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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阡晓没听这声音如此熟悉,赶紧看了眼联络显示人──圆尧
    她心道果然如此。
    「你哭了?」圆尧柔声问道,至少阡晓没从没想过他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谁欺负你了?我找人去打他。」
    前半句有些甜,后半句却半参玩笑,却让她升起那么一丝安慰。
    她没有说话,只是背靠围栏站着,被掏空的空壳慢慢因为暖水的注入而感到不再空虚,也终于有了流泪的理由。
    有人说人之所以流泪,十有八九是为了让眼前的人心疼自己,让自己有种应该存于这世上的感觉。
    她没有到否定自己的存在,但她承认她希望被人疼惜,她承认她坚强,有时却依旧渴望有人能将它当作一个小姑娘,放在怀中呵护。
    所以她撇了撇嘴角道:「圆尧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似乎在想要讲什么才能逗她开心,过了快半分鐘,阡晓没听见圆尧一笑,「那我讲的这个可能有点冷啊!」
    阡晓没没回,静待他的冷笑话。
    圆尧细声说:「今天呢,圆形菱形三角形一起去游乐园玩,但始终有个形状还没到,你猜猜那个形状是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
    阡晓没抱胸靠在栏杆上,等着他说下去。
    圆尧却是沉默了会才说出答案,兴许是答案太难以啟齿,「三角形,因为全等三角形。」
    「……」
    十秒后,阡晓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突然觉得好冷啊圆主任。」
    也许是听她展顏一笑,他也控制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我能怎么样,我也没什么笑话储备,绞尽脑汁也就只有这个还能一听的,我能怎么办!」
    「那你也找个好笑点的嘛!」
    「可不过你也笑了啊!那不就行了。」
    「好像也是喔!」
    这个晚上,阡晓没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回公司办事,而圆尧手中的资料第一次没整理完,但透过两支手机传达的温度,却暖了在办公室和天台的两人,至于明天会如何,那也是明天的事。
    不过阡晓没知道,他和她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
    忙活了大半天,两人才好不容易瘫在沙发上休息,皆是精疲力尽。
    所以曲渊就这么在林昱晌家住了下来,早上决定,下午行动,晚上完成,一直到曲渊已经在林昱晌家洗完澡出来后,感觉还是有些不真实,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就这么和暗恋对象同居了。
    曲渊摸着湿漉漉的头发,粗略地盖了条毛巾靠在椅背上。
    他觉得没关係,林昱晌却看不下去,一把将人抓来,拿了吹风机就开始帮他吹头发。
    这应该是曲渊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人帮他吹头发。
    男孩子头发本就短,不用多久就会乾,这两人都是知道的,但林昱晌还是怕他感冒,见他懒,乾脆直接帮他。
    指尖在他发丝中游走,曲渊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一直到头发乾了后,他都觉得可惜。
    他见林昱晌正缠着吹风机的线,刚要放回原处,难得提了要求:「昱晌你以后晚上都帮我吹好不好,我懒。」
    对此林昱晌毫无讶异,还非常淡定的就答应了他,让他特别惊喜。
    殊不知冷静的那人自己也难掩欣喜的情绪,悄悄勾了唇角。
    话说曲渊住到林昱晌家其实也挺方便的,林昱晌不用特地去送早餐,也不用多耗交通费,两人也算是上班下班都腻一块了。
    不过这也代表曲渊得配合林昱晌早起的时间,好在有了上次旅馆的阴影,早上林昱晌这手才刚握上门把,他就醒了大半,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棉被盖紧。
    惹得每次进来当人体闹鐘的林昱晌,看见床上的他紧张的摀着棉被,只觉得哭笑不得,更有种皇帝晚上擅闯妃子房间的即视感,莫名其妙成了採花贼。
    .
    这晚林昱晌虽然顶着病假的名头,却依旧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整理了一个晚上。
    不用接手术归不用接手术,但患者资料还是得审核,这是不能拖的,大概是大家也都清楚,所以在看见林昱晌抱着一叠资料在医院溜噠时,并没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抱起最厚一叠资料走出办公室。
    没有手术的日子不外乎就是查探病人和整理资料,偶尔带带几个新进的实习医生,到也还算清间。
    想着送完这最后一叠资料就能回家见到一整天心心念念的人儿,林昱晌的脚步也不知不觉轻快起来。
    他快速越过长廊,身上的白掛被走过的风撩起了一小角,身上带着的薰衣草香染上了空气,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新,午夜的鐘鸣声不知不觉没了,月光偷走了疲惫为所有人披上了新大衣。
    指针敲响分针,一秒一分都特别较真,分针抖落了声音,在三更时特别清晰,所有事物皆遵循着他的规律缓缓向前走,当然也包括那虚无的时间。
    最后林昱晌止步于档案室门口,却望向隔着一条走廊外的窗口,意外的在那里看见了圆尧,他手里捧的依旧是那杯千年养生茶,不过他这次嘴擒笑意,跟着电话那头低语着。
    林昱晌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癖好,放好资料就走,眼角馀光却只不住的看到了一个人半隐的靠在墙边。
    那是余辞,他很确定。
    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但是他知道他的眼神从未由圆尧身上移开。
    虽然隔的很远,可是依旧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繾綣,隐忍中带有温柔,并不是察看猎物的眼神,虽然林昱晌觉得自己这样比喻有些变态,但那眼神真的就是一种看待心仪之人的眼神。
    他拧起眉,正想装做没事走掉时,余辞自己却先离开了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身影,他却莫名品出了两个很难诸之于口的字。
    成全。
    至少是对那个人来说。
    这和他的气质确实十分不搭嘎,很难让人想到这两个看似很伟大的字会出现在他身上,却也让林昱晌想起高中时那偶然传进耳中的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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