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黎和余木因为是零基础,自动分成了一个小班,由特级教师任教,专门辅导。
半学期下来,沉清黎对余木熟悉了点,没有那么怕他了。
想起在课堂上无论老师教什么,余木都学的很快,一点都不像不会弹钢琴的样子,有一次下课后,沉清黎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余木,你是…真的不会弹钢琴吗?】
余木点点头,见沉清黎依旧是将信将疑的表情,【没必要骗你,我都听不见,怎么会弹?】
【话是这么说啦,可你会的东西好多,又那么聪明,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沉清黎难得在余木面前展露出崇拜的神情,平日里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一句好听的话可太难了,余木心底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得意。
少女心情雀跃步伐轻盈,紧贴着余木并排走着,有话跟他说的时候还会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近自己,余木不但不觉得她冒失,反而有点遗憾她拉了一下就松开了。
沉清黎指着一棵石楠树问余木,【这是什么树?好臭啊…】
和精液的味道有点像,她会觉得他的精液,臭吗?
沉清黎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余木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可笑,他和那些男生,在本质上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余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走了,沉清黎小跑着跟了上去,又去拉他。
【你是不是害羞了?】沉清黎笑嘻嘻地问他,拉着他的手也忘了松开。
余木能感觉到少女的体温,他任由她握着,手指微微握拳。
因为两个人打的是手语,即使有同学老师路过也不知道她们具体在聊什么,沉清黎愈发大胆了,【听说这种花的味道很像那个的味道,是真的吗?】
沉清黎那时候还是天真无邪的小白花,她说这番话纯粹是想逗逗余木,没有别的意思,但听的人却误会了,余木面露不悦,【不知道。】
沉清黎有点失望,【你那个什么的时候没闻过吗?】
余木第一次对他这位同桌的好奇心感到无奈,【沉清黎,你一个女孩子,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沉清黎不以为然,【想象而已,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真的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我这是跟你在探讨自然和科学,是你自己想歪了而已。】
余木冷笑一声,嗤她,【那你告诉我,你下面什么味道,让我也想象想象。】
沉清黎还想问什么下面,待她反应过来,突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红着脸气鼓鼓地瞪他。
余木勾了勾唇,【不想继续探讨自然和科学问题了?】
沉清黎嫌弃地松开了抓着余木的手,骂道:“臭流氓!”
余木也不客气,【彼此彼此。】
“……”
沉清黎丢下一句“彼此你个大头鬼啊,臭石楠!”,就羞愤地跑开了。
又过了几个月,沉清黎平平无奇的校园生活重现波澜。
余木上钢琴课的时候,沉清黎没有来,几个高年级的女生把她拦在女厕所里,正被人拽着头发警告,叫她离余木远一点。
沉清黎不说话,不求饶也不认输,冷冰冰的眼不看她们,像是完全不把那些威胁她的人放在眼里。
下场就是,沉清黎被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十几度的秋天,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无声恸哭,浑身发抖。
等她调整好情绪,用吹风机吹干衣服和头发,从淋浴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秋天的内衣太厚了,怎么吹还是有点潮,她索性把吹了半干的内衣脱下来,找了个袋子套好装进了书包里。
不知道下午的两节课,老师会不会按照旷课处理,旷课可是要扣学分的,她还指望今年的奖学金帮家里减轻点负担呢。
钢琴老师看起来比数学老师好说话,本来要回教室的沉清黎,掉头去了钢琴教室。
零基础钢琴课都是为了余木特设的,她就是那个买一送一的一,钢琴教室说白了也是为了零基础的余木专用的,隐私性极好,沉清黎去钢琴教室的路上都没有碰到人。
空旷的走廊上回荡着强劲有力的钢琴声,沉清黎心中感慨,果然是特级老师啊,平时上课只能教她和余木练练指法,弹些简单的谱子,真是屈才了。
沉清黎耐着性子在门外听到第三首,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敲了两下,推开了门进去,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是他,真的是他,是余木!
他真的会弹,还弹得这么好,他真的是好厉害!
他不会是真的为了自己,假装不会弹的吧?
来时的阴霾一扫而光,沉清黎欢欣鼓舞地跑过去,明明知道余木听不见,还是在快要靠近双人琴凳的时候放缓了脚步。
余木从钢琴的反光中看到沉清黎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但想到自己之前说不会弹琴的事情又有点尴尬,正当他还在思考用什么表情面对她的时候,沉清黎三步并作两步地在双人琴凳上坐下,并嘲他做了个鬼脸。
【吓我一跳!】余木假装自己给她吓到了,把沉清黎逗得咯咯笑。
打眼一瞧,才发现沉清黎的头发有点湿,余木伸手
摸了摸她的外套,潮潮的带着水汽,裙子也是,低头一看,她都没有穿袜子。
余木心里窝火,她不来上课也就算了,这是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自己管不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管她,【身上怎么这么湿?】
“你心疼我啊?”沉清黎故意咬着唇问他。
余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帮她把外套脱掉,又把自己的脱下来给她穿上,才发现连她的衬衫都是潮潮的皱巴巴的,她甚至没有穿内衣,粉嫩的蓓蕾若隐若现。
余木心里烦躁,【你最好说清楚你这是干嘛去了,不然——】
“不然怎样?”沉清黎脱下余木的外套倏尔倾身靠近,双手环住余木劲瘦腰身,喃喃低语,“她们说我勾引你,这是代价,是惩罚,是教训。可我想了想,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呀,为什么我要为我没做的事情受到伤害,嗯?余木,你说呢?”
少年眉目渐重,眼底漆黑一片,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又去找沉清黎麻烦了。
余木在等她说下去,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愿意相信他。
沉清黎贴近他,柔软的胸脯贴上坚硬的胸膛,粉嫩的唇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