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儿和马琳楼上楼下忙活,谈笑风生,其乐融融,老别甚是感到惊奇。
“你不争风吃醋了?”老别问女孩儿。
“老凯,你这是要找事呀!”马琳直接怼了回去,“难不成你吃醋了?”
“我哪会吃醋,我这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不是吗!满足了你这大变态的全部愿望。”
“咋啦!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女孩儿愣愣望着这两个人,嘟起了嘴:“你们拌个嘴也太刺激啦,受不了,受不了,我还未成年好不好。不要一言不合就开车好不好。”
“开什么车了?你还知道你自己未成年呀!到底谁弄不弄就开车?”老别大笑起来。他只想知道前一天还是垂头丧气的女孩儿,又因什么突然就变得阳光了。只是看着女孩儿和马琳总是在一起,他根本没有直接问的机会。他更是感到自己在此时略显多余,就趁着女人和女孩儿在家里瞎折腾的时间,一人去了咖啡馆。
“别先生,您回来了?summer没有一起来吗?”侍者的问候依然如往常一样可以预料。
“回来了,姑娘正在家收拾呢,这不快过春节了吗。”老别打量了一圈,咖啡馆里如往年一样并没有任何与节日相关的妆扮。
“别先生喝茶吗?”侍者问起来。
“他们几个,有琪琪比较熟的吗?”老别指了指坐在楼梯边正交头接耳的几个人。
“那里有柳先生,伊斯特先生。他们和summer都有过接触,听说过那几本书。”侍者拿出茶具,直接为老别沏了一壶红茶,将茶壶和茶杯一起放在托盘上,“需要让我把茶端到那边吗?”
“噢!不!我想就在这里吧。”
侍者将托盘摆到老别面前:“别先生,您有什么心事吗?”
老别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侍者笑了:“这里就是一间咖啡馆,我们是咖啡馆的侍者。当然我明白别先生在指什么,别先生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不知道该不该这么问。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在选择成为侍者前,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的。”
侍者缓缓低下头:“别先生,这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看似存在的选择,实际上是没有选择的。至少从任何迹象中看都是这样的。我们以前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会做出现在的选择,我们都不记得。我想,在其他锚点的人都是如此吧。就如墓碑地。”
老别又向楼梯边望去:“所以他们还有理由去颠覆,而你们却不知道为何要去颠覆。唉!”
“也许正是因此,我们才是锚点吧。别先生,你是为summer而来,对吗?”
老别点点头:“也是为我自己。”
“summer能看清我们,也能看清他们,但就和我们一样,看不清自己。可无论是她,又或是您,可以肯定,你们既不是我们,也不是他们。虽然summer和您都给了我们和他们许多答案,但我们或他们都无法给予您任何答案。对不起。”
“奉隆……”
“summer害怕贝斯隆,但不是因为那几本书中对贝斯隆、赛特隆,或奉隆的描述。我是这么感觉的,她害怕祂们,是因为更深远的内在的原因,与生俱来。”
“也许和她的亲身父母有关?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亲身父母?”
“别先生的这个假设,非常的……出乎意料,但想必又是合情合理吧。”侍者的话有些停顿。
“有没有一个叫裕华的造访者来过这里?”
侍者朝门口看去。不过老别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并不是在看门口,而是看向更远或又更近的东西。
几秒钟之后,侍者说:“他曾经、也即将来到这里,并曾经、也即将是这里的常客。但这位造访者——别先生定是关心这个——与summer不可能在咖啡馆产生直接交集。”
“为什么?什么叫直接交集?是指不会在这里面对面吗?”
侍者没有回答。
老别追问起来:“是因为他死了然后复生了吗?不,是因为他的因果与琪琪的因果冲突?因为他们俩之间有很强的因果联系?……”
“对不起,别先生,我看不到这么多,我无法感知咖啡馆外的一切。对不起,我不能证明您的假设。”
“……也许……因为……裕华是琪琪的父亲?”
侍者睁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声音细小:“这……的确是……一种……可能的……解释。但我同样无法证明……”
“这个裕华是不是一个高瘦的人?是不是一个画家?是不是总会把插画本带在身上?”
侍者微微点点头:“但我依旧无法证明。”
“对不起。”老别又喝了一口茶。
“没关系,别先生,我们都想为summer做些什么,可力不从心。”
“谢谢。我也是。”老别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