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前的饭,一口都没动,菜也只吃了一口。
看他吃饭,比看蚂蚁搬家还要让人着急。
赵苏台视线飘忽来飘忽去,不知怎么的,又和他对上。
还看,还看,你还看,你低头吃饭啊!
商岐慢腾腾开口:“你上次叫我替你保管的那两张牌子是什么东西?”
赵苏台:“……”
一提就来气。
她瓮声瓮气:“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去庙里求平安的佛牌。”
商岐哦一声,原来是佛牌。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商岐掀起眼皮,李孚先发制人,直接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一起吃啊,傻站着干什么,还等着我们府君请你上座啊!”
赵苏台被迫坐下,看清桌上一堆美食后,心中那点抗拒荡然无存。
商岐也不肯吃饭,俞为和李孚都是正常饭量,剩下的全都是她的。
李孚虽然见识过一次,但再次看着赵苏台连啃五个鸡腿干了三碗饭还是拍了一下大腿:“乖乖个娘嘞。”
“之后准备找什么工做?”看着赵苏台擦擦嘴角还想继续,商岐忍不住开口,拦着她一点。
虽然商岐一直坐在旁边,但是赵苏台还是能努力欺骗自己忽略他的。
他一开口,存在感更强了,赵苏台看着一桌子菜也没了心情,毕竟她的佛牌还是凶煞,提醒她要离这人远一点。
“还没想好呢,这几日多谢府君一路让我跟着,如今也到了上府,我自会去寻一个出路。”
赵苏台明摆着想撇得干干净净。
商岐偏开口:“刚刚听你说会算账,我府上崔师傅正缺一个小徒弟,你看如何?”
赵苏台直接拒绝:“多谢府君,其实我并不会算账。”
李孚:“……”
嘿,他就是一个暴性子,这不是明白白的睁眼说瞎话吗?他就要拍桌起身,被俞为使劲拽住,冲他使眼色。
商岐脸上多了几分冷意,再开口不冷不热:“是吗”
赵苏台干脆起身:“再次多谢府君容我留在上府,小女就先走一步了,府君慢用。”
李孚就眼睁睁看着赵苏台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下了楼,然后出了酒楼大门。
“府君,这……”
“派人看着她,还没弄清她到底怎么来的,孤身从梁都边境跑来盛京,就算是横跨瘴林而来……那她本事倒是极大。”
“是。”
“府君,那何时启程去少陵?”
商岐想着赵苏台手拿鸡腿大快朵颐的埋头刨饭的样子,也不知她怎么能吃下那么多,他也放下筷子,慢腾腾用手拿了最后一个鸡腿,说了一句让李孚和俞为二人为之绝倒的话。
“等我吃完饭。”
“……”
赵苏台出了如意酒楼抬脚就一路问到了百香阁。
这百香阁外头就看着精致华美,一进里面就更是奢侈,看得那是一个叹为观止。
赵苏台一身粗衣进去,就被一个打着团扇的女子挡着,上下打量她:“小娘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吃饭的地方。
赵苏台摇头:“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我走错了,我这就走。”
偏那女子又拦住她:“诶,小娘子怎么就走了,无妨,来者是客,我听小娘子口音不是我们上府人,又身无长物,那来这里许是想找个工做?”
既然不赶人,赵苏台不介意跟她聊聊。
她点头:“我会洗碗,扫地,算账,你这里可缺人?”
女子挑眉:“缺,怎么不缺,只不过我缺的是候桌儿的,就要看人机不机灵了。”
赵苏台问:“休息,工钱怎么算?”
女子微蹙眉,似乎有些讶异:“休息?一般我们这是没有休息的,但是你提了,那我就一月给你一日休息,工钱的话就要算你候桌的数量了,接待一桌给五文钱,你休息那一日自然就是没有钱了。”
“此话当真?”
女子摇扇:“我是这里的掌柜,怎么不当真,小娘子初来可能不知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这里谁人不知道我陈牡丹。”
赵苏台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说:“我出去打听打听。”
陈牡丹哼一声,也没把她当回事,唱着曲上楼了。
赵苏台出去后真去隔壁打听了,谁听到陈牡丹都是一句:“哦,那个陈扒皮啊。”
托商岐的福,赵苏台坐在马车里没事做,就看马车里堆放的律令。
上府明文规定,主家雇人做事按月令一旬休一日,工钱不得低于每月一贯钱。
上回商岐说什么来着,啊,我上府地界,不论发生何事,都由我一力承担。
倒也不必去别处寻商岐,因为他指定还没吃完饭。
赵苏台去而复返。
李孚最先看见:“赵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苏台紧紧绷着脸,铿锵有力:“上府君,我要状告有人胆敢藐视上府律令。”
李孚瞪大眼,俞为猛转头。
商岐沉声:“具体说说。”
今天上府宜州多了一件新鲜事,横行霸道的百香阁被官府查封了,陈牡丹被当街压走。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发出疑惑的声音:“不应该啊,陈牡丹不是和宜州那位有点关系,啧啧,难不成上府来人了,也没听说谁来了呀。”
大家猜测不断,紧接着就看有一官兵拿着响锣过来,砰砰几声:“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百香阁陈牡丹视上府律令于无物,这是种什么行为,这是不尊重,甚至是蔑视府君的行为,这是种情形恶劣的行为,我跟大家实话说了,如今府君正在我们宜州,宜州州府今天起换人了,这上一任州府现在是罪民刘意德,明日,午时三刻斩首!”
众人皆静了。
虽然都听闻过府君的手段,但是还是没想到传闻一点没造假,甚至还非常含蓄地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