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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到学校的时候,我看到水池旁的小树开了秋海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种花,就会想到秋棠。
    一到教室我就跟秋棠说秋海棠的事情。结果她听了,却笑着跟我説:「我也很喜欢秋海棠,那种花对我而言,其实还有一个小故事。」
    「什么故事?」我好奇的问。
    「在十年前,我在公园看到一个小男孩无助的表情,我就上前去陪他聊天,然后聊到最后,他问我我的名字,我回答他我叫秋棠,结果他説:『你跟一种花只差一个字。』我问:『什么花?』他回答:『秋海棠。』之后我们就每天下午五点都在公园一起玩。」
    「那个男生该不会是你的初恋吧?」我笑着说。
    只见秋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过....
    「那最后那个男生呢?」我问。
    她摇头,「他最后不知道怎么了,有一天却突然就没再出现了,我等了一个月都没等到他,他就这样消失在我生活里了。」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不告诉我本名,但是他説可以叫他大任。」
    「你怎么都会发生如偶像剧般才会发生的事情阿。」我笑了出来。
    「这件事可别跟勋泽说,以免他又在那边乱吃醋。」秋棠笑着说。
    「好,我知道。」我笑着说完,看向掛在黑板上方墙上的时鐘,下一节是美术课,要到美术教室。
    「走吧,快上课了。」我拿着课本跟铅笔盒,对着秋棠说。
    她点头之后跟着我走出去。
    然而我走出去的时候,却意外跟某人相撞。
    而我的课本跟铅笔盒掉在地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帮你捡。」那个人马上帮我捡了起来。
    我接过之后跟他说声谢谢,结果一看到他的脸,我愣了一下。
    他就是沉瀟泽。我们算是第一次接触。而他的手又有看起来像是新的瘀青。
    只见他微笑着,之后赶紧离去。
    「若晴,你还好吧?」秋棠担心的说。
    「我没事阿。」我还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然而那一次,却是我最后一眼看到沉瀟泽。
    沉瀟泽在某一晚跳楼,之后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只知道他父母随即搬家,沉瀟泽就这样消失在这所学校。
    ?
    毕业当天,薛阅送了我一束花,当作是毕业礼物。
    「学姊,毕业快乐。」他依然露出那靦腆的招牌笑容。
    「明年我们就可以再见面啦!」我笑着说。
    之前听薛阅说过,他也要报考那间高中。
    「学姊,我一直很想跟你説一件事情...」他吶吶的说。
    我正要问的时候,秋棠把我叫了过去,因为全班要拍大合照。
    「那回去你再用赖跟我讲吧!对了,谢谢你的花。」我丢下这句话就过去秋棠那里。
    毕业典礼结束,我走出校门,回头看了看我读了三年的国中。
    许多回忆突然涌上,与秋棠相处的点滴,在长笛社的生活,还有跟薛阅这个学弟相处的回忆。
    最后出现的回忆是,沉瀟泽不小心撞到我,然后好心的帮我捡起东西的画面。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看到来者传过来的讯息,我立刻走去学校附近的速食店。
    薛阅占了两人位子,我走过去拍了他的肩。「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摇头,之后把放在他对面的书包拿了起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问。
    因为薛阅刚刚才讯息过来説,他想跟我讲当时在典礼原本要跟我说的事情。
    「....学姊听完,可不可以不要笑我?」他低着头说。
    「嗯?我怎么可能会笑你?放心吧,儘管说。」我笑着说。
    「我喜欢...我们班一个男生。」
    我愣了一下,「誒?」
    「他説他想考上学姊你想唸的高中,所以我也....」他没再説下去。
    我接下他没说完的话:「所以你也想读那一所,是吧?」
    他没回答,只是点头。「这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学姊你...一直以来都像是我姐姐一样鼓励着我,我很高兴。」
    「那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吗?」
    他摇头,「但是他有喜欢的女生。」
    我没有回答,其实大多数这样的感情通常都是没有结果的。
    之后走出速食店,外头大太阳的,薛阅却永远的穿着外套,在学校也是这样。
    「薛阅,你不脱外套吗?很热呢。」我说。
    只见他赶紧摇头,「不,我不热,学姊,我先回去了,还有,毕业快乐。」
    之后他就消失在下个路口的转角。
    当天晚上,我依然到公园吹着长笛。
    只是,我这次多吹了三回,斜对面的公园三楼窗口依然紧闭。
    从哪一天开始,那个人不再开窗听我吹长笛?
    自从发现有人会特定开窗听我吹奏,我心里有点开心,像是有点被肯定的感觉,然而来这里也是有一部分是为了他而吹。
    然而现在却再也看不到那扇窗户打开,甚至窗帘都一直拉上。我心中竟然有点落寞。
    突然我想起秋棠曾经跟我说过她跟她的初恋「大任」的事情。
    当时等不到他,秋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应该是跟我一样,很落寞吧?
    那个开着窗户低调听着我吹奏的神秘听眾,再也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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