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胡思乱想了。」谚作势要弹我的额头,我反射性地用手护住。
「才没有。」我赌气,对他吐了舌头,「我是在思考要做什么蛋糕!」
看见我有活力的模样,他安心了不少,这时一通电话打断了我们的相处。
看他正经的表情,想必是公司内部有重要的事吧!
最近,他都陪着我,保护着我不受到来路不明的袭击,也多亏他,我才能够这么久了还毫发无伤。
虽然不像以往,惰于事业,而且陪在我身旁时,也总是公务电话接不完,彷彿那个常常对我恶作剧的幼稚鬼不见了似的。
当然,我也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他还是那个时常使坏的屁孩。
「鮭鱼,我必须要回公司一趟,有些事要处理。」他看起来有点为难,但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嗯,你放心去吧!」
「抱歉,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不要乱跑喔!」他话一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才不会呢!」我不屑他的叮嚀,却不知道自己之后会被一封简讯乱了手脚。
时光飞逝,已经快要到九点,可是中午就离开的他,我却迟迟等不到他的身影。
「怎么还没回来?」不安的感觉又更加显着,好像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放不下心,焦虑感快要吞没了我。
「你要不要去一趟,不然心不在焉的,你也做不好工作。」晓葳点了点我的肩,让我回神。
「这样好吗?」就快要关店了,如果全都丢给她的话,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她对我白眼,「都没办法好好工作了,你还担心我,你先好好让自己心静下来吧!」
「对啊!去一趟可能就比较不会乱想了。」彗翎安慰我,要我不要慌张。
乱想吗?我也希望是我在胡思乱想。
「好了!别拖拖拉拉的,要用赶快去!」晓葳催促着我,却不会让我觉得不耐烦。
「嗯,我去去就回。」害怕的感觉不停地佔据着我的心,我拎起了包包,直直地往店外跑,只是为了能够赶快到达他的所在地。
在坐公车时,前一阵子紧跟着我的视线又出现了,那股紧迫盯人让我更加焦虑。
「拜託……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祈祷着,却没办法停住心中的忧虑。
突然,手机震动了,又是那个号码传来的简讯,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看了,肯定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可是好奇心杀死一隻猫,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你是在找阳宇谚吗?别找了!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为什么她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后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永远找不到?意思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要、我才不要!
到站后,我马上衝下车,不顾一切地往繁天跑过去,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有马上见到他,才能消除我的恐惧。
我衝进了繁天的大门,碰巧遇见下下班的剑峰,「鮭鱼?」他一声疑惑,止住了脚步。
「廖、廖剑峰!我问你!谚呢?」我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表情映在他的瞳孔里。
「你先冷静下来。」
「你、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很害怕啊!害怕他发生了什么事!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快!告诉我,他到底去哪了!」我几乎是拋弃了自己的理智,彷彿泼妇骂街,歇斯底里的模样还真是难看。
他见我如此,只是暗暗地叹了气,「宇谚十分鐘前就已经先从办公室离开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在停车场吧!」
得到了答案,我二话不说,直接前往他话里说的停车场。
在眾多的车中,我穿梭着,为了能寻觅到他的身影。
「谚!」我看见带着安全帽的他,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想衝上去抱住他。
谢天谢地你没事!我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心里紧张得要死,还好都只是虚惊一场。
没错,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我还不知道,我们之间正要迎来的悲剧就是现在。
一道亮光中,我的影子渐渐明显,但我没有去在意,只想要赶快投进他的怀抱。
「鮭鱼,别过来!」为什么?我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才发现一台宾士轿车正朝着我衝过来。
那嗜血的眼神,针对我瞪了过来。
去死……
去死吧……
你给我去死啊!你这个介入别人感情的臭小三!为什么你不去死一死?!
她暴戾的气息令我怔愣,杀气腾腾的感觉就连我也能够了解她的怨恨。
车子就要过来了!为什么自己的脚在这时候却不停使唤呢?再不动的话,会被撞到的!
可是,我的脚早已动弹不得,名为死亡的恐惧侵蚀了我的四肢,让它们不再受自己控制。
「鮭鱼!」谚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想要回应他,但嘴唇却频频颤抖,让我难以正常回话。
车头灯照过来的光越来越强,脚下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她就要撞上来了!
忽然,我被一个人影抱住,然而,我们还是难逃车子带来的撞击。
她并没有踩煞车,强力的撞击将我们弹飞。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血色慢慢地渲染了眼前的世界,但是拥抱着我的双手异常温暖。
她狂妄的笑声非常刺耳,得逞的她嚣张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没错!全都是因为你的错!要恨就恨你自己!如果我得不到!谁都别想!」讽刺的一字一句,全都表现出了她激进的佔有慾。
意识没办法再继续支撑着自己,黑暗即将覆盖眼前的世界。
「鮭鱼!宇谚!」远处,我似乎能听到廖剑峰的呼唤声。
「鮭鱼!你清醒点!还不能睡!」谚痛苦地闷哼,沉稳的声音不停地想唤回我的意识。
但是自己早已因为长期累积下来的压力而疲惫不堪,或许我真的会如唐瑄寧所期望的,迎来宣告终结的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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