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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宿单膝下跪室内一片昏黄,膝盖底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他一翻右手赫然是追月洗尘弓!
    阿离竟然把他遗落在雪山山门的追月洗尘弓带下来了!好孩子,乌木弓被震碎他就一直找不到称手的武器,琴宿握住追月洗尘弓彷若瞬间变回清平君,气势大振!
    自己的宝贝仙器回来了他感觉被洗鍊一番,他看看四周像是个厨房,里面很多锅碗瓢盆、铲子木勺、炉灶上面还生着火苗,看来反转方界把四人错开到不同楼层,他走过去拿起一根木勺,对着铁锅敲了敲,錚錚声,王员外怎么会想蒐集这种东西?
    琴宿转着自己的追月洗尘弓,发现上面弓身内握手处镶着一颗月白灵石,朝着自己的方向犹如满月发光璀璨耀眼,煞是好看,那是钟离道在破庙取走自己的那块灵石,如今被练成独特的法宝,琴宿很是喜爱眷恋的抚摸弓身,那追月洗尘弓发出久别成逢的欢喜长鸣。
    "真乖!小月真是好孩子,我们要感谢阿离把你带回我身边。"
    那被琴宿换做小月的仙弓回復平稳,像是一个稳定可靠稳定的青年,琴宿在灶台附近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无聊的摆上铁锅拿起锅铲,把一框大豆跟一碗红豆绿豆全丢进锅中,豆子混在一起红红绿绿,被热水滚的翻来覆去,琴宿忍不住尝试煮煮看甜汤,加了一勺白糖下去,开始搅拌他,也不知道里面豆子是不是这么煮的,想来王员外会在这里吃饭才放了一层伙房在这里。
    锅子热气蒸腾,琴宿站在旁边被热气喷得睁不开眼,他想着这样捣鼓一番看会不会搞出啥子妖蛾子,他探头打开盖子见到里面不断冒泡的软豆中,一个肌肤雪白黑发散落的人影,他瞇着眼扇着雾气,身旁被飘逸的红丹丹帘幕包围,他走进那模糊的空间。
    旁边一片炫白,鲜红犹如喜帐拂过他身畔,中间一张被雾里看花遮掩的大床,琴宿抬手拨开垂下来的萝帐,一个衣衫半退的男子正在抚摸自己修长的双腿,空气中瀰漫花香跟丝竹缓慢的弹奏声,那香味吸进体内一阵清凉舒坦,水晶敲出一段勾人心弦的淫糜曲调,琴宿警戒的化出角宿箭架在追月洗尘弓上对准他,到底哪家的伙房可以召出这种下流的场面?
    床上那人鲜红的眼尾看着他,风一吹开档在两人中间的萝帐,赫然是钟离道!
    琴宿有些迟疑的看着他那风情万种,勾人淫荡的呻吟他深出粉红舌尖舔着唇对他媚笑道:"你想射我?"
    琴宿心脏剧烈跳动,钟离道一向衣冠端正,靛衣遮的严实,锁骨都不曾露出过,看到他就一副谦谦有礼,有些客气过头,有些小心翼翼,有些害怕被讨厌的举止,此刻却一改平日样貌,垂发露胸的斜眼看他,主动大胆的勾引自己,琴宿点点头,那人一把握住他的角宿箭桿摩擦道:"那你就射我吧!好好射进来,不要射到其他地方喔!"
    这句话意思奇异,听的琴宿耳根上不知为何一热,面上染上一片红霞,那人斜椅在床上,一手支头带笑看他,鲜红的被单刚好档在他胯下,肌肉流线,延伸下去是三角形的阴影,琴宿眼神暗了暗,他闭上眼甩甩脑袋,但那媚香己侵入心脉,那人手指顺着箭桿滑到琴宿追月洗尘弓身上讚道:"好厉害的武器,又高大又硬挺的,我好喜欢哪!你怎么长得这么雄伟健壮的身材,跟你那温雅俊脸有点不配呵!"
    琴宿喉头上下滚动,汗水从鬓角滴下,唇语道:"你喜欢吗?"
    嗖!嗖!嗖!
    那人闪过一丝疑惑,一阵银光大作,琴宿三箭射出打破这个空间,他满身冷汗,浑身一阵燥热一阵冰凉,甩甩头,见到场景转换成一个浴池,他实在燥热难耐持着弓就跃下去,咕嚕嚕的喝了几口水使他神智清醒不少,那王员外真有兴致,看来用那伙房做出来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那煮出来的热气都能看到当事人心中的淫念,琴宿扇了自己几个巴掌骂了自己几句不是东西又胡乱反覆五色令人目盲云云。
    池中央一股巨大浪花,一个身影持着长剑闪出,衝破水面往那东西斩去,一片黑水蔓延开来,那人靛蓝劲装黑麟护腕,翻身站在上穷剑上看到低头泡在水中的琴宿,道:"琴哥哥,你没事吧?"
    琴宿被他一喊更加心虚一比那啥,连忙爬出水中慌乱打着:"没事!你杀了那是……那啥来着?"
    钟离道收起上穷剑道:"你怎么了?你转过来看我,看我!"
    琴宿下巴被他扳过来,对上他眼神就心脏漏跳一拍,脑中不断闪出他披头散发,躺在床上呻吟呢喃的画面,脸上一热就别开脸,钟离道皱眉道:"你受伤了吗?怎么了?"
    琴宿见他头发湿漉漉黏在脸颊上,衣衫紧贴着身躯,露出细緻匀称的身材,他手指一动,将对方压到墙上有些气势汹汹的吻上去,舌滑进他口中翻搅吸吮,钟离道被他突如其来吻的慌乱,别开脸焦虑问道:"你中毒了?"
    琴宿脑中有些混乱的点点头又摇头,两人推来抱去滚到一处石台上,那四周是黄铜烛台,墙上刻着黑字咒文,是一处古老祭坛,他觉得钟离道身上衣衫碍事极了,一个力道嗤的就将他腰带连同半件衣衫撕开,钟离道从没见过他这么渴求急迫,黑沉沉的瞳孔带着迷离,浑身滚烫,他有些莫名紧张的合拢双腿喊道:"琴哥哥,你中毒了!你别……啊……哈!"
    钟离道胸口肌肤被他吻出一片红霞,琴宿一下抱紧他一下埋在他颈窝亲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钟离道一手抓住他背,一手被折在琴宿胸口不断要推开他,琴宿可是连神柱都扛起过,钟离道就是使出全身力去也扳不动他,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快感,琴宿压在他身上不断舔舐逗弄这身子,钟离道努力克制不要迎合他的抚慰,却被他弄的忍不住洩出低吟:"别舔……琴……啊……不要弄那处……不要……哈……啊……"
    琴宿神智昏聵的一手抬起他腰肢,一手探到他腰间不断摩擦,钟离道身后被揉的不断发颤忍的快要抓狂,琴宿似乎不太清楚怎么继续,动作急切却生疏,钟离道一把将他推倒,一发劲两人颠倒体位,钟离道跨坐他腰上,一手撑在他胸肌上,头冠掉落发丝散落,他俯身下来含住琴宿的唇瓣,琴宿身下燥热想要进入这灵魂深处与之结合……
    "琴哥哥!"
    琴宿眼神清明,他低头看到腹部喷出血,突出身体的是自己右手握着剑柄,银色的剑峰插在自己腹部,他茫然地抬头看着钟离道焦急的面容,面色潮红退去,唇语道:"对不起……阿离……对不起……"
    钟离道抽出上穷剑,顷身抱住他皱眉道:"你在说什么!你这傻哥哥!"
    他连忙运灵力帮忙他疗伤,琴宿那身白衣被鲜血染上一朵朵红花,十分怵目惊心,钟离道把他扶在石抬上,那时自己站在上穷剑上喊他,琴宿朝他勾勾手,脚下上穷剑立刻飞过去贯穿他自己腹部,又快又狠又准!
    适才见他神情怪异,眼神涣散,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什么,应该是中媚毒不想被自己发现才先以痛攻毒,这人真是……克己復礼到变态了,迟早会发生的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关係?就这么在乎那三拜吗?
    钟离道为他涂上伤药,缠好伤口,让琴宿头枕在自己腿上休息,顺着他发丝,想着现在还没看到扭曲人,显然自己走的不够深入,扭曲人喜爱害怕自己之人,自己跟琴宿是不可能假装害怕他,陈以洁遇上他机率最大,可自己得想个办法用陈以洁当饵在趁机抓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以洁被自己投射在墙上鬼鬼祟祟的影子吓的大吼大叫,这里是一座戏台,上面有很多不同装扮的蜡像人,有白发堆满笑容的老生,有扮演帝王及儒雅文弱的大黄袍跟如冠方巾的小生,有扮演年轻英俊腰间配剑的侠客,有扮演的是执着长戈的勇猛武将跟带着轻挑笑意的游侠,油里油气的佞臣,还有矮小大头的娃娃们。
    陈以洁哆哆嗦嗦的猫腰避开那些栩栩如生的蜡像,穿梭在戏台上,自言自语道:"这王老头是有病吗?摆这么多噁心的蜡像做甚?这些东西送我都不要,嗯,师父说过这些越是跟人本身相似度高的东西越容易被邪灵附体,我还是小心一点好了,先拿破风符出来挡一挡!"
    她连忙抽出三张破风符夹在指尖以防万一,陈以洁的修为是中上,不然她就不会被仙笔宋权困在古刑林追杀几个月出不去,她对逃跑还是很擅长的,要是真不行,顶多唸勒令返回咒叫尚渊掌士出来帮忙,尚渊对于咒术阵法还是很擅长的,她捲起右手袖子大呼庆幸的低头一看-
    "日了鬼了!这是尚渊写的字?!也!太!丑!了!吧!我完全看不懂怎么唸啊"
    "要到怎样的修为才能写出这么逆天丑的字阿阿阿阿!!!!!"
    陈以洁适才没注意,现在一看这手臂上的勒令返回咒字跡丑到根本看不出来长啥样,她要怎么召唤?自己根本没背过此咒入门法,这样根本就没用啊!
    算了,我还是靠自己吧!
    陈以洁绝望的放下袖子,持着破风符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两旁被风吹拂的竹帘沙沙晃动,她左顾右盼的发现竹帘后面是十几个长的怪模怪样的娃娃,他们跟三岁孩童一般高,束着冲天炮稀疏的头发,短小肥大的四肢,围着肚兜,样子实在很难看,就是粗劣的仿製品。
    陈以洁被丑到笑,走过去用破风符拍拍那一个不及她腰际的娃娃蜡像人道:"哇!这鬼玩意儿也太丑了吧!这是在跟尚渊的字比丑吗?"
    她说到后面每说一个字就拍一下那娃娃的脸颊,自己被自己逗笑,一抬手,手间的符不见了!
    "怎么……."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陈以洁缓缓低头往下看,那一角黄符正好被那娃娃蠕动的紫红大嘴嚼下去!
    不是吧?!这样也行?!
    陈以洁转身拔腿就跑,身后咚咚咚咚咚撞击木地面的声响震天,她七弯八拐的奔跑,转弯时勉强回头一看,十几隻娃娃蜡像人摆动僵硬的短腿朝自己奔跑过来,陈以洁骂道:"什么鬼东西!"
    一手甩出青火流弹符,身后几声磅磅磅磅磅,她后背跟肩膀一阵吃痛,她被对着跑算不准距离,太远怕炸不到,太近怕被追上,结果自己被流弹炸到!
    她下意识一摸腰间,这一空才提醒了配剑早在古刑林就搞丢了,本来姊夫要带她去剑阁重新挑一柄,这几日琐事凡多洪安平还要帮忙规划翡翠谷议事的场地布置,忙的没时间顾自己,陈以洁没配剑心更慌了摆动手臂越跑越快,扯下右手袖子勉强的认着字跡大声道:"呃…….急急如律令,律令,雷部神名,善走,用之欲其速!"
    一个娃娃跳上柱子,飞身扑在她后背咬一口,陈以洁转身撞上柱子,将那东西甩下背,边跑边道:"不对,这是回手吧!应该是吧!呃…….回手掏…….
    呃…….掏、掏、掏啥啊!这什么鬼东西,哎呀!疼疼疼!"
    她被小腿上一个死抓住自己的鬼娃绊一跤,整个人往前跌出去,从石阶上滚下来,几个娃娃从上要扑下来,陈以洁就地一滚顺手丢出五张五雷符,顿时炸出白光紫电隆隆声,有三个娃娃躲避不及被劈成渣渣,引起其他娃娃露出满嘴黄尖牙像是食人鱼瞪大鱼眼,对她嘶嘶怪叫!
    陈以洁手掌都被蹭出血,爬起身跳过假山造景踹翻花架,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狂奔。
    "回手掏!鬼刀一开走位,不对不对,不是走位,一开看不见?!卖了否冷?也不对,到底这写什么阿!!!!"
    陈以洁不放弃的吃力认着手臂上的符咒,她背上肩膀上都是外露的肌肤破皮流血,微微焦黑的伤口冒着黑烟,她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只听见身后几声尖叫声跟毒蛇示威发出的嘶嘶声,她窜上一个简陋的戏台上,随手拿起一个木架护在胸前,轰!
    一阵巨大爆炸声,白烟散去,露出一个靛蓝劲装,黑麟护腕的俊美青年,他一甩银剑,一道黑色液体溅在石头上,身后比他高挺的男子正是琴宿,显然适才射出角宿箭灭了那些娃娃,他放下追月洗尘弓打着:"以洁,你没事吧?"
    陈以洁摀住肩膀翻出的皮肉伤口道:"还行吧!那些鬼东西追了我一路!而且这字太丑,什么勒令返回咒!完全看不懂在写什么!"
    琴宿一看她手臂,那不就是跟自己收到包裹上的字跡一模一样丑!
    能丑成这样绝对不容易模仿的,难道是尚渊寄给自己的?
    可当时自己一拿到包裹就去相思房给尚渊看过,他当时一点表示也没有,还是他只是装作不知情?还是师父交给尚渊让他帮忙寄给自己?可师父一定自己写上名字地址的,这难道也要别人代劳?难不成师父受伤了重到笔都无法拿了?!
    琴宿肩膀一沉,钟离道看出他的担心,道:"师父他老人家没事的,不要担心,那包裹一定是尚渊寄给你的,至于为什么他会有你留在雪山山门的乌木弓跟玉蟾护腕,我想到一种可能……"
    尚渊跟墨轩有关係,可能他也是以前墨轩的手下,或是寰宇殿曾经的星官!
    钟离道唇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琴宿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笑道:"我猜猜而以,八九不离十吧!"
    陈以洁坐在旁边帮自己上药,道:"尚渊掌士去哪里了?"
    琴宿打着:"这里每一层都设置反转方界,要是用直拳可以打破不过这塔会一起塌,王员外特意交代不能破坏,那就用角宿箭试试看吧!"
    说罢,举起追月洗尘弓化出三支角宿箭,看到钟离道紫瞳散出光亮,指着戏台最上方的一个红面长鬚的蜡像人道:"琴哥哥,往那蜡像眉心射去,那是阵法最薄处。"
    琴宿听他嗓音贴的极近,热气呼在自己颈部,听到那"射去"二字,喉头涌上一股噁心感,腹部伤口跟着剧疼一下,一个难以言喻的画面闪过,手一颤,一箭擦过那人眉心,眼看就要偏掉,要是此间失手,肯定会被其他蜡像人发现,难免又要打斗一番,钟离道同时出手拔剑,一个剑风打在箭桿上,那角宿箭走向被调回来,立刻准确无比射中红面长鬚蜡像人眉心。
    琴宿惭愧的低头,恨恨捶自己脑门几下被他拉住,钟离道看出他有心事,伸手抚摸他脸庞柔声道:"回去有事跟我说,好吗?"
    那奇香之毒放肆的游走在琴宿体内,一动到敏感字眼他就浑身不对劲,他简直羞愤地想要杀自己!
    琴宿点点头,只见全部蜡像人都消失,那些戏台造景通通不见,换成一般的石壁,摆设都是一箱箱铁箱,里面是金条、白银币、斗大的珍珠、夜明珠等等有钱人家的宝贝,还有玛瑙项鍊、祖母石戒指、镶金丝玉手版、金锁链、紫水晶柱等等,陈以洁哼哼几声道:"这才正常嘛!一开始就这样多好是吧!搞什么蜡像人啊戏台的,多噁心啊!都是什么品味。"
    一个石壁轰隆隆往上升,尚渊拍拍广袖站在另一边,看到他们微微吃惊,扶着远游帽狐疑问道:"刚刚什么声音这么大声?"
    琴宿打着:"是我打出角宿箭。"
    陈以洁跟尚渊都觉得他很说话很古怪看了他一眼,射箭就射箭,还有人说打箭的?
    钟离道垂眼姆指食指摩擦着,思忖着什么没说话,琴宿也察觉自己用词颇怪,尷尬的低头假装咳几声没声音,打着:"扭曲人找到了?"
    尚渊道:"找到了,在这呢!"
    他掏出怀中一个三角形的透明小瓶子,里面一个人型黑影晃来晃去,他道:"这玩意儿是张业,以前在寰宇殿的星官,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噹噹噹噹!那黑影见到琴宿特别激动,不断撞击瓶身,钟离道笑道:"这位似乎有话要说。"
    他曲着食指往瓶身一敲,就听到一个嗓音喊着:"清平君!真的是你!你怎么跟这宵小之辈在一起?!你说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还有脸……你还有胆子跟我说话?!要不是你我怎会沦落如此下场?!"
    钟离道道:"你跟宋权果然是同僚,说话都要用惊叹号?!哈哈!"
    陈以洁惊叹道:"哇!阿宿哥果真是鼎鼎大名的清平君,不是说清平君殞落了吗?谣传果然不可信。"
    张业扭曲的手敲着瓶身骂道:"你这卑鄙小人!你假传圣旨要我进宫做祭酒,在宫中安插眼线设计陷害我,说我贪污要运去江东震灾官餉一万五千两,买通我亲信把铁箱运到我府邸密室里面,让我人赃并获被处以车裂之行,清平君你不是仁德天下?你不是最厌恶这类妖邪?怎么会跟这畜生一路?!你难道下凡尘也变节了吗?"
    钟离道冷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般没节气吗?还是跟你同僚宋权一样满腹不满就报復人间?张业我从来没有假传圣旨,你的賑灾官餉是要送来江东候仙府的,我的确一毛都没收到,你说你该不该死?"
    他笑的很邪媚,瓶中的张业被他笑的毛骨悚然,指着他抖着手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知道我一定会上任,也会接下这份职务,所以…...啊!没错没错!你都算好了!宋权呢?他是不是被你用一样的方法杀死了?你个狗贼!清平君你就这样眼睁睁的放任他作恶?你俩怙恶不悛同恶相济!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钟离道笑着抽出上穷剑,左手剑指滑过剑锋道:"我早下过地狱了,也没什么。"
    一阵剑气大作,眾人抬袖挡柱脸面,钟离道眨眼间祭出"画界阴阳术"将三角瓶身跟张业斩的乾乾净净,一缕灰烟从尚渊掌心消失,他黑着脸道:"下次出手前麻烦说一声,我手差点被你削了。"
    钟离道笑着负手,连腰间剑鞘都没晃一下,刚刚出手的像是别人一般,道:"好说。"
    一行人走出聚宝阁,来时是中午,出来夜幕低垂一片寧静,眾人被王员外款待一顿丰盛酒宴,琴宿拿着一大盒谢礼跟着其他人在叉路口,陈以洁换上乾净的服饰,伤口被包扎过,还捧着一大袋外伤灵药,尚渊先上马车,探出头看那他们跨上两匹大马。
    尚渊道:"既然了结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接下来你们也要去翡翠谷吧?"事情圆满落幕,大家心情轻松不少,尚渊难得同琴宿搭话。
    琴宿打着:"是的,大师兄也要一起去吗?"
    尚渊顺口道:"嗯,你们要一起……你喊我什么?"
    琴宿装作无事打着:"没什么,打错了。"
    钟离道紫瞳飘过去撇了尚渊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那枣红大马打了个响鼻。
    陈以洁晃到尚渊后面对琴宿道:"阿宿哥,我家还有一罐李子蜜饯呢!下次我给你带去。"
    琴宿打着:"好,谢谢你。"
    陈以洁道:"那个,三娘也会跟你一起去争鸣宴吗?
    尚渊眼中无波扫他一眼,玄衣广袖一挥道:"那我们翡翠谷再会了!告辞。"
    接着放下帘幕不在搭话,琴宿跟钟离道并轡而骑往茫茫夜色隐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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