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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锦夕听了周泽清的话,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回道:
    “或许吧,但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
    不过放心吧,你姐姐我也不会就这么屈服的,有机会的话,我怎么也会试着挣扎一下的。”
    听到周锦夕貌似安慰的话,周泽清知道她不愿脱离家里。
    他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才好,就沉默着开着车,在昏暗的夜路下静静地穿行。
    “别说这些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刚刚你跟着我出来了,想来也没有吃饱,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一会儿后,周泽清装作放松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
    周锦夕自无不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转头看着车窗外一根根闪过的灯柱,和掩藏在黑暗里张着爪牙的高大树木,她心里疲惫地松了口气。
    大约有半个小时后,看着外面又喧嚣起来的场景。
    知道自己已经从相对僻静的别墅区,回到了市中心的周锦夕精神又稍稍恢复了过来。
    “这里是老步行街吗,这么久没来过了,感觉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下车后,周锦夕以姐姐的姿态挽着周泽清,看着周围略有些熟悉的环境,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
    这条老街她好像有将近十年没来过了。
    记得周泽清刚被爷爷接回来时,好像也不过九岁,十岁的年龄。
    尽管她知道他是自己父亲在外面包养的情人生下的儿子。
    但从小就没享受过父母的关怀自己,看着这刚刚丧母,又被照顾自己的下人看不起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不仅生不出厌恶的心思,反而打从心里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情感。
    为了安抚这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忽然出现在自己生活里弟弟。
    周锦夕就经常带他来到这附近找好吃的。
    直到她高中毕业出国后,才断了这种行为,所以此时重临旧地,她感觉很是怀念。
    “对啊,今天这里有美食节的活动,我们可以和以前那样一路吃过去,还可以放松一下。”周泽清也是怀念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那走吧,今晚我们好好放纵一下。”
    尽管穿着和环境格格不入的高定衣服,但周锦夕此时也放下了工作时的高冷,拉着周泽清汇入了人群里。
    直到晚上十点多后,沾了一身油烟,手上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烤章鱼的周锦夕,才一脸惬意地被周泽清带离了步行街。
    周锦夕虽然房子有不少,但为了工作方便,她平日里大多住在一间靠近市中心的公寓里。
    为了更靠近她,周泽清平时放假回国也基本和她住在一起。
    回到公寓后,周锦夕闻着身上的油烟味,嫌弃地将外套脱下丢给身后的弟弟,立马进卧室里的浴室洗澡去了。
    周泽清则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后,才缓缓吐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周锦夕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一件简单的丝质连体睡衣出来时。
    没有在客厅看到周泽清,转身就进了书房开始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她对着电脑查看着公司的季度财报没一会儿后,
    也已经洗好澡,简单穿着一件裕袍的周泽清端着一杯温水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周锦夕胸前隐隐可见两点突起,对自己不带丝毫防备的清凉穿着,他的眼神暗了暗。
    不过在周锦夕的目光下,他一脸如常地走到了桌边将水杯放下,用略显低沉的语气问道:
    “姐姐,你真的要听爷爷的话,去见傅家的那个垃圾吗。”
    “没办法,只能先应付着见一下先,再慢慢找借口推掉了,以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到周泽清的话,周锦夕无奈地往后一靠,拿起水喝了一口,
    “不要一直说我的事,联姻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话说你这么大了,好像我也没听你说过有喜欢的女生唉,
    你是怎么想的,和姐姐说一下呗,看到你幸福,至少姐姐也能开心一点。”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单纯没喜欢的人而已,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我先出去了。”
    看着周锦夕带着好奇地挑了一下眉毛,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周泽清没想搭理她,应付了一句就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房门合上后,周锦夕放下水杯,微叹了口气,自己的事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断了爷爷的念想才行。
    其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自己的价值远超过联姻带来的利益。
    希望和蒋家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吧。
    不过这些年好像没怎么关注过泽清,总感觉他好像对自己的婚事有点在意过头了。
    也没见过他身边有过什么女孩子,他平时的圈子似乎蛮容易和gay扯上关系的,看来自己得注意一下了。
    想到自家的弟弟,她思维闲暇之下也随之发散了开来。
    自己十八岁读完高中出国后,和他的联系似乎就变得有些疏远了。
    但后来为什么又变得熟络回来的呢?
    记得自己出国后,一开始和他通过电话、信件联系也挺多的。
    不过随着他慢慢地长大了,加上大洋两岸的隔绝,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被无情地划开了,自己对他的了解也因此日益淡薄。
    因为自己大学本科三年就修完了所需的学分。
    所以自己研二时,知道仅仅才高三,已经因为各种竞赛,被国内外不少有名的高校意向录取了的他,
    告知要到自己的学校附近参加街舞比赛时,还惊讶了挺久。
    特别是亲眼看到他击败了来自世界各国的高手,捧下那座奖杯时的肆意与自信,才惊觉自己竟然对他已然完全陌生了,
    以至于现在都还没能把他和以前那个一直怯怯地跟着自己的弟弟的身影联系在一起。
    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虽然热爱这些文化,
    但平时言行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弄出那种自己欣赏不来的节奏感,
    除了衣着偶尔会随性一下,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他和这种文化有所关联。
    后来他到国外读书时,看到他沉醉于各种极限运动中,好像将自己的生命视作一件可以随意抛弃地东西时,她着实担忧了好一阵。
    后面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静了下来。
    并且接了不少赞助,和朋友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在国内外这个圈子里奠定了自己的地位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却莫名地觉得他们的关系约拉越来越远了。
    近两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以前的那样,渐渐又开始黏着自己了。
    她觉得高兴的同时,心里却又总有股说不上来的不安。
    让她实在无法完全代入以前和小时候的他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摇了摇头,将那股异样的感觉压下。
    看着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表,她只能强制自己静下心来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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