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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前,究竟有多少稻草在骆驼身上?
    恐怕没人知道。
    就在南若酝酿着她的决定,前后反复地纠结时,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周家瑜辞职了,在南若还没有行动之前周家瑜先走了。
    校领导几次提出在手续没办齐、没有其他老师接手周家瑜所带班级前,这学期不能离职。可是周家瑜不在乎,她轻飘飘地说,不就是那点工资吗,不要了,我就要今天辞职,明天不来上班。
    南若看着周家瑜拿着纸箱收拾办公桌,惊诧不已。
    “周老师,你这是?”
    “不想干了,太累”
    “那也得等这学期结束的啊,不然班里学生怎么办?”
    “我自己都快完了,还管什么学生”
    “可是,我们不是老师吗?”
    “南老师,老师怎么了?老师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痛苦吗?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我……”,南若当然明白周家瑜说的是什么。
    “小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累了”,周家瑜叹了口气,“哎,小南,你恐怕不知道一晚上失去了很多朋友的心情吧?”
    “什么?”
    “没什么”,周家瑜对南若笑笑,“我只是觉得世事太无常,生命又脆弱又短暂,不想再把自己困在实验小学这个地方,有生之年,我要多看看、多走走”
    南若看着周家瑜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但好像又想通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柯愚坚决不同意柯思远再去上学。柯思远回到学校,对南若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柯思远现在既不愿意跟爸爸回家,也不愿意和妈妈走,他最近就住在南若那里。白天南若上课,他怎么办?
    南若拉着柯愚的手,眼里闪着笃定的、倔强的眸光。在这个初冬的晚上,是那样亮眼,一如那个夏夜在梅山国宾馆附近时,她看着他的样子。
    “柯愚”
    “我在”
    “就让思远去上学吧,好吗?”
    “不好,南南,就算思远不去米国,我也不会让他回实验小学”
    “那好,在他去米国前,在他转学前,先让他和我一起上学”
    “可是……”
    “也没几天了,对吗?”
    “南南,既然思远不愿意去米国,我会和杨依谈,抚养权还是给我。但是,他不能再回实验小学”
    “好,那就在你给他办好转学手续之前,让他住我这里,我带他上学,好吗?”
    柯思远极度敏感,跟爸爸走,意味着爸爸会把他送走;跟妈妈走,意味着妈妈会带他出国。
    天大、地大,就真的没有这个孩子的容身之处吗?
    柯愚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爱的人保护不了,儿子也保护不了。
    “南南……”
    “柯愚,交给我吧”,这次南若决定由她来做选择,由她来成全他。
    当南若带着柯思远出现在学校时,那些隐匿在角落里的流言蜚语再度冒头。
    但现在的南若不再畏惧了。因为,她的心里因为另一件事而强大,原来,她也可以只做她自己,做她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每天早上,南若都会带着柯思远坐地铁上学,晚上下班再带柯思远回家。
    直到南若再次被家长们投诉,除了说她不配为人师、为人师表没有师德,还把上次她给柯思远辅导的事情说了出来。校长找她谈话,语气比上次重了很多,如果她个人影响到了整个实验小学的声誉,那将是南若所承担不起的。但是面对校长训话的南若,不再胆怯也不再退缩,她好像找到了周家瑜提出辞职时的勇气。
    这晚,柯思远被杨依接走了,回去给杨依父亲过生日。
    杨依也很苦恼,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变数出现了柯思远身上。可是她忘了,这个孩子原本不就是最大的变数吗?
    “南老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我们都没顾及孩子的感受”
    “思远不想走就算了”
    “你?”
    “嗯,我同意”,杨依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个好妈妈,但柯愚是个好爸爸,想到柯愚的挣扎,我就觉得自惭形愧。南老师,你看过灰阑记吗?”
    “包公断案?”
    “对,亲身母亲为了孩子不受苦,选择放手不抢。这就是柯愚,而我,倒像那个无良、冷血的抢孩子的人”,说到这,杨依苦笑。
    南若明白了,其实如果不是环境的压力,杨依或许真的不会要抚养权,柯愚也真的不会放手让杨依带走孩子。
    “总之,南老师,因为我个人的问题,给你添了太多麻烦。真的很抱歉”,杨依又向南若伸手,“我和柯愚谈好了,下周一就去办离婚证。等思远长大些再看,如果他上了初中还是不适应,那时候再让他去米国。”
    南若握住了杨依的手。她们的手都很暖,只是杨依的手茧子凸起严重,南若的手又软又嫩。
    南若感受到一股力量从杨依的手指传递给她,这,好像是让她做自己的力量。
    夜里,柯愚很晚才敲响南若的门。
    他最近很忙,要不是南若帮他安抚柯思远,他真的是分身乏术。
    他瘫坐在南若的沙发上,累得不行。南若倒了两杯红酒,放在茶几上。
    “喝一杯?”
    从来都是柯愚跟南若说这句话,今晚却变成了南若对他说。
    “好”,柯愚挤出一个笑容。
    “思远妈妈说你们下周一去办手续?”,南若喝了一大口红酒。
    “嗯,她跟你说了?”
    “她接思远的时候我们聊了几句”
    “对不起南南,为了这张离婚证,让你受了太多委屈”,柯愚握着她的手。
    “没事,这也算苦尽甘来吧”,南若举起酒杯和柯愚碰杯。
    “南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让你思远委屈”,柯愚一口气喝完一杯红酒,“我是世上最没用的男人”
    “柯愚,不要这样说”,南若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眸里闪着令柯愚欲罢不能的温柔,她手软的指尖拂着他的嘴唇,“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男人”
    柯愚叼住南若的手指,含在嘴里,吐字不清地说,“哪方面?”
    “方方面面”,南若听懂了,红着脸小声说。
    柯愚把她抱在怀里,南若坐在他的腿上,两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们的脸贴的很近,他能看到她白嫩的皮肤下透着的红色毛细血管,她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青色胡茬下的毛孔。南若轻轻靠他更近,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柯愚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含住她的唇瓣,大舌探进她的口腔,带动她的唇舌加深这个吻。红酒的味道在他们口中蔓延,只喝了两杯的柯愚倒觉得醉意上头,让他浑身发热血液加速流动。
    南若像是明白他的诉求,一边承受他强势的亲吻,一边帮他脱去大衣和西装,接着又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柯愚抱起她,咬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吹气说“怎么今晚这么主动”。
    南若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但心中却翻涌着千言万语。
    柯愚,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她在心里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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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下章就是高潮肉啦!我打算do一整章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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