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看上去有些简陋的工作室,但设备相当齐全。墙上满是弯曲的铁管和铜道,空间足够宽敞,不过现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件、货箱、喷枪和电源接线,巨大的工作台上散落着图纸和数字打印工具,各种仪器在有条不紊地工作。
门开了个小缝,闻潇正趴在工作台上写写画画,偶尔抬眼看一眼闪烁着橙光的指示灯。
她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地上又有太多琐碎的零件,怕进去弄乱了位置,于是温染只是站在门口安静地痴痴望着她。
即便已经被提前告知,可他们才甜蜜温存过,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刻,他只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更别说接下来要面对那样久的分离,温染实在忍不住上门找她。
她趴在工作台上,握着笔杆在光屏上绘画的动作很轻,但温染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丝轻响,笔尖在屏幕上每一点缓慢的移动和按压,她的指腹与笔杆接触又轻轻分离。
他贪恋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每一次眨眼都像蝶翼轻轻地振颤,在他心头掀起夏日的风浪。
琥珀色的眼睛在飘窗外照进来的光影中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设计图微笑起来时脸颊上有甜蜜的酒窝,可爱得让他心尖发酥。
他忍不住跟着她笑,可与此同时又感到一种深深的忧郁不安。
昆古尼尔的机甲系里全是Alpha,可他的女友是个比普通的Omega姑娘还要柔弱的女孩子,他
不是不相信她,可毕竟是作为她的男友,他自然是非常焦虑又不安的。
害怕她被欺负,担心她会吃苦,忧愁那里的训练对她来说是否太过苛刻,顾忌她会不会受人排挤,恐惧她爱上其他人,其他的Alpha。
他看着她的侧脸,无意识地抿紧了嘴唇,他又为此感到焦躁了,为什么他不是一个Alpha呢?假如他是Alpha的话,就可以陪她一起去了。
一个月只有两天的假期,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不能被她标记,也无法标记她,这么长时间不能见面,他要怎么办呢……
锻造台上方橙色的指示灯转绿,滴滴一声出气口溢出细微的蒸汽。
闻潇抬头看了一眼,手指在光屏上切换了操控界面,随意点了两下,柜门被机械臂缓缓拉开,管道内立刻切换成冷气,浓雾顺着冷凝管喷涌而出给零件降温。
离零件冷却还要一段时间,她收回目光继续画图,余光却瞥到一截雪白的衣角。
“诶?”她微微睁大了眼,放下手里的触控笔,“怎么突然过来了。”
抬手按下桌面上的按钮,房门自动向两边滑开,闻潇看着门外的少年轻笑了一声,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进工作室。
“想你。”
她的男友温顺地跟在她身后,像一只正在喵喵叫的小猫咪,嫩叶一样的眼眸柔柔地看着她,柔凉的掌心与她紧紧相扣,整个人都像没长骨头似的软下来,黏在她身上。
“干嘛呀,这么爱撒娇。”闻潇忍不住晃了晃他的胳膊,感觉自己身上都要长温染牌小猫了,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撒娇了,大概是关系更进一步的原因,他比从前还要黏人。
墙角有张垫了层薄被的铁架床,闻潇拉着温染在床边坐下,一边侧头观察光屏上的数据,一边任由他抱着自己蹭来蹭去。
密度正常,大小正常,体积差正常,各项数值都在可以接受的误差阈值内,相当完美。
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手轻轻摸了摸怀里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声音里有一点笑意,不知道是撒娇还是埋怨一样的语气小声嘀咕,“好痒啊。”
闻潇感到自己的腰被一下子搂紧,少年玩闹似的,轻轻啃咬着她露在衣领外的一小截锁骨,“好讨厌。”
声音含糊不清的,像是冰块被浸没在夏天的雨水里融化一样,黏润潮湿的感觉。
“我怎么又讨厌啦……”
闻潇不解地垂下眼眸,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的男朋友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感觉有点像上辈子见到的那些跟男朋友撒娇闹脾气的小姑娘,心情比天气还要难以捉摸,而她就跟那些笨笨的男朋友一样手足无措,不管碰到什么都只会亲亲抱抱摸摸头。
感觉这样不是特别好——她偏过脸想了想,试图寻找一下原因。
“嗯……是不是我要去昆古尼尔上学你不高兴?”她认真推测道,“还是说,是因为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呢?”
温染抱着她摇了摇头,“没有,不是早就说过要考机甲系吗……”
他一直都知道的,闻潇很热爱跟生硬晦涩的机械学打交道,他们早就讨论过相关的话题了。
“好像是哦。”闻潇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早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她就跟温染说过自己以后想考机甲系的专业。
当时他还是个特别小的小朋友呢,懵懵懂懂的,哪怕听到了这样的想法也只会用力地鼓掌,说她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机械师。
可一直到现在,他始终都是这样认为的。
哪怕是爸爸妈妈跟哥哥姐姐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们知道闻潇喜欢各种各样的机械,对机甲很感兴趣,但是只以为那种兴趣是像对待喜欢的玩具一样,他们为了哄她开心,搜罗来各种各样漂亮好玩的玩具,但是从来没想过她会成为创造玩具的人。
在他们眼里她是很孱弱的,力量幼小的女孩子,他们不想看她吃苦,也不愿意她遇到任何一点点潜在的困难和危险,所以那天闻潇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勉强说服了妈妈和哥哥,并且再三保证有一点不舒服就马上通知家里接她回来。
但是跟温染说的时候就轻松好多,当时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说好呀,我知道的,昆古尼尔嘛。
连闻潇自己都觉得有一点惊讶,她都做好要好好安慰男友的准备了,可他却很冷静的说,“没关系,猜到了。”
“昆古尼尔吗,毕竟是帝国第一,全星际最好的机甲系,你本来就该去最好的啊。”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闻潇不可以做的,什么性别跟限制,都不用放在心上,似乎只要她想的话,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知道是否是源自于爱情的盲从,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她的潜力,相信她能成为厉害的机械师。
闻潇有点不太好意思地低头,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少年在她怀里露出的一小片脸颊,“那是怎么了呀,干嘛不高兴。”
“我没有。”他嘴硬,躲开她的手指,闷声往她怀里拱了拱。
“明明就是在不高兴。”
“我没有。”
“你明明有。”
少年几乎都快整个人团成球缩进她怀里了,闻潇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推了下他的肩膀笑起来,“我们俩好像小朋友在吵架诶,干嘛,快告诉我啦。”
女孩子柔软的胸口因为笑意轻轻起伏,温染整个人贴着她,闷不吭声地抱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胭脂色的脸蛋跟耳朵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闷的发烫,他抬头愤愤地在她的颈侧咬了一口,“讨厌你,你要去喜欢别人了。”
他看起来委屈又难过,但咬在她脖子上的时候轻得像是尚未长出牙齿的幼猫,连一点浅浅的齿痕都没留下。
不痛,但是痒。
闻潇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立刻反驳道,“我才没有!”
她有些迟钝地感知到少年轻颤的声线里带着一点细弱的哭腔——毕竟他们前几天才那样亲密过,已经是近乎于临时标记一样的行为了,可她马上就要离开,确实会没有安全感的。
“我没有呀,只是去单纯的上学而已。”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后背,温热肌肤下凸起的纤长脊骨。
“可是他们全部都是Alpha,怎么办?”他叼住女孩脖颈处的一小块细腻的皮肉,将那里,本该生长着腺体的区域舔来舔去。
无法标记,无法占有,也永远彰显不了恋人的所有权,哪怕是他想要将脆弱的脖颈递到她唇边也不可以。
无法达成契约,不能不被任何人所知晓,可以随时终结的恋爱关系,又是这样柔软羞怯,像水珠一样抓不紧的恋人。
他焦虑得快要流眼泪了,明明他从前是那样厌恶被打上他人所属的标签,像个附属品一样被划分成别人的所有物——可他现在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友,为她不能标记自己而感到苦不堪言。
“不喜欢他们,只喜欢你。”闻潇低头重重地吻了下他的脸颊,“会每天跟你打通讯的,好吗?”
“真的?”温染咬着唇,紧紧扣着女孩的手,抬头眼都不眨地看她的表情。
“当然啦。”闻潇认真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最重要的任务,放学后给温染主动打通讯,必须每天完成!”
“才不信,你肯定会忘记的——”他拖长了尾音,却忍不住立刻舒展开眉眼笑起来,仰着脸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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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特别好哄的温染牌小猫咪一枚吖
好久不见宝宝们!(其实只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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