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已经从头湿到脚,要不是靠着那股咬牙切齿的不忿支撑着,恐怕就要上演一出美女昏倒的戏码。
叶飞仍旧意犹未尽,几个人在门口目送顾城的辉腾离去,纷纷叹息,这顾总可真低调,德国辉腾,不懂行的还以为是十来万的大众。
这夜罗西梦魇,出了一晚上的汗,床单湿透。早早起来,狠干两杯苦涩的黑咖啡,又使了美容仪,险险将憔悴与浮肿给镇压下去。
蓝光建筑,王经理看她又来,差点叫声姑奶奶,姑奶奶道:“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我找个地儿随便坐坐,反正今年的绩效是泡汤了,还不如找个舒服的地方待会儿。”
这是预备上演癞皮狗那一套了。
王经理擦擦汗:“这....唉....可是顾总不在啊。”
罗西抽了一本杂志出来,滋滋有味地看:“没关系,我就坐坐。”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冬日浅薄的阳光从东斜到西,天黑的太早,不到五点钟外头已经万家灯火。
罗西坐在光阴的一角,几乎被暗影给埋没进去,静静的岁月仿佛融入血液,有种凄怆的安宁。
预备下班的王涛见了,走了过来:“罗总,你可别透露是我给你讲的,他这人....你懂的。这几天都带着团队在外面几个区轮流跑,哪里有时间回办公室,你真想找他,去酒店呗。”
他还透露一个关键的信息,大老板有个习惯,不论多晚,都会去酒店健身房锻炼个把小时。
罗西不是没想过去饭店逮人,领导招待贵客的地方无非就是那几家,找人去盯梢还怕盯不到?
问题是在公司等人,还算诚意,私下打搅人领导们乌泱泱地宴客,这就有失分寸了。
在车上熬了许久,一个小时内补了不下两次妆容,有种神经质的紧张。
恰时酒店感应门那边涌出一行人来,在一片几预谢顶身材走样肚大如孕的领导堆里,顾城着实鹤立鸡群过于亮眼,简直不是一个品种。真佩服那些跟他挨的近的男人,这不逼人自惭形秽么。
他们在门口客气又不乏亲热的道别,比亲人都亲。
回头,顾城又折身进去,旁边跟着一位面容秀丽的精英女,二人边谈边笑。
一股锥心的长矛扎向罗西,阵痛过后忽地泄气,顾城翩翩稳定的核心风度,还有他庞大的资源能力,叫人心里打怵。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她罗西,又算什么呢?
她还能拿出什么,打动这个令人嫉妒到发狂却拿他没办法的男人?
一排井然有序的跑步机前,是整面落地玻璃,外面便是东城最澄澈最优美的景致——月湖。
曾经的月湖装着一滩黑乎乎的水,架在上头的公园长桥每每有市民散步,都会闻到熏天的臭味。一到夏季,水草旁还会浮上瞪着白目的死鱼。
近十年东城大搞环保,终于还给市民一汪水秀甜美。
夜幕潸然而下,玻璃上印着女人窈窕动人身形。
罗西的好身材毋庸置疑,沉甸甸的乳被紧身衣给裹挟着,一段细窄的蜂腰下是高腰瑜伽裤,进来不到半小时,已经招惹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五公里刚跑完,玻璃反光的效果下,叨出一个身穿休闲装的顾城。
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招呼时,男人矫健地迈上旁边的跑步机,顾城两下调好档位和速度,这才撇头跟罗西打招呼,声音磁沉面容温煦,仿佛前头对她所有的客气和疏远都不存在。
“常来这里锻炼?”他问,身形已经动起来,稳健如猎豹。
姿势十分标准,好看得能禁得起任何角度的推敲。
罗西快速扫了一眼:“最近没怎么控制饮食,胖了点。”
顾城朝前看去,看月湖,看公园里点亮的星星之火:“胖了?没有吧,这样刚刚好。”
也不知道是谁存心骚扰谁,罗西耳根发烫,嗡嗡地,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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