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柳应渠心里还记着,毕竟在村子里有这么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不像是个寻常的人,柳云愿听了柳应渠的描述,他笑了:“那就是顾大哥呀。”
柳应渠惊悚。
“我跟他关系不好?”
“你喜欢白寡夫,和他还有什么好关系?”柳云愿委婉道:“而且二哥你在书院里也和别人对着干。”
“你这次落水就是输给了他。”
柳应渠:“……”他和主角攻早就结下梁子了!
柳应渠抄了几天书,渐渐也了解到了大昭朝,大昭朝重文轻武,文风颇重。大昭朝的赋税并不重,但作为平民还是要去服徭役,以往柳应渠没去,还是柳云愿替他去的,回来人都瘦了一圈。
做了秀才后,就能免了徭役。
几天后柳应渠坐上牛车去清水县书院里读书。
柳应渠循着记忆坐在位置上,他后桌的人就敲敲他的背:“你的作业记得要补上。”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相当于这个班的班长,他叫伍生,向来稳重。
“伍生,你也太不留情面了,柳应渠才回来就催他做作业,你以后多半和作业过一辈子了。”夏元调侃道。
“别说话了,刘夫子来了!”
书生们连忙正正衣冠,拿着书本开始摇头晃脑得读起来,很快书舍就变得朗朗书声起来。
柳应渠把自己的书拿出来也读了起来。
刘夫子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在清水书院里属于冷面阎王,谁都怕他,这老头子软硬不吃,家里还有人在朝中当官,惹不起。
“柳应渠来了,很好。”刘夫子向来不喜欢柳应渠那副张狂浮夸的样子,瞧着就虚伪,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来的书院也要关心一下。
“谢夫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柳应渠站起来拱手道。
“正好全班人数齐全了,这节课我们课堂考试。”刘夫子点点头:“伍生,你上来发卷子,做第一排的同学往后面传卷子。”
柳应渠抄了几天的话本,脑海里还是什么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情情爱爱那点事,他是半点没有翻开书看过。
书舍里一片鬼哭狼嚎。
“前面的同学向后转在后面的桌子写。”刘夫子冷酷的说。
这是为了防止学生提前在桌子上写小抄。
柳应渠拿着卷子,一扫题目,大部分就是填空题,他顿时有些生无可恋,趴在桌子上不想活了。
等伍生把卷子发完,夏元揉了揉眼睛:“刘夫子,这不是上个月上的课吗?”这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哇。
刘夫子吹胡子瞪眼:“难不成还是这个月上的课?快点做卷子,哪来这么多问题。”
夏元苦着脸,不敢说话。
柳应渠拿着笔无从下手,脑子一片空白,连话本都忘记了,绞尽脑汁。
伍生神清气爽,下笔唰唰的,柳应渠看见伍生的背影,内心肃然起敬。
柳应渠记得他之前翻过这一页,柳应渠把填空题看了,终于找出来几个会的,立马把答案填上去了。
早知道,他就多翻几页,草率了。
还有一道算术题?这个他会,鸡兔同笼问题。
柳应渠把答案自信的写上去,就写了个答案,直接口算出来的。
这个不会,跳过。这个不会,跳过……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现在大昭朝新帝上位,大昭朝在外交上应该怎么做?
他写下了答案。
然后提前交了卷子走了,不然坐在考场上柳应渠也是如坐针毡。
刘夫子皱着眉没说其他,心里却是对柳应渠的印象更差了。
他看了一眼柳应渠的卷子,很多空白。
伍生还在奋笔疾书,夏元抬起头看见柳应渠的背影,一脸震惊,这么快就交卷了,这么叛逆吗?
突然夏元也生出了勇气,他也大着胆子把卷子交了,在刘夫子冷酷的眼神下蹦蹦跳跳的走了。
走出考场后,柳应渠还没来得及放松,夏元也跑出来。
他问:“你做那么快,做完没?”
柳应渠:“没。”
“那就好。”夏元松了一口气:“我最后一道题才写了五行字,实在憋不出来。”
“柳应渠,你写了多少?”
柳应渠伸出了四个手指。
“四行?”
柳应渠摇摇头。
“四十行?”夏元面如土色,站不稳了。
柳应渠笑了:“四个字。”
夏元欢天喜地,装模作样道:“柳兄,你这也太不把刘夫子放在眼里了。”
夏元还打算说什么,书院的一个陌生的书生走过来看见柳应渠眼睛一亮道:“沈家的公子找你,他在大榕树下等你。”
柳应渠:“……”心里一抖。
“诶,你还和沈清梧在一起啊。”夏元挤眉弄眼,心下对柳应渠还受得了沈清梧很惊讶:“快去别让人等久了,他们还要考好一会儿,足够你们见面了。”
柳应渠吞咽了一下,犹豫道:“要不我还是进考场吧?”
沈清梧今天是被沈父带着来长见识的,清水书院是清水县最好的书院,沈清梧的舅舅就在这里读过书,沈父也给清水书院出资修了一栋宿舍楼。
“你自己待着不要乱走,不要去扰乱这里的教学。”沈父叮嘱道。
“我知道了。”沈清梧不耐烦应了一声,等沈父一走立马就放飞自我了。
让一个书生帮他去找自己情郎,来清水书院哪能不去见自己的情郎。
好久没见了,沈清梧心里也想着。书上有个词就叫什么,什么一日,什么三秋。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柳郎……君,你来了。”
第7章 催婚
沈清梧的心情高兴起来,在书院里他还是没有直接叫出“柳郎”,反而半遮半掩的叫柳应渠为柳郎君。
柳应渠站在一处,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身体怎么样了?”沈清梧先找了个话题。
柳应渠走了一步,正好在大榕树下,他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沈清梧有点心虚,他这几天才没有担心柳应渠的身体,就是想着见他,把他生病的事忘记了,看见柳应渠的时候才想起来。
“你带我到处转转,我还是第一次来。”沈清梧低着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
柳应渠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路边的小石头,他也是第一次来书院,不知道书院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我们沿着小路走走。”柳应渠站在沈清梧旁边,心里有点奇怪,因为沈清梧悄悄的挪动步子,跟他靠近了些,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柳郎,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沈清梧踩在石板桥上,侧着头去问。
“我在家读书,今天才来书院。”柳应渠含糊的说。
“那我们真有缘,我今天一来书院就撞上你了。”沈清梧笑着眼眸弯弯,皮肤在阳光下更白皙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眼下的黑痣有些晃人。
柳应渠本来心里的尴尬散了许多,这样一看沈清梧也是十八岁,他还比沈清梧大一岁。
“我爹这几天又在催我成亲。”沈清梧跟自己的情郎抱怨,然后他疑惑的看见情郎低着头在咳嗽。
“还是太早了。”柳应渠委婉道。
“也不算太早。”沈清梧嘟囔一句。他小时候在一起玩的闺中好友马上就要嫁人了,还邀请他去喜酒呢。
他十八岁本来就是县里的老哥儿了。
他就是馋了想有一个单独的家,而且看柳应渠也还可以,他才想着。
在清水书院里的景致还是有些看头,正是读书的时间在书院里没多少晃荡的人,还是有零星的几个人在书院里混日子。
“我看见了什么?书院里有一个哥儿。”
“这有什么,院长家的哥儿不就在这里吗?”
“放你的屁!我说的是沈家的!那个沈清梧!”
“他来干什么?哪个书生受得了他。”
沈清梧的大名他们可知道,再加上有那么一个舅舅,谁不知道,娶了他就娶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不过有风险,除非你能装一辈子的正人君子,不然沈清梧才瞧不上。
不纳妾不限制自由,还有七七八八的条件,听着脑子都大了。
他们书院院长的哥儿长相柔美温柔就没沈清梧那么多事!
“他一个人?”
“旁边还有一男的。”
这让他们感兴趣了,纷纷问道:“谁啊。”
“柳应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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