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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她再次来到这栋山上的宅邸教课。
    「很好,这边的装饰音可以再处理的细一点。」沉郁雅用铅笔在乐谱上写下记号。
    「我明白了。」李光瑀頷首,再次提琴。
    看着他专心演奏的模样,李郁雅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
    她学小提琴也有十多年了,自然清楚正常人学习的进度应是多快。可是,李光瑀这才接触小提琴不到几週,整体上就有惊人的进步。
    「老师?」
    回过神时,李光瑀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抱、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沉郁雅忙问。
    李光瑀默了片刻,才露出阳光的笑容:「老师昨晚没休息好吗?要不要先去洗把脸?」
    「呃?不、不用……」
    「好啦!没关係的,你去走一走再回来吧,我可以自己先练。」李光瑀坚持。
    「……那我去去就回。」实在是拗不过他,沉郁雅只得起身去厕所。
    ***
    离开房间已有近五分鐘,非常可悲的是……
    她迷路了。
    「不是就在转角吗……」沉郁雅鬱闷不已。
    李光瑀说过厕所的位置,她也记得很清楚,怎么就是没看到呢?
    她就这样四处打转,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通往楼上的楼梯口。
    本欲离开,可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貌似是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或许是佣人在打扫吧?
    如此想着,就决定上去和人问个路,沉郁雅走上阶梯,一路来到三楼。
    「这是……」
    三楼的走廊与楼下就像是两个世界,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素雅的安静。午后的阳光自窗外透进,依稀能看见空气中飘盪着灰白色尘埃,忽隐忽现。
    这里看起来没什么人经过。
    心中隐有几分惴惴不安,沉郁雅却还是向前走去,企图找到些什么。
    刚才的声音确实是从这层楼传来的,她听得很清楚。
    「请问有人在吗?」沉郁雅轻声呼喊。
    回应她的,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看来是没有人在……
    头皮瞬间发麻,沉郁雅转身就想回到刚才的楼梯口下楼。
    喀噠!
    咦?那是……
    沉郁雅猛地回过头去。
    走廊尽头是一处转角,那一头似乎有人开了窗,她听见了开窗的声音。
    「咕嚕。」嚥了口唾沫,她继续走完刚才没走完的路。
    即将弯过转角时,沉郁雅明显感受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等着她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终于,她弯过转角,看见了另一条走廊。
    一样的,四下无人。
    「不会吧……」沉郁雅想哭的衝动都有了。
    不过,她很快便注意到走廊底端有扇特别大的门,而离它最近的窗正敞开着,微风带进几片浅色花瓣,静静躺在地上,应是院子里的花树。
    果然,应该是有人在的吧?
    不知哪来的勇气,沉郁雅往前走去。
    当她站定在那扇两个门宽的深色木门前,缓缓垂首,直盯着那落在地上的大锁。
    是的,大锁。
    这道锁应该是用来锁住这扇门的,不知为何落在了这冰冷的地面上。
    在这栋宅邸里,不论是哪层楼,走廊的地上皆有铺着印有繁复花纹的地毯,而沉郁雅细心地发现,这层楼的地毯较楼下的都要老旧。就连摆设也是,楼下明显的有重新装潢过,可这层楼就像是位在不同的时空,停留在遥远的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像静止般安静。
    既然锁开了,那个人应该是进了这间房吧?进去?还是不进去?
    沉郁雅人生第一次如此纠结。
    恐怖片她是没少看过,但她不愿相信自己有主角的运气……
    嗯,进去吧。里面的一定是这个家的佣人,一定是这样!
    给自己打了气,下一刻便伸手握上门把,小心翼翼地打开。
    咿呀——
    木门有些老旧和沉重,随着沉郁雅将它推开,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
    接着,浓浓的顏料味就这么扑鼻而来,佔据了她的嗅觉。
    「啊……」沉郁雅微愣。
    这是一间颇大的卧室,有扇窗子、一套木质桌椅,还有张诺大的床。墙上贴着素雅的壁纸,地面则是色泽深邃的木板。窗子被人打开,风将半透明的洁白窗纱高高撩起,宛若新娘的头纱……但这都不是沉郁雅在意的地方。此刻,她的视线被满室的油画所掳获,无法移开。
    靠在墙边的、躺在地上的、摆在墙上的……
    这间卧房里,都是油画。
    怪不得顏料味如此刺鼻。
    「真美……」
    沉郁雅四处张望,欣赏了不少作品。
    看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很喜欢画画,这里的作品少说也有上百幅吧?
    正想着,沉郁雅已经来到床头。
    嗯?
    床头的墙上摆着一幅半个人高的油画,作品的色调幽深晦暗,而金色的画框将其衬托得更加有味道。画中的场景正是这间卧室,有同样的窗子,还有一张单人的沙发椅……奇怪的是,这幅画给人的感觉像是少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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