,垂下眼帘,也不看这群比三姑六婆更八卦的下属,寒气尽现。七位首领也感受到来自自家主子的低气压,纷纷收起笑意。
「看来最近水门没什么东西做啊,都那么空间在本王的寝殿说三道四了。」
「回门主,最近水门客似云来,业绩上升。」流雾回答。
「嗯,有什么客人?」
「有水粼的大客,也有上官皇朝的人。」
「上官皇朝?倚红楼那边会没有动静吗?好歹我们也是在抢生意。」
「水门涉及的商种比他们多,双方不完全是竞争者的立场。他们只做情报与暗杀生意,在情报交流上双方还是合作得很愉快的。自炎无邪消失了,神狐教接收了他名下的各大青楼,包括水粼京城的若红楼,属下现在偶尔也有探访他们。」流丹作为情报收集的首领,自是经常跟倚红楼现负责人—宫,联络。
「这......本王也知道,最近什么那门生意最多客?」
「当然是本座的糖果了~」骚入骨的声音从那妖孽般的人口中说出来,他半袍散落,一对凤眼诱人迷惑,其中一束头发随意地以女子步摇冠着,活像一个美人。
南宫夕这才抬起头,七人里面就他最不听指令,却能完成所有任务,尽得毒仙长青的天份。「流魅的东西,本王一向放心。」
「谢门主~嘛......自炎无邪消失了,本座也没有竞争对手了,有点闷呢......门主,要不我们试试挑战神狐教的毒吧?」流魅是七首领中排第二,自少在长青毒仙身边当药僮。自他长大了,十多岁的时候因私自偷了长青的药和手记被赶出去。
几年后长青便收了炎无邪,抚养成人,教绕他一切的本领。另一边,他流魅却要流浪街头多年,直到水门收留了他。
南宫夕拧眉,这流魅也是让他最头痛的:「随你。」流魅的好胜心像是种在骨子里的,也不懂放下是什么,却也是因此性格,他的毒和药都很优秀。
「红妃娘娘求见!」外面婢女的传话打断了水门的会议。
南宫夕随便拾起案上的一本书,回復他的温和:「既然都没什么事,你们都退下吧。」
「属下先行告退。」七人小声回答,便一下子毫无痕跡地全消失于殿中。
南宫夕轻唤:「让红妃进来吧。」
美人碎步而进,身后的赤玉捧着别天姬的衣袍:「臣妾参见王爷。王爷交代臣妾的,臣妾已办得妥当。」
赤玉递上了衣袍,又退回去。
南宫夕睨了一眼,又回到书中:「嗯,放下吧。要赏的即管跟掌钱的提。」
红妃咬唇,没有离开。
南宫夕皱眉,温柔地抬头看着美丽的红妃:「怎么了?夜深了,爱妃快回去休息吧。」
红妃眼里闪过泪光:「就这样?王爷该是猜到臣妾这晚既是亲自来走一趟,就不是为了这破袍子。现在臣妾跟王爷那些的手下有什么分别?」
南宫夕叹气:「爱妃......」
红妃像是突然崩溃:「王爷这两年冷落臣妾,不断寻找与小雪姑娘相似的人,那些女子来了又去,唯臣妾还夜夜独守空房!」她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本宫好歹也是堂堂国师之女,为何要受此苦?」
南宫夕放下书本,走到红妃面前扶着她,让她靠着自己低泣,缓缓扫着她的背,心底里对她是有愧疚的。
「王爷,就算再来一个天姬姑娘,她也不会是你的小雪!」红妃从他身上移开,盯着银丝垂落的男子:「这个梦该醒了!」
南宫夕听到此,心里一颤,抬手温柔地抚上怀里女人的脸,笑眼里暖意全无:「爱妃的提醒,本王心领了。可本王很清楚......那人是天儿,而非小雪。」他冷冷地放开了她,走回桌案。「王兴,送爱妃出去。」
红妃被王兴请了出去,红妃放声痛哭:「王爷!呵!王爷的一晚,为何也不肯施捨给臣妾!」赤玉在一旁也只好扶着不情不愿的红妃离去。
「王爷!」
那一声声的叫声让南宫夕心烦,果然这个女人,对她好就得寸进尺起来:「王兴,待会把安眠的药送过去给红妃。」
王兴领命而去。
流影这才落于寝殿中,看了看红妃被架离开的殿门:「门主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怎么?你们还想看本王的活春宫?」南宫夕伸手摸上那件冰冰冷冷的袍子。
「属下哪敢?他们都走了。」
南宫夕摊开了别天姬的袍子,细心翻查每一个细节:「呵......一群夜猫子。」
流影也走上前帮忙翻查:「水门就是一群夜猫啊。」
南宫夕翻了内袍,一直在摸索:「你们要是真的那么勤力,我这个门主早就放心了。」
流影不好意思地笑,又突然严肃起来:「门主。」他翻起袖子里衣让南宫夕过目。「近袖口的位置摸着比其他部份更冷了一分,而且有濡湿的痕跡。」
南宫夕摸了摸,又查看裙脚,在裙脚三寸上的位置也有濡湿。他沉思一会,问:「这三天,天姬姑娘的院子可有补过雪?」
「没有。」
南宫夕深深吸一口气:「最近天色温和,雪竟丝毫不溶化吗......」
流影也拧眉:「天姬姑娘也说她既非凡人,她有办法让雪不溶也是合情合理。」
「此濡湿像是冰霜溶化后的水跡,那么这几个位置就应该是长期与冰霜有接触而形成的。」
「这就是为什么天姬姑娘不露手的原因!」流影想了想:「可姑娘带的是什么可以长期发出寒气的东西?」
南宫夕沉思了一会,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袍子:「可能......不是身外之物。」
「王爷的意思是......」
南宫夕重新摺叠袍子:「她非凡人,你与本王都不知她还有什么能力。」他轻叹,「本王也能猜测。唉,叫流七把袍子换回去。」
流影点头,准备领袍子时,却又被叫住:「慢着!」流影的手怏怏收回,见自家主子那深沉的脸。
「......还是本王亲自去换。」
流影便呆了呆看着主子拿起袍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