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这才想起被遗忘的手机,她点开屏幕,发现有几十条消息弹出来。
第一条:【我在门外。】
哪个门外?
她正疑惑,手机震了起来,是电话来了。
“喂。”
“我已经到了。”
南漓不明所以,“到哪了?”
“到我家门口了,刚刚保安跟我说,有大明星来我家门口了。”连英读完手机消息,适时地插进去回道。
可这才过了一个多小时,江矜言飞过来的?
“出来吧,我等你。”江矜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呃……我要走了,他来接我回家。”南漓和连英解释道,耳尖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我让宋颐送你。”
“什么?”南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别别别,别添麻烦了。”
连英没理她,从屋里把宋颐喊出来,让他帮忙送客。
宋颐拎起装给南漓的大小食盒礼品,走在后头,
连英的别墅挺大的,走到门口要十几分钟。
幽僻的道路,路灯散发光芒,四周静悄悄的,绿植茂密,树影重重,南漓借着灯光窥见眼前的路。
随着夜深,空气也随之下降温度。
南漓搂进衣服,顶着头皮往前走。
不知不觉来到大门口,南漓穿过铁栅栏,看到了停在黑夜里的汽车。
深灰色的车身,线条流畅,在冷夜中透着光。
她出现的下一秒,车门从里打开,下来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长度到达小腿处,衬得身形修长笔挺。
他径自走向南漓和宋颐,长腿迈出,带着风般。
“阿言。”南漓呼唤他。
他抬起头,望向她身后的宋颐,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在半明半昧的环境下,两人视线互相划过对方,下颌都透出股冷意。
南漓转身对宋颐说:“给我吧,谢谢你送到这里,天冷,快去吧。”
宋颐垂眸,眉清目淡,半张脸被阴影笼罩。
他递出来的时候,江矜言的手臂横在他们中间,“给我就行。”
时间仿佛停止,谁也没有动。
南漓闻到火药味,连忙主动拿起宋颐手中的礼品。
“我来,阿言,你去帮我把车打开。”她想分开两人,不料接下来发生的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宋颐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怀里,抱了一下。
他的身上是木质香味,猛一嗅到,前调是有些辛辣的,后调慢慢温和,内敛,隐忍着情绪。
“到家给我发消息。”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散发着温柔。
南漓愣住了,第一反应是看向江矜言。
他的脸色可以说是阴沉到可怕。
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边手腕忽然一痛,江矜言沉力拉拽,把她拉向自己。
“宋先生,请自重。”江矜言警告道。
宋颐拉着她的另一边手,直视着江矜言,眸光灼灼,“你算是她什么人?”
南漓的心脏砰砰跳,场面剑拔弩张,她被这两人的气场压着,一时插不上话。
“告诉他,我是谁?”江矜言转头,忽然cue到南漓。
南漓额角颤了颤,深吸口气,同时甩开两边的手,“够了!”
“宋颐,谢谢你。”她面向宋颐,诚恳地说道。
宋颐的嘴角绽出一抹惔笑,“不必说谢字。”
“嗯。”南漓朝他点头。
一路上,车内的气压都很低。
南漓坐在后座,观察着他的表情。
江矜言单手握着方向盘,指节微曲,白皙的皮肤上,骨节凸起,另只手臂压在车窗框上。
晚风从他的车窗吹进车内,冰冰凉凉的。
路景变幻,不同颜色和形状的光在他的脸上切换,勾勒出他的侧脸,帅得简直惨绝人寰。
南漓在心里评价道。
手机屏幕亮起,是宋颐发来的消息。
宋颐:【抱歉,为我刚才的行为的道歉。】
南漓后来就猜出宋颐那一抱的深意了,想必她和连英的对话,他也是听到了。
南漓:【不必说抱歉两字。】
她发送出去,对方正在输入……
过了会儿,屏幕上亮起了回复。
宋颐:【嗯】
南漓叹了口气,从手机里抬起头,正巧就对上了前面回过来的目光。
不等南漓说什么,江矜言凉薄地收回去,留下侧脸。
他把车窗摇上,车里的气氛变得更紧张了。
南漓开口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江矜言:“没。”
好冷淡的回答啊。
南漓沉眸,“要不我陪你吃点再走?”
“不用,回家再说。”
可是这开回去要三个多小时,南漓皱起眉头,再看他冷冰冰的模样,心里就更怅然了。
“阿言,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生气。”
她吐出心里话。
话音落下,气氛一下安静。
南漓不自觉屏住呼吸。
江矜言突然朝右给多方向,车子靠边缓缓停下。
南漓心跳地更快了。
江矜言挂了p档,转过身来,凝视着后座的她。
“你当真不知道?”
南漓:“阿言,有话直说吧。”
江矜言的视线沉了沉,黑眸里情绪翻涌,他咬着牙问道:“你知道五年有多长吗?”
五年是一千八百天,每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他都在想她。
多少个午夜梦回,看着荒凉的夜色,他再也无法入眠,只能睁眼到天亮。
每分每秒,他都觉得有利器在心脏上划动。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他?
“我出去前和你商量过啊——”
南漓的话被打断。
“所以,我后悔了。”
一道惊雷从南漓的头顶的劈下来,又像是来了场暴雨,南漓震惊后浑身冰冷。
“你后悔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
南漓扣紧手心,指甲陷进肉里,她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在你的心里,我永远不是第一。我当初不同意你去,你就会不去吗?”
“你就这么觉得吗?”
江矜言眸色忧伤,用平静的语气问她——
“姐姐,我要怎么去相信你真的很爱我?”
“你可是丢下我两次。”
“加上这次的话,是三次。”
“我这次是出门的急,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连英说她患癌了,我来看望她。”南漓解释道。
江矜言回家没见到她,手机也没收到消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以为又被抛弃了,在书房失手砸了三千万的花瓶,当然这都是后话。
“给我发个信息有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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