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右侧石碑刻着“天地为炉”,每个最优秀的世家子弟都是从这里挑选一柄仙剑开始他们漫长的修真之路,这柄仙剑会跟随他们一生一世,为一人信念与荣誉的代表。
此地的主人便是赫赫有名的楚子敬楚阁主,阁主寝室的偏房凸出一道暗门,两层隔间一个牌位是某氏,另一为谢姓,共三个牌位。
一名约二十岁面容,穿着杏黄道袍的男子,有些孤傲气质,面容有些遗世独立的傲骨,端正的面容剑眉朗星,眼眸却隐含鄙视之光,两鬓银白,戴着道冠,身后背着大剑匣,泛着灵光。
楚阁主有一柄“天问”剑身呈现水波榖纹,一柄“九歌”剑身呈现亀裂六角纹,两柄均是上品仙剑,平时便是收于剑匣中,目前是修真界唯一能用双手剑的修真人。
是故楚阁主也被尊称"双手剑仙"只是当今世上还未有人能让他同时出两剑。
他抿着唇,平静的伸手抚摸着桌边,对着那写着“谢舜”的牌位冷冷道:“肃静。”
楚子敬看着牌位发出狼狗般低沉怪异的嚎叫,桌面跟着剧烈的震动,他将手缩回来,拂袖转身,一脚跨出门槛,想到什么似的,道:“让你安静点,你不是恨他吗?本座会帮你一起处理他的,放心。”
他经过几名弟子身旁,弟子们便退到一旁,躬身喊着口号再行礼道:“天地为炉!楚阁主好。”
“天地为炉!楚阁主好!”
“天地为炉!楚阁主好!”
“天地为炉!楚阁主好!”
一声一声中气十足的口号,回盪在松柏峻岭山间。
平安殿是接待宾客与议事的地方,墙上掛着各式名剑的画作,旁边书柜上均是各式关于炼製仙剑的书册与摆设,唯一有人像的画作便是“清平君三箭退魔图”。
平安殿内一个五官端正,面容英俊的青年鋐午,腰配“残阳”剑站在自己师尊身后。
候仙府堵玉店朱明老闆是有名的法器古董商,既是收藏家也做买卖,楚阁主喜爱名剑,对于特殊的法器仙器也是来者不拒,天宵派掌门知晓这个师弟难得有一样除了修真打东沙魔族外的兴趣,便介绍朱老闆给楚阁主认识。
两人一来一往算熟识,不过楚阁主为人孤芳很自赏,对于不喜爱的人事物,会毫不掩饰露出鄙视的态度,还好朱老闆个性随和,又健谈勉强能入楚阁主法眼,而楚阁主对于门规的要求从口号便知晓。
鋐午刚进门时,有次晨间打坐前,忘记看到阁主要喊口号的规定,被罚站在正殿门外,看到楚阁主一次喊一次,楚阁主平时都在铸剑池出没,卯时起亥时寝作息标准规一。
而他的寝室在正殿后方,行进间势必会经过正殿不然就必须御剑或跳屋顶,楚阁主自然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天楚阁主非常勤快的经过正殿,一直到酉时鋐午的处罚结束,隔天嗓音嘶哑几乎无法正常说话。
还有一次寅时,楚阁主临时起意去巡男弟子的寝室,见到弟子们仰面踢被子,鼾声如雷,更有甚者校服丢在地面,配剑未安置于剑架上,连楚阁主面无表情的负手站在床边也一点知觉都没有。
隔天早上的早课取消,全部的男弟子整齐服仪,配着剑,双手举着自己的床板,上方放着枕头、被褥、第二套中衣及制服、最上方鞋子袜子均摺的十分整齐。
经过的年轻女弟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师姐级很习以为常的把他们当作看版郎。
二十多名轻弟子双手打直支撑越拿越重的床板,每个人汗如雨下,喉咙发乾,在空气不流通又闷热的熔炉旁边,大声背诵熔炉守则。
楚阁主表示:“侧龙卧虎仰瘫尸。”
意思是他们睡姿太差睡相很丑,睡到毫无知觉后知后觉简直罪大恶极!
有一些从剑阁换出来的门生都跟天宵派掌门抱怨楚阁主的规定太难以捉摸,毫无脉络可循,根本不知道他的标准在哪里。
闕玉英掌门摊手无奈表示:“没办法,子敬都习惯玩自己的,我也常常不知道怎么管他,大家习惯就好,不要太在意啦!”
眾弟子表面唯唯诺诺,心理大声抱怨,怎么可能不在意嘛!被罚的都是我们耶!
而且这种处罚常常都是来的即时又莫名其妙,虽然楚阁主对于仙剑的加持跟铸灵之法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怎么可以仗着这个配角凌乱到死又灵力逆天设定就这样对可怜弱小又无助需要耐心教导的学子呢?!
而且据不太可靠的情资显示,楚阁主根本不用介识板,也从没开通灵识,常常神出鬼没,根本没人知道他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楚子敬神色自若,提着下襬坐下来,面向着贵客道:“朱老闆千里迢迢的赶到剑阁,在下实在没什么好招待的,有什么需求儘管说,你说了在下也只是听听而已,不久前多亏朱老闆帮忙,否则兰花岁生砚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寻得。”
唔?刚刚他是说会尽力而为吧?肯定是我听错了,楚阁主这么高位之人怎么可能不理需要帮助人的要求。
朱老闆好脾气的笑着,拱手道:“楚阁主是百年一见的人杰,更是世上唯一会用双手剑的修真人,能与楚阁主这样才貌双全、文武双全、仁心天下的仙师结交,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楚子敬讲的是客气话,语调没什么起伏,神色始终有些鄙视,朱老闆是经营古董买卖的生意,自然很会看人脸色,
此时他心里分析着,楚阁主究竟是在鄙视谁?
是我吗?应该不是吧?我到现在为止没做出什么越举之事吧?
朱老闆笑道:“这个,阁主侠肝义胆,我七舅老爷的姐姐有个姪女,今年也十六岁了,如果能到天宵派学习,有朝一日拜在阁主门下,那是让我朱家蓬蔽生辉呀!而且学习阁主天地为炉的精神,才是作为一个修真人一生追求的最高境界啊!”
楚子敬喝了口茶,道:“这也是要看资质,并非人人都能入天宵派,就算进天宵派,能在漫长修真之路上达到多高的境界,亦是看天命与缘分。”
他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怎么说话这么含糊笼统。
朱老闆连忙拱手道:“是呀,阁主说的是,修真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不能勉强不能勉强。”
楚阁主垂眼看着手上的事物,因为被桌子挡住,朱老闆不好探头探脑只好继续喝茶。
旁边桌面放着最新的“侠客某”,鋐午站着笔直,眼睛盯着墙上的掛画,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在听他俩人的谈话还是盘算明天休沐想去哪逛。
突然一掌桌面灌下灵力,磅的一声,灵力木屑炸裂开来。
旁边的鋐午眼疾手快,在楚阁主动作前一秒先把装着茶杯的托盘拿起来,桌子四分五裂炸飞,托盘瞬移到鋐午手上,他镇定的把一根溅到盘上的小木刺摘掉。
朱老闆吓的抱头鼠窜,抱头蹲在桌边瑟瑟发抖,手背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我去,你咋好端端的突然发难阿,根本毫无预警毫无徵兆呀!
楚阁主站起身,拍拍整洁的道袍下襬道:“在下刚刚接受到一阵从东方的感应,疑似有东沙魔族的人流窜,朱老闆真是不好意思,本座告辞。”
本座?咋又变成本座了?朱老闆被他突如其来的爆破搞的一头雾水,感应?这是什么概念?而且你是怎么接收到的感应?
鋐午低头听楚阁主交代几声,楚子敬拂袖道:“朱老闆,在下有要事在身,有缘再见。”
朱老闆喔了一声,有些可惜那张好桌子,被楚阁主说出手就出手,变成一堆漂流木。
楚子敬出了天宵派的山门,脚下雾气弥漫,对着云海迎风而立,俯视着茫茫苍生。
暮靄沉沉,浮上一层迷雾,董家庄外两条人影,缓慢拉扯走在糢糊不清的视线里面。
一个人形的东西趴在屋簷下上,头下脚上的盯着琴宿与千灯,随着两人消失在阴风溼气中,一阵尖锐的嚎叫声划破暗夜。
水云宗永德殿,代理宗主洪志恩一脸严肃,黑袍蟒纹,坐在主位,殿内恢宏,右首是相思房的职掌尚渊,绑着低黑马尾戴着远游帽,眼眶下淡淡的青圈,神色绷着,一脸不爽。
一名弟子进门稟告道:“报告代理宗主,天宵派剑阁楚阁主到。”
洪志恩道:“请阁主进来。”
楚子敬后面跟着鋐午,楚子敬拱手道:“洪宗主,三年不见,可安好?”
洪志恩站在两边的弟子躬身退开,洪志恩道:“楚阁主三年闭关,前日才刚出来,这么临时请你过来议事,实在很抱歉,请事后务必留下来让本宗上下好生招待。”
说是闭关,也不过是讲好听的,实则是被掌门罚面壁思过,不过场面话不能说的太露骨,这样太伤人自尊戳痛处了。
洪志恩手摆向尚渊,道:“这位是有名的御灵司尚渊,他对于封印跟古阵的造诣很高,我这次特别请他来就是想.....”
楚子敬直接打断道:“你还在追查五头阎王?”
洪志恩点头道:“是的,五头阎王乃传说邪物残暴之极,我怀疑上一任叶宗主及叶家灭门与此有关,在下只好特别请阁主跑一趟,见谅见谅。”
楚子敬看不出喜怒哀乐,道:“道法自然,应当顺应天命,何必强加干预。”
洪志恩:“嗯,不过这东西邪呼得很,一招惹到便会纠缠生生世世至死方休,卢掌门研究中提到不少人求助无门下场悽惨,十有八九自戕而死,天下万物,一物克一物,难道就没有办法消除吗?”
楚子敬鄙夷之色表露无遗,淡淡道:“所以你找来御灵师这么冷门到没人听过的行业,那我倒想问问这位尚渊,有何高见阿?”
尚渊往后靠,蹦住脸,扶着远游帽道:“是御灵司,我是御灵司自然有我的专业,所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所谓的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你以为是?当你改变了一件事物原本被赋予的本质时,就会招致祸端。”
楚子敬挑眉勾起嘴角,却语带质问道:“你的祸端是指我?魔君?天下?”
尚渊道:“你已经把自己名定在一个相对的位置,因为你跟东沙魔族仇视对立的位置,所以在同一个平面上,相遇想廝杀,如果你跟另一个是在绝对的位置,那就是憎恨的对象换成你的对立面而已。”
"简单来说,当你是故事的主角时,仇恨你的人叫敌人,反之,你也会成为别人的敌人。"
楚子敬喝了口茶,缓缓用中指腹擦着杯缘问道:“御灵师尚渊,你认为改变初始之因后世界会变的更好吗?”
尚渊对上楚子敬有些鄙夷的眼光,道:“我认为,所有的因都会导致完全不同的果,即使那个开头多么微小细微。”
楚子敬不咸不淡道:“御灵师真是观察入微,见微知着,厉害。”
尚渊皱眉,这傢伙都不听人说话的吗?都说是御灵司御灵司给我抄十万遍!
尚渊吃了口冰镇香瓜片,道:“我追查到一些关于不少五头阎王的资料,大约推算是在天正五百年后开始出现,这种东西一但出现,便会将一整个家族灭门,我怀疑叶震天便是被此物缠上。”
楚子敬冷笑道:“这种东西不就是东沙魔族的拿手好戏?何必大费周章调查。”
洪志恩双手交握,搭乘一座拱桥放在下唇,很有领导之风道:“东沙魔族修习魔息,夜繁女帝在世时一直希望仙魔平和共处,我不认为是他们创作出来的,要不是…….罢了!成事不说,旧事不提若能找出五头阎王生成之因,就能遏止灾祸发生,必能造福天下苍生。”
楚子敬抿着唇。
洪志恩道:“若是东沙魔族所创,却也曾有东沙魔族被其所害过的纪录。”
尚渊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楚子敬扫了他一眼,道:“哼。”
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鋐午听出师尊对此没什么兴致。
洪志恩一听那不冷不热的语气,放在茶杯旁边的手要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一时诧异的停在桌边。
洪志恩道:“若是清平君还在......”
楚子敬打断道:“清平君并未殞落。”
语气肯定,尚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洪志恩皱眉抚着下巴。
尚渊扶正远游帽,道:“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议事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没有结论当结论。
永德殿内,三人商议告一段落,气氛便轻松不少,弟子把各式菜餚端上,洪志恩很热情的跟楚子敬介绍不同的菜餚,跟这最近三年修真界发生的事,当楚子敬问起关于临时工蠢宿之事,尚渊正吃的烤香鱼,挑眉看看楚子敬,洪治恩大致说了情况,接着又转移话题到其他仙门事务上面。
他们聊论着水云宗新增设的琳奇楼、其他门派发生各项大事等等。
董家庄十几年前,一开始住着一个大员外,正房早死剩下眾多小妾,她们没人管,整天吵吵闹闹,其中一个叫小甜,她是个不争不吵的姑娘,不会跟着其他姐姐们抢送来的首饰跟採买逛街或是到处偷情的机会,她非常安份守己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小甜唯一的兴趣就是养一隻画眉,小甜跟画眉鸟感情很好,打开笼子,画眉鸟就会自己跳到小甜手上,或是常常停在小甜肩膀上啾啾叫。
但画眉鸟完全不理其他人,即使常帮忙画眉鸟伴小米的女僕,画眉鸟也从来不理她。
有天其他小妾间着无聊,大员外家都是僕人,大员外出远门,没有争宠的机会,只好和平相处,这些女人除了靠着姿色与小聪明,吃饱后就没事干,便把脑筋动到小甜身上。
女人只要吃饱喝足,再无聊的小事都会把他搞的很有聊,尤其是无中生有的八卦跟鸡零狗碎的废话,能要当作宫廷大片好好斗上一斗绝对不放过,女人好像不群聚搞团体站分队,就对不起身为女人这个身份。
有天一个小妾叫她去买鸡汤,说每天都吃府里面的伙食太腻了,小甜厨艺很好,辈分最低,于是便答应出去买鸡。
晚餐小妾们围着圆桌吃完饭,小甜睡前会看看画眉鸟,晚上见画眉鸟依旧吃着小米,于是就去睡觉了。
隔天早上,小妾们看到小甜都会客气问好跟交头接耳,小甜觉得很奇怪,也没多问,她照常喂画眉鸟小米跟蛋黄,那隻画眉鸟却在她打开笼子时飞走了。
小甜才发现不对劲,去厨房后方的厨馀捅翻找着,发现一锅腐败的鸡汤,正是前天她自己煮的。
小甜终于知道自己被整了,那些小妾们骗她买鸡,在把一隻外面买的画眉鸟跟原本那隻对调,把小甜的画眉鸟煮成汤,等到鸡汤上桌,又把桌上的鸡汤彻到桌面下,把桌面下煮好的画眉汤端上桌,大家分着吃了。
鸡汤自然一口都没动,直接被倒掉了,而小妾们正在赌小甜什么时候才发现,吃了自己的画眉鸟。
之后小甜悲伤过度病死,大员外回来看她病到剩一口气,直接把人活埋了省事。
后来大员外常常感到肩膀很痛很重,大夫看了很多次,开了很多药方,不但没好转,还越来越痠痛,大员外有次睡觉时问一个小妾:“晚上快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小妾摇头表示没有,大员外想着可能是常常坐着看帐簿导致肩颈痠痛,有点累迷糊了,于是便没有表示什么。
早上小妾醒来,发现大员外吐了一堆呕吐物在床边,人已僵硬。
之后开始每个董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感到肩颈痠痛,却找不出原因,常常突然就死在早晨的床上。
直到有个云游仙人经过此地,里面剩一个小妾,批头散发,精神被吓的不太正常,她不断哀求仙人救救自己,她每天都感觉肩上很痠痛,骨头快散架了,晚上快睡着时,就觉得上面樑木有东西盯着自己,她已半年无法好好睡觉,快要发疯了。
云游仙人便暂时住下,直到早晨小妾一醒来,云游仙人就在门外直接轰开房门,小妾满眼血丝,不断拉着云游仙人的衣领嘶吼道:“那个东西,它来了,它在上面!你快去看看!你快去看看,它就在上面!我每天早晨一起来就看到它站在那边!”
云游仙人仔细看看她的头顶,才开口道:“本座所见,并未在房顶,它一直趴在阁下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叫,你是要升天了吗?我聋了怎么办?残废可是很让人伤脑筋的。”
尧泽的“善化”剑锋插在一个汉子右手背,穿透而过钉在墙上,汉子痛的大吼大叫,尧泽绕过他,伸手拿起碗,喝完剩下的红豆小米粥。
看到对方正试图把自己的右手掌拔出来,伸手要用左手去握善化剑柄,汉子瞬间胸口一阵剧痛,腾空往后飞出去,撞到桌边,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苗岳君拨着粽子,嘴里嚼着食物道:“这个里面居然有两颗蛋黄,我运气挺好的。”
其他人见状尧泽捅人当吃饭一样,早就回避跑光,楼上剩下尧泽跟苗岳君还有那汉子,尧泽右手指抵着下巴,笑嘻嘻道:“我讨厌蛋黄,太乾了,喂!我帮你拔出剑怎么不说谢谢,真是没家教。”
接着走过去弯腰,朝昏倒的汉子脸上抬脚踢去,对方被踢醒一下,嗷嗷哀号。
苗岳君探头道:“尧泽你没事吧?”
那汉子滚在地上悲切道:“你咋不问我有没有事.....”
尧泽往他脸上狠狠踩下去道:“你不是还能说话吗?自然没事了。”
苗岳君对着满脸满手是血的汉子,道:“你是调戏良家妇女习惯了吧?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乱摸,要是每个姑娘都跟尧泽一样,这么有个性,你说你这不是自己作死吗?躺着好好反省反省。”
尧泽收回善化道:“你才是姑娘!其实他不碰我肩膀我也想捅他。”
苗岳君站起身踢踢汉子,蹲下来拿出伤药,在汉子的伤口上倒点药粉,道:“因为他看起来会跟你要灵识编号?你还是选择原谅他吧!”
尧泽坐在桌面上,开窗探头看看楼下,拿着装粽子的空盘子,中指点着盘底转着,然后直接往楼下丢,下面发出磅的一声跟一阵咒骂声。
尧泽显然很满意,道:“不,人丑性骚扰,我只是找个理由想捅他而已,伤眼。”
楼下的路人被盘子砸了满头,路人抬头对着尧泽大骂,看到善化闪着灵光在尧泽手指间转着,改成抱怨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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