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醒心里一暖,夫君在关心她呢。
张大人放妥后就出了门,他得去上值了。
而同样卯时出门的县丞包大人与县尉孙大人,已经一道走在路上了。
他两家挨得近,平时包大人为了省车钱,就坐孙大人的马车去。
孙大人家略有薄产,爹娘是做生意的,因此自己有个马车。
包大人嘴里吃着包子,今日他起得晚了些,在屋里来不及吃早饭。
“这张大人,成亲有十日假他不休!偏成亲第二日还得准时上值!正当是天杀的也不想想老夫我这一把骨头不比年轻人了!”
包大人也就敢私下里抱怨。
可就这样,孙县尉也是阻止了他:“你莫提你年纪。我前几日还在听张大人提过一嘴,说你是不是该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包大人心里一个咯噔,嘴上的肉包子它便不香了。瞬间吵嚷道:“我不过才五十有二!离六十岁致仕还有足足八年呢!”
县尉孙大人不过叁十来岁正值壮年,又是张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也会与包大人一起吐槽张大人,但还是忠诚的。
“张大人就提过今年县里会有新科考生,得了举人的便求上级给拨一个到这里来做事。”
包大人也是举人出身才得的县里二把手,他头上的一把手都贪死了,而自己还能长活着就是因为他虽贪却也是怕死,贪得不足以被砍头。
去年张大人上任时,他瞧人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生不了风浪,哪里知道不过叁个月便把孙大人给提拔上来,又半年里提拔了不少年轻的下官来任职。
搞得包大人实权被架空了。包大人本也不是没想过私下里去与富户勾搭挤兑张大人,结果对方早一步做出行动。
那些个富户见风使舵的本领一流,全归顺了张大人也不过才一年光景。
包大人眼见大势已去,只得明面上暂时臣服,但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不介意干倒县令的。
今日孙大人一说,包大人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不免紧张之余,也是猜忌着是不是张大人知晓他不够忠诚之举,想把他给换下了?!
包大人心里紧张到不行,包子一扔开,凑到孙大人面前:“孙大人,你我共事也有一年余,怎么说也是有些交情的。张大人那里,你可还是得多替我着想一番啊!”
孙大人自然称是,“只是张大人到底如何想的我着实不知道。你也知道,张大人头上有人的!”
张大人背后有靠山他就从没遮掩过!
去年年底有富户想搞张大人,跑去州里去告他黑状,结果怎么着?被收监看押了!说他诬告朝廷命官!
还是家里人给张大人送去了银子,张大人亲自出面给捞回来的!
“是!可是我对张大人的忠心那也是日月可表的啊!”
县尉望望天,只当没听见,然后说:“所以包大人你若是真忠心耿耿,张大人不可能瞧不见眼里,自然也无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这厮说了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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