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那班缩头乌龟也会跑出地面来?老大叫我们接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惊喊的自然是冥焰,只见他脚下火光一盛,就彷彿喷射机一般拉着雪女一同上升,后者倒是一脸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任由他拉着。
就在二人一升、卡车一衝的短短时间,那卡车转眼间就去到黄俊前面二十馀米,那时速少说也有七八十公里,黄俊这才惊觉自己应该闪避,但无论怎样说都不可能来得及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
望着那卡车突然剎车,两个前轮近乎九十度扭转,卡车向前滑行的同时也在打转,就像一道钢墙打横扫来,这么看来黄俊距离变成小饼饼的命运也不远了。
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磨擦声停了下来,黄俊看着眼前不足十厘米的闸门,那辆卡车已经一百八十度掉头,并刚刚好停在黄俊的面前,他真的不得不叫一声侥倖!
不过这侥倖瞬间即逝,黄俊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便被撞得眼冒金星,原来货柜的门从内推开了……
此时在半空中的冥焰还是「他奶奶的」碎碎唸个不停,眼巴巴看着黄俊被撞开又被拐到车上。
「雪女你说句话好不?这辆垃圾车要炸个粉碎好不容易!但老大说过不能伤害那傢伙啊!」
「走了。」雪女总算挣脱了冥焰的手,这两个人倒像有点哥哥与妹妹的感觉,当然是会飞的哥哥与妹妹了。
「干!就这样走了,老大会干掉我们啊!」冥焰还留在原地发怒不爽,隐约间有点害怕。
「干掉你而已。」雪女拋下一句,一阵淡淡的蓝光出现,便往东方飞去,不消一会儿就没入建筑群之中。
留在原地的冥焰又骂了一堆脏话,不过现在他也是无可奈何,最后都是向着相同的方向飞去然后消失了。
至于流着鼻血的黄俊,一脸痛苦地打量着眼前的两隻「鬼」。
「你们是什么人?不,应该说,你们是什么鬼?」
此时黄俊已经在卡车的货柜内,这环境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一个货柜,什么豪华沙发、地毡、宽屏电视……甚至连一种未见过款式的空调也有,说成是个移动小窝也没什么过不去了。
「你说什么?」回应的是一直都倚坐在豪华沙发上的女性,一副性感打扮就先不说了,那卧躺般的坐姿,一隻修长美腿微曲地平放,另一隻却屈了起来,明明就是穿着短裙还敢这么做。
黄俊好歹也是气血方刚的男儿,看到这场面又怎能不尷尬和怎生反应,什么语言动作他都看不出来,以为对方真的是在问他在说什么,当下又重复了一次。
「媚儿,这傢伙看来撞傻了,让我来纠正纠正一下吧……」仍然是那性感女性答话,虽然是对她旁边的小女孩说,不过眼却没有离开过黄俊,而且还满脸笑意,语气间绝对感受到比母爱更强大的和蔼可亲……
被称作媚儿的小女孩听到可就急了,一头桃花色的长发在她情急之下散乱起来,本来就像动漫人物般的水汪汪眼睛一下子就更湿润,那小小的鼻子与嘴巴都开始微抽着,无论怎样看都是一副相当焦急的模样,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黄俊就是被这个女孩拉上车的,当初他也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对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却是以她小得连自己手腕也捏不住的手一下就凌空拉了自己上车。
黄俊实在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特别是看到那性感女性已经离开了沙发,在沙发背后不知寻着什么,而那小女孩也急得在一旁抖着,想问也不知道怎样去问了。
直至那小女孩抖得不再抖了,不过那甜美的嗓子还是说得抖个不停,「女王大人,总司令说过不能伤害他呀……」她那每个字彷彿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挤出来。
「不能伤害他,但没说过不能医治他呀……」女王似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突然转过头来盯着黄俊,双眼也同时放亮起来,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鎚子和凿子……
「你的医治不就是伤害吗?」媚儿低声说了一句,立刻就惊得闭上了嘴巴,就像一隻吃惊的猫儿蜷缩身体,因为女王的目光正转到她的身上。
黄俊真的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他脑海里大概就想着这个死后世界的人的性格怎会这么怪,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得罪了眼前的人,想倒退半步争取点时间解释却撞上了闸门,这才发觉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一遍。
就在此时一道不知名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点像手机的铃声,果不期然女王不爽地丢了鎚子和凿子,拿出了手机。
「老头子,你这是在命令我吧?任何新人都要被我这个军团长检验过,难道你想越权?」女王根本没听对方说话,便兀自说起来。
对方稍稍沉默,「检验是可以,但拜託即使他受了什么伤也不要医治……」那人无奈地说完一句后就掛了线。
女王二话不说就把手机掷了出去,看似无力的一掷竟然让手机在撞到墙壁后粉碎,黄俊看得不禁捏一把冷汗,同时媚儿又在碎唸什么「又报销了」之类的话。
不过无论怎样,在黄俊看来,女王的脸色也不像之前般掛上灿烂与和蔼的笑容,而是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个文件夹,然后盯着黄俊说起来:「像鱼丝的侧荫,粗浓眉,扁眼,肥耳,鹰鼻,厚唇,长脸,一米八高,中等身材……天啊!怎么最近没有帅哥的?」她一边说就一边打量比划,黄俊除了听得继续流汗外就不知道应该给什么反应了。
「请问……能告诉我这个死后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黄俊终于等到女王抱怨完毕,这才敢弱弱地问了一声。
「我就说他脑袋坏了,说什么死后世界,你猜现在拍电影还是写小说啊?媚儿你来处理他,我要睡觉去。」女王说完就向上挥了挥手,一道帘幕就垂了下来,把车厢分成了两个房间一般。
黄俊听得愣住,顷刻间实在难以理解这番话,虽然说得如此浅白却无法理解,媚儿已经松了一口气,拉出了一张矮椅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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