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大门需要门禁卡,一楼不住人,停放电瓶车,还有插座给电车充电。这倒是和她城中村的出租屋差不多。
丁香跟着刘姐走上二楼,两边是房间,中间是走廊过道。像学生宿舍,里面不会放着上下铺铁架床吧。
“这栋楼是我们老板的,出租给别人。前阵时间刚好有几个空房子,给我们有需要的员工住。现在还剩两间房,308和404,你想住哪间?”
两间房都看过后,丁香选择308。
其实房间布局和占地面积基本一样,20平,有个小阳台,独立厨卫,有热水器、衣柜、大床和床头柜。
比她自己租的房子还好,她的只有热水器和床,挂衣服就是伸出去的防盗网窗。
虽说308这个房号不太好听,38嘛,但它胜在衣柜一侧的门有全身镜!
“刘姐,这些单间月租多少钱呀?”
“我听他们说是600,押金还要200。”
以前要是知道这个地方就好了,一样大的房间,她的要550,原本那房东还开口650的,家具那么少,也没阳台,好坑。
一层楼有10间房,五层楼就是50间,除去员工住的房间,估计出租的房有40间。
每个月收租2.4万!
这个老板发财了,除了收租还开餐馆。丁香得病了,眼红眼热病。
刘姐把钥匙交给丁香就回店里了,由于房间比较干净,只需简单打扫,十几分钟搞定。
回到出租屋,丁香解锁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去微信,她看到有五条未读消息,但是不知道谁发的,因为她设置了软件通知权限。
公众号没有发消息,方子清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个狗,是不是去社交软件聊骚了?早知道昨天不卸载社交软件那么快。
消息是一个大学舍友发的,舍友要结婚了,请她喝喜酒。
随意编辑了一些祝福的话,反正关系一般般,也是同城,到时候看心情,有空就去。
先收拾东西,晚点把他删了,死垃圾。
行李打包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丁香肚子有点疼,就拿手机进厕所蹲着。
微信没信息,直接删除“酸酸的柠檬”。删了以后,又有点可惜,人就是这么贱。
拉完一阵舒爽,接水冲厕所,手机没拿稳,掉水桶里了。
丁香赶忙把手机捞出来,用纸擦干,黑屏没反应了!长按几次开机键,都不管用!
完了,芭比Q,手机真的挂机了。
翻遍钱包,背包,就找到两块钱现金,银行卡两张,卡里一毛钱都没有。
跑下楼到街上,手机维修店关门了。
肚子好饿,餐饮店还开着几家,可她没有钱吃。包子店早就打烊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想起父母。
如果他们还在就好了,她就可以借别人的手机联系他们……
他们已经离开她三年了,三年前他们坐大巴回老家,途中发生追尾,大巴坠江,全车25人无一生还。
那次父母回家,是在外打工几年挣了点钱,把早些年欠别人的钱还清,还剩点钱的话,就起新房子。
父母带回家的钱是现金,用包装着的。坠江后,只打捞上尸体,钱不知所踪。
得到的赔偿,用来还债和办丧事,也花得差不多了。
丁香是独生女,向来不喜欢和那些自私自利的亲戚交往,所以父母去世后,她没有再回过老家。
回到出租屋,饿着肚子流着眼泪,丁香伤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丁香就醒了,下意识摸手机看时间,还是黑屏。插上充电器,没反应。昨天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无法再入睡,一直盯着窗外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隐约有白光。
房东是个50多岁的老妇女,每天清早都会打扫门前,丁香起床洗漱好,就下楼等候房东的出现。
天才蒙蒙亮,房东拿着扫把和垃圾铲从另一栋楼走出来,“姑娘,起这么早去上班吗?”
“阿姨,我是来退房的。”
“哈?退房不用起这么早和我说的呀。”
“我手机坏了,没办法打电话给你。”
“噢,这样啊。你为什么要退房呢?”
“找到新工作了,离这里太远,不方便。明天我就得上班了。”
“行吧,等下我吃了早饭,给你结算房租。”
这个房租丁香不担心,上周刚交了一次,押金退回来有150,应该可以抵这房租。
丁香把仅剩的两块钱,买了两个白馒头。先吃一个,留一个晚上再吃。
“姑娘,押金退给你,一共150,然后你这月的房租是138,这样我退给你12块,如何?”
房东肥嘟嘟的手,在手机计算器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点着。
“好的。”
“我没有现金,钱发你微信了。打扫好卫生,钥匙记得还。”
“可是我手机坏了。”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搬完东西?我到时候在楼下等你。”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就搬走。”
“啧,真是麻烦。那你把钥匙放电表上。”
房东走后,丁香又开始犯难了,她的行李怎么搬过去?
手机没坏的话,还可以出钱请人搬。先去手机维修店看看能不能修好。
店员拿着丁香的手机,看了两三分钟,摇摇头。
“你的手机用了挺久了,昨天进水,又充电,主板被烧坏了,修不了,没法修。”
直接判死刑,最后的希望破灭。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办法还是有的,只要她脸皮厚。
半个小时后,丁香走到了老长沙湘菜馆,找到刘姐,向她说明情况。
“搬家的费用,从我的工资里扣,可以不?”
“好,你先在这里吃个饭,待会帮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