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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般, 是什么价位?”猫猫小心问。
    “我爸爱喝绿茶, 两千到两万的价位都有, 之前有客户送了他个七千块一斤的特品,他喝完夸了几次。”
    “??”
    猫猫瞳孔地震。
    七千块一斤!比猫贵多了!
    有钱人的世界,猫不懂。
    好吧,盛爸爸那么有钱,肯定不会喝便宜货。
    沈冬冬咬咬牙:“买!”
    盛见野挑眉笑笑。其实他故意挑高价在说,平时他爸喝的茶也就六七百一斤,也没有非常痴迷于品茶。
    要是被他爸知道,他用茶叶为难小猫咪,估计要被叫到书房教训了。
    盛见野:“这么有决心想打动我爸啊?”
    “是的!”猫猫用力点头,雄赳气昂,“我要征服老丈人,把你娶走!”
    盛见野只有用力低头,才能压抑住唇角笑意,哭笑不得的同时心头酸软,他摸了摸沈冬冬的脑袋说:“行啊,那哥哥等着你娶。”
    “嗯嗯。”沈冬冬兴高采烈。
    猫猫脚程很快,在小推车前面引路,发现有特价薯片,抓起丢到购物车。
    一路往前走,小猫咪一直往车里丢零食,盛见野则淡定跟着放回原位,最后车里只留了两袋非油炸的零食。
    今天沈冬冬吃了火锅,还舔了几口奶茶,要是再吃上点儿膨化食品,就算他不是小猫咪,晚上也会胀肚子。
    难受起来,又要哭唧唧地后悔,发誓再也不乱吃。
    然而下次又开始无限循环。
    盛见野经历了几次,猫崽难受他也心疼,最后决定从源头解决——想办法劝小猫不吃或少吃。
    猫猫抓了一路,回头发现居然空空,瘪着嘴瞅盛见野。
    盛见野指着远处的生鲜鱼肉区画大饼:“最近哥学会了怎么用鳕鱼做小饼干,给你烤点明天吃?”
    猫猫很惊喜,嘴甜道:“哇,谢谢盛哥!”
    盛见野:“但你如果买薯片,我就没信心做小鱼饼干了,野花没有家花香,外面卖的永远比家里做的好吃。”
    猫猫连忙道:“那不买了,我要饼干。 ”
    说着,把购物车里的两袋零食丢了回去,拉着盛见野去买鳕鱼。
    盛见野神情淡定,深藏功与名。
    他已经彻底学会如何拿捏小猫咪了。
    -
    离过年还有半周,两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屋内空调开得很足,沈冬冬穿着短裤跪坐在地毯上,粗手粗脚地往行李箱里塞衣服,动作很着急。
    听到身后传来盛见野的脚步声,猫猫连忙爬了起来,“盛见野!你帮我收拾!学姐喊我修bug呢。”
    盛见野嘴角抽搐:“你学姐知不知道现在是休假时间?有什么事儿不能过完年说吗?”
    沈冬冬:“哎呀这是成果共享的东西,我当然愿意多花时间做好点儿,学姐他们过年连家都不回了呢,要去发问卷做数据调查,很辛苦的。”
    盛见野“啧”了声。
    早知道不让他参加竞赛了,有时候累到沾枕头就睡,小猫咪怎么能承受这种工作压力?
    不过这是小猫咪自己的选择,看起来还乐在其中。
    盛见野不爽地磨磨牙,开始思考以后该劝猫猫做什么工作,首先排除996,沈冬冬那小身板儿绝对会干出毛病来。
    不如劝他考个清闲点的编制?但如果运气不好,也会很忙。
    想了十几分钟,盛见野还是放弃干涉了,猫既然喜欢,自己做出了选择还乐在其中,就由着他去吧。
    他只要做好后援就好。
    两小时后,沈冬冬抱着电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继续敲键盘。
    盛见野瞥他一眼,放慢车速,半小时的路,几乎花了双倍时间。
    “到了,下车。”盛见野抬手捏沈冬冬的脖颈。
    “马上啦。”沈冬冬一动不动,脑袋低地几乎贴着屏幕,眉头皱得很紧,小声嘀咕:“到底哪里出的问题?”
    盛见野拿过他的电脑,“哪儿?我给你看看。”
    “你看。”沈冬冬按了运行键,很快就报了错,盛见野捻着下巴思考,边很沈冬冬沟通,边尝试修改。
    车子停进了盛家车库,但两人都没下车,车也没熄火,窝在车里修改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找到大体思路。
    “去屋里再弄。”盛见野刚要关上电脑,车窗被敲了敲。
    被敲的是副驾驶车窗。
    猫猫扭头,隔着黑色玻璃窗,与窗外的盛爸爸对上眼神。
    车窗缓缓降下,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簌簌冬日细雨,寒风萧瑟。
    盛爸爸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头发和肩头落了细密的小雨珠,朝沈冬冬笑笑:“冬冬来啦?快进屋,正好我下班,给你看看今年特地给你准备的新年小礼物。”
    被完全无视的盛见野:“……”
    两人从车库上到别墅内部,沈冬冬提着茶叶盒,有点心虚,把戴着戒指的手揣进兜里,暂时没有勇气让盛爸爸看到。
    叔叔真好,还给猫猫特别准备礼物。
    但猫猫今天,就要拐走叔叔的好大儿……
    叔叔会从此讨厌猫吗?
    沈冬冬越想越紧张。
    直到被盛见野揽住肩头,轻轻拍打,无声地加油鼓劲,心情才勉强平静。
    “冬冬,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鱼?喜欢这个鱼缸吗?”盛爸爸领着小猫咪去了二楼,打开某个空房间,笑眯眯地给沈冬冬看。
    “哇!”沈冬冬跑了过去。
    鱼缸被精心打理过,造景是极其精致的沉木湖底仿景,两只色泽漂亮像穿婚纱的斗鱼游曳其中,猫猫的眼睛都拔不下来了。
    小猫咪趴在鱼缸上,看得目不转睛,一时忘记注意掩藏,戴着戒指的右手扶在缸壁上。
    盛爸爸推了推眼镜,看清猫崽的无名指,抬眸朝盛见野了然笑笑。
    “?”盛见野皱眉。
    “……?”爸爸扶眼镜。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没看懂彼此的意思,迟疑着没说话。
    斗鱼在隔开的缸里各自飞来飞去,沈冬冬视线追着粉红色的那只看,位置和手掌跟着视线移动。
    偶然将手指拍在玻璃上,戒指与玻璃发出碰撞声,猫猫才意识到什么,浑身僵住。
    啊。
    暴露地好猝不及防……
    猫猫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又觉得这样太没担当,硬着头皮停住躲藏的动作,跑去客厅把买的茶叶礼物带了过来。
    “叔、叔叔,这是给你带的。”猫猫忐忑。
    “冬冬有心了。”盛长宴接过礼盒,温和笑着摸他脑袋,调笑道:“还叫叔叔,不改口吗?”
    “……?”这下猫猫也一脸问号了。
    怎么改口?
    难道也跟着盛见野喊“爸”?!
    猫猫心头警铃大作,这跟他俩预想的情况差得太大,他赶紧求助地看向盛见野,但盛见野也有点迷茫。
    盛见野:“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我和冬冬。”
    看两人扭捏,盛爸爸的脑筋转过了几道弯,忽然明白了俩小孩的意图所在,诧异道:“你俩去年来过年,不就在一起了吗?”
    猫猫:??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嗷!
    盛见野也有些错愕。
    盛爸爸嘴角抽搐,似乎有些动怒,“你俩当时看电视都抱着睡觉,居然还没在一起?盛见野,你的教养和分寸都去哪儿了?啊?”
    眼见着事情即将向糟糕方向演变,猫猫赶紧想开口阻止,却被身后一声尖利的暴喝声打断。
    “我不同意!”尖到破音的女声陌生又熟悉。
    沈冬冬皱眉回头,眼前极快地晃过道影子,是盛见野把他挡在了身后。
    盛见野还伸过手,背在身后抓住沈冬冬的胳膊,安慰他别害怕。
    从晃动身形里,沈冬冬看清来者,吓了一大跳。
    好像是盛见野的妈妈!
    去年见她,盛妈妈还貌美妩媚,一颦一笑都是风情,行走间腰肢摇曳。
    可现在的她头发乱糟糟扎起,苍老的憔悴在她脸上无处遁形,消瘦脊背佝偻着,整个人像张被狠狠揉皱的纸。
    看到盛见野挡在最前面,女人怒不可遏的脸一呆,渐渐柔和下来。
    “阿野?阿野啊,你是妈咪的好宝贝,你让妈咪抱抱好不好?”
    女人跌跌撞撞朝几人走来,满脸凄惶,远远望着盛见野。
    盛见野护着沈冬冬厌恶皱眉:“别演了。”
    “演?”女人脚步顿住,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说:“你也这么想?阿野,你怎么也觉得我在演戏!你变得和他一样了!”
    她指着盛爸爸,声音渐渐演变为崩溃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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