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涤期间,大松鼠抖了几下他可爱的耳朵,如此一语。
经过了简短的交流,似乎是察觉到话题可能多少触及到了对方的隐私,帕斯特抿了抿唇,别过了头去,也像是在逃避某人的感受,尷尬地应了对方的邀请缓慢入座,拾起了碗筷,开始享用起了他那得来不易的晚餐。
听着后方传来了碗筷的细微碰撞声,大松鼠微微地摇了摇他的毛绒大尾巴,看起来十分可爱。
「……」
这段期间,两人不再交谈,只有碗筷碰撞声、洗涤声交织并充斥了整间厨房。
过了半晌,嚥下了口中的最后一口食物,并着手叠起了空碗盘,站起了身来的帕斯特转望一侧,猛然瞠大了双眸,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见,大松鼠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原先帕斯特所见的那一张灶炉前的矮凳上,不同于一开始呆望火堆,而是毛绒的双鼠长,准备放进灭火后,依然有着炙热馀温的灶炉中。
而这行为,大松鼠方才所对帕斯特说过的话,也在这一刻,自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我很久以前就没有了感觉神经,就算靠近火边也不会觉得烫。当然,被人拿刀砍也不会痛。』
「……!」
不理会心中响起的警报,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帕斯特连忙上前走去,伸出了两手,粗鲁地将对方的双手……不,准确来说是鼠掌,从在进炉灶成为乾烧鼠掌之前,给大力扯了出来,不忘一脸怒容地,怒吼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这样很危……」
话未说完,帕斯特便感觉到了紧握在手中湿溽微温的鼠手腕,以违反人体工学的方式瘪缩了起来,一滴又一滴的水珠从中滴落,更别说没有常人隔着布料手臂可能会感受到的那一种手感。
「……噫!」
面色一瞬苍白、丕变,他猛然抽回了手,惊望眼前的身影一下,又一脸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望向自己湿溽的手心,一股寒意自他的脚底涌上了全身,即使他再怎么想逃,双脚却生了根似的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在烘乾。你这是怎么了?」
片刻,大松鼠的身体动了一下,他转过了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身旁已经被吓到一脸铁青,说不出半句话来的帕斯特。
然而,大松鼠的说法太过于理所当然,令人惊恐更甚。
正当大松鼠感到对方的样子不太对劲,并试图关切而伸出了鼠掌准备碰触到帕斯特的手臂时,后者双足的钳制瞬间被解除了开来,用力拍开了对方朝他伸来且用意不明的那一隻鼠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目光却依然盯着眼前的东西,似乎生怕一挪开了视线,自己会遭遇不测一样。
「不、不要碰我……!」
「……」
大松鼠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掌,似乎是理解了什么,微垂下了耳朵,看起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不发一语。
「怎么了?」
惊闻而来的夏夜连忙前来察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见方才的类似场面又一次在他的眼前上演了。
「你们又怎么了?」
夏夜故作一脸疑惑,语气中却能听出些许笑意。
「……!」
见状,正想再次逃向对方的帕斯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一脸难以接受地挪动了脚,猛地脚底抹油,撞开了眼前看戏的人,朝大门奔去。
瞄了一眼新人离去的方向,又回过了头,夏夜看向了始作俑者,一脸微妙地,挑起了一端的眉。
「我以为那孩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大松鼠话一出口,迎来了对方的一记白眼,以及听来微冷的一声告诫。
「与其想那些,还不如做好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