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公司,对祁贝匀的讯息也不读不回。
祁贝匀内心虽然担忧,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况且她也不知道去哪找他。
她真的很不了解白子尉。
就在第三天晚上,白子尉来了,虽然和平时一样带着笑容,祁贝匀仍察觉出他的偽装与逞强。
都会要她不要逞强,自己还不是一样。
白子尉给了祁贝匀一个微笑,拿了咖啡就走了。
祁贝匀对白子尉的不解释感到奇怪,心里还有种闷闷的感觉。
「来车里吧。」祁贝匀正落寞时,手机显示了白子尉的讯息。
严馥妮默默走进厨房打扫,祁贝匀也就上了白子尉的车。
他今天自己开车。
「抱歉,让你担心了。」祁贝匀一坐到白子尉旁边,他就开口。
「所以你打算说发生什么事吗?没进公司也没消息,今天整个人又这么憔悴。」祁贝匀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就算想也气不起来,此刻全转为担心。
白子尉转头望着祁贝匀,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幽邃,神情是隐藏不了的悲伤。
祁贝匀想能让白子尉那么憔悴,肯定和过去有关。
「前天去祭拜家人。」白子尉开口。「自从他们离开后,祭拜的隔天,我都无法做任何事。」
「他们?」祁贝匀拋出疑问。
「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他们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无一倖免。」白子尉苦笑。「很讽刺吧,自己的生日却是家人们的忌日。」
祁贝匀一时说不出话,即使她在祁家完全不受待见,她也无法想像一夕之间失去全部的家人。
十二岁,已经和家人相处许久,本该高高兴兴过生日,却成了永远的痛,不可能忘记。
而白子尉却独自背负与面对这些复杂又沉痛的过往十几年……
祁贝匀伸手轻拍白子尉的背,轻声说道:「你觉得时间真的是解药吗?」
她知道安慰或鼓励没有用,很多事不是旁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或是当时的一丝怜悯与一时的同情就能解决的。自己不愿面对,再多的话语及情绪都只是加重当事人的痛。
「是,也不是。」白子尉轻叹口气。「时间久了,情绪就没当初那么激烈了。但伤害很难抹去。」
「是啊,久了就麻痺了,但伤口很难痊癒。」祁贝匀同意道。
「所以我每年都需要一天处理所有的情绪与再度被掀开的伤疤。」白子尉似乎好了些,神情显得轻松许多。
「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找我倾诉。」祁贝匀缩回手,微笑说道。
「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也许倾诉比时间更有效。」白子尉也回以一个微笑。
「倾听的人也很重要。」祁贝匀不是在自夸,因为懂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嗯,也因为是你。我觉得今年没那么悲伤了,恢復的也比较快。」白子尉顺着回答。就是需要互相理解的人才能感同身受,给予最需要的关怀。
他相信祁贝匀给得了他需要的。
只是……他真的没有很大的自信追得到祁贝匀。
倘若哪天祁贝匀也向他道出她过去的伤,才有可能吧。
他也没想过对祁贝匀的感情会昇华的如此快速,尤其她总能让他的悲伤淡去甚至消逝。
其实祁贝匀只是不想让白子尉在悲痛时,还要承受她的伤痛。
他是要被安慰的,不是也要他安慰别人。
只是谁也没说,但对对方的感情都在无声中悄悄流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