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忘了,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她也忘了当初她给他这里的地址,这是他答应分居的条件之一。「你怎么来了?」
「今天有饭局,就在附近。」脱下皮鞋,他左看右看没找到属于他的拖鞋,他不介意,转身手一捞想要搂近她的腰。
海遥伸手想挡。「已经很晚了……」
「刚刚饭局上喝了酒,我有点醉了,没办法回去。」挡不住他的力道,他将她抱个满怀,她也闻到飘进鼻间的酒味,微微皱眉。
「我走路过来的,没开车。」不需要开口,甚至不用看到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会担心什么,乾脆先报备。
「那你的秘书呢?她可以送你回家。」
「她没跟,我也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去,你知道的。」
「公司没其他人一起吃饭吗?你可以到饭店住一晚。」
「其他人聊得尽兴续摊去了,最近饭店住房率全满,大家都忙,我也不想去添麻烦。」她问一句他答一句,有条有理思绪清晰,说明他没到烂醉,也说明他想待下来的决心。
「你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还要继续站在客厅讨论这些不重要的事吗?」虽然这样抱着她的感觉很好。
「可是我这里没地方。」
「别拒绝我,遥遥。」耳语私磨,酒劲让他好听的声音多了份慵懒。
这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已经分居就不应该还藕断丝连。对了!书房有一张沙发床,可以睡那里,她再多拿几条毯子给他盖就行。
「走吧。」叹了口气,他一听到她的首肯微微笑开,举步往楼梯走去,海遥在身后小心护着。
「书房到了。」她出声提醒,但原介廷却充耳不闻,直接走向紧邻的主卧室。「原介廷你──」
「我想要睡床,这里看起来好舒服。」随手将公事包一丢,他脱了西装外套扯出扎在裤头的衬衫下摆就躺上床,还拉过被子盖得舒舒服服。
海遥在原地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伸手轻推他肩头。「阿介。」
不料,他一把拉下她,动作敏捷地翻了个身,牢牢把她锁在怀中。「你陪我睡。」他熟门熟路找到位置,大手摸上她的柔软。
海遥下意识缩了缩肚子,挣扎抬头,看到他眼下微微显现的黑眼圈。
他很累吧,一方面要熟悉各部门业务范围,另一方面要鞭策业绩,还有董事会间接的压力,海遥知道他不是个会抱怨的人,但今非昔比,他最近一定是累坏了。
不一会果然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传来,海遥一边等待一边为他松开衬衫头两颗钮釦并解下领带,等他睡得更熟了才小心起身,捡起西装外套掛在衣架上,摆正丢在床尾的公事包,最后调暗小灯,抽了件厚毯子又回到窗边的躺椅。
他喝酒一向节制,记得两人交往没多久之后,有一次公司内部举办聚餐,恰巧他们那桌都是同期进饭店的同事,大家一伙人聊得开心酒也喝多了,只好由她驾着车回家,她对开车不陌生,偶尔也会自己开车回老家。
结果那次半路上心悸却突然发作,她慌了手脚,车身一偏竟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幸好两人只是皮肉伤,但却吓出他一身冷汗,也是在那时他开始正视她的身体状况。
从此之后他不准她再开车,她也鲜少看见他喝酒,如果真遇上挡不了的酒肉饭局,他也会事先报备,嘱咐她准备一壶醒酒的浓茶就好,别为他等门。
他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不将坏习惯带入家里,也不准家里留下一丝坏味道,如果身上的酒味散不去,他寧愿当晚睡在客厅沙发。
义大利名牌的躺椅很舒服,毯子也盖暖了,她不自觉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模糊中有人靠近她,靠得很近,男性鼻间的浓厚气息都扑到她脸上,她咕噥翻了个身背对,拒绝被打扰,接着被抱起落入厚实的胸膛。
「嗯……」脸颊磨蹭着,主动寻找最舒适安稳的位置,她再度安心睡下。
看着她卸去冷淡与防备的睡顏,原介廷扬起嘴角,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把她放在大床中间,妥善盖好棉被,她却立刻往左一翻,捲着棉被滚到床边,蜷曲着身体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抓着床沿边,维持着这个月来的睡觉姿势。
原介廷苦笑,她这么快就习惯自己一人睡,他可是天天抱棉被抱枕头还不见得睡得着。
轻叹了口气,爬上床手一捞,将娇软的身子捞进怀里,一整夜,背脊贴着的温暖的胸膛支柱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