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数学课,也不知道是不是狱女跟她男友吵架了还是她生理期来,总之她一整节课都是臭着脸在上的,所以刚才也已经有不少同学被点名起来感受一下颱风尾的威力。
可惜真的好巧不巧,就在我庆幸着直到快要下课都还没抽到我时,她就立马又出了一道题,又好死不死的那么神圣的一抽,抽中了那支写有我座号的籤,所以才导致了我现在站在黑板前,脑筋一片空白的望着那上头似熟悉而又陌生的数学公式及符号的局面。
丢脸,非常丢脸。
丢到我都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我知道这种题目很常见,甚至阿谚跟施秉夷、阳加礼他们也轮流教过我不下二十遍,但我不会就还是不会。
况且数学是活的,它变化万千,即便是差不多的题型也会有不一样的算法,它不像其他科目,只要愿意花时间死记硬背也能出头天。
「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就不要站在这里浪费我们大家时间。」
面对狱女的指责,我感觉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紧握住白色粉笔的掌心频频沁出了手汗。
然而我其实不怕被骂,也不怕自己数学就是怎样都学不会。
我唯一怕的就是丢脸。
而且还最怕在辛子恆面前丢脸。
「老师对不起,我──」
「她不是不会,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然而,就在我打算跟狱女服软妥协,让她放我回到座位好结束这场闹剧时,阿谚突然走上来打断了我的话,还顺手拿过我的粉笔,逕自在我只写了个开头的公式后接续替我往下算,这过程流畅到一个不可思议,甚至他还在解答完毕后对我使了个眼色,问我说:「你也是想要这样算的对吧?你啊,一紧张就容易忘记,平常我教你的时候你都算得很好啊。」
太高招了,我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确实就是在讲狱女教学没他好的暗喻简直就是完美。
当然狱女也听出端倪来了,但阿谚的话极为含蓄,所以即便如此,狱女自然也不能将他给怎么样,最后只得悻悻然的把我们两给叫下台了。
「厉害喔阿谚!」
「讚喔!」
「水耶!阿谚,刚刚狱女的表情超经典的啦!好爽!」
「……」
鐘响下课后,夸讚阿谚的声音此起彼落,而阿谚本人则是骄傲的回覆说:「没什么!技术问题啦!」
待大伙儿夸讚的声音告一段落,他忽然转过来用手撑着头,神情慵懒地问我:「说说你要怎么谢我吧,我刚刚可是救你于狱女的水火之中喔。」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饮料?要喝什么?」
「饮料?」他往后仰并且语气惊讶,似乎对我提出来的这个答案不甚满意,「刚刚那什么危急情况?你居然只想用区区饮料打发我,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不然呢?你想?」
他忽然一个往前凑近,和我脸距离不过就一扠,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好半晌后只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摆摆手,「算了算了,就饮料吧,随你高兴,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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