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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丢包在浊化区的第一晚,在榴花一边撩拨男人一边警觉下安然过去了。
    当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一地的斑驳时,榴花一隻手捂着饥肠轆轆的肚子,一隻手不甘寂寞地在揉着盛放蓬松带着捲度的黑发。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立刻张开眼睛,深邃如渊的黑眸既淡漠又锐利如锋,瞬也不瞬地锁定在她脸上。
    他大约是一时忘记自己在哪了,在看到榴花时表情明显一怔,眼神顿时飘了飘。
    榴花此时是坐着的,而盛放则是躺着,头顶几乎要碰到她的大腿了。
    她低头看着他,手指捲绕着他的头发,懒洋洋地说了声「早」。
    盛放脸颊浮现淡淡的樱色,飞快地坐了起来。
    「早。」他清咳一声,挠挠脸颊,有点不自在地问︰「其他人呢?」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嗓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平时没有的磁性。
    「不知道。」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侧过脸看她,「怎么了?」
    「肚子饿……想吃肉、想吃肉、想吃肉!」说起肉,榴花忍不住砸巴着嘴。
    盛放默默地从空间钥拿出昨晚的烤狮肉,递到她面前。
    她看的眼睛都直了,口腔分泌出大量的唾液,但仍然拒绝了。
    烤狮肉是大家共有的,吃独食不好。
    「把我的肉乾给我。」她掌心向上伸向他。
    盛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言将烤狮肉收起来,换了一袋肉乾出来。
    榴花眉开眼笑地从他手上抽出一块肉乾,正要塞进嘴巴时,眼角就瞥见盛放还在一旁看着,不由停下动作,「那个,条件不允许浪费水资源,我就不刷牙啦~」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啊,你再这么看着我,就别怪我扑过去啦。」
    盛放脸腾地红了,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将整袋肉乾收回空间钥。
    榴花一把将肉乾塞进嘴里,然后含糊地嗷了一声,扑过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都快蹭在一起了。
    榴花都可以感觉到从他脸颊上散发出的热意,不过她现在整副心思都在被拿走的肉乾上面。
    她嚼巴两下将嘴里的肉乾吞下后,咬牙切齿地说:「还我!」
    盛放似乎没听见一样,甚至,他乾脆闭上眼睛。
    榴花气笑了,下一秒,她双手箍住盛放的头,低头在他薄唇胡乱啃咬一通,最后,又狠狠在他红肿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才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
    只见他黑脸上带着些微地赧色,看着她的黑眸幽深如潭。
    「看什么看,还想再来一口是不是?」榴花桀驁地扬起下巴。
    盛放脸更黑了,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地:「女人,你没刷牙。」
    她呵呵地笑了,慢条斯理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你没刷牙我都没嫌弃了,你好意思说我?」
    盛放呼吸顿时一滞。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传出些微地声响,没过多久,晴嵐和灼骆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榴花上下打量着他们,「药效应该全退了吧?脑子还清楚吗?」
    「谁脑袋不清楚了……」晴嵐含糊咕噥着。
    「药效是不是全退了不清楚,不过脑子是清楚的。」灼骆摸着后脑,左右看了看舱壁外的景象,又在操作系统上按来按去,一下调出地图,一下又检测了飞行器的状况,最后他揉着额角说︰「飞行系统严重受损,定位系统直接报废,水系统显示饮用水受到污染……」
    灼骆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目光希冀地看着盛放,「空间钥还在你手上吧?里面有没有飞行器的引擎什么的?」
    「没有。」昨晚已经把空间钥翻遍了的盛放冷冷地回答,似乎觉得灼骆受的打击不够,又补上一句︰「就算有我们也没人会修。」
    灼骆喘着粗气地捏着抹布在操作台上擦了又擦,几秒后,弱弱地问︰「那飞行器上备用的能量胶囊?净化药水?滤净面具?」
    盛放冷冷地看着他。
    灼骆视线停在盛放脸上,忽然颤抖着肩膀,憋着笑小小声地说:「你顶着香肠嘴摆冷脸看起来很搞笑欸!」
    盛放脸上的寒意更盛了,不过嘴唇倒是紧紧地抿了起来。
    榴花不由得闷笑出声。
    这男人怎么可以可爱成这样啦!
    盛放的脸色当下更黑了,灼骆都忍不住地吞了抹唾液,暗暗地退了两步。
    晴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盛放的嘴唇,彷似看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驀地她气唬唬瞪向榴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半晌才发出尖锐的质问声:「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话,榴花就凉凉地打断她,「为什么不可以?哦,还有,这是我们俩的私事,你一个外人是什么立场在那边指手划脚?」
    晴嵐一噎,难以置信的目光在她和盛放之间来回数遍,好半晌才对着榴花憋出一句:「你白天作梦啊?」
    「看清楚啊。」榴花猛地伸手托住盛放的后脑,在他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晴嵐看直了眼,喃喃说着:「原来白天作梦的人是我……」
    盛放从耳尖红到脖子根,却仍强作沉冷地掀起眼皮瞪她,「榴花!」
    平时如墨清冷的丹凤眼此时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根本没有杀伤力,反倒像在勾人一样。
    「没事,不害羞啊~」笑瞇瞇地捏他的脸。
    盛放推了她两下没推开,于是,他危险地瞇起眼睛扫了灼骆一眼。
    灼骆缩了缩脖子,拉着晴嵐转身就往休息室走。
    「事情还没谈妥,你想去哪?还是你比较想直接埋在这里?」在他推开门的时候,榴花慢悠悠地说。
    灼骆身子僵了僵,耷拉着脑袋,像生绣的机器人般卡卡地转过来。
    他小心地朝她的方向瞄了眼,又飞快收回视线,「……我只是想去叫队长出来而已,人到齐了才好谈事情嘛。」
    「队长?」榴花有些玩味。
    他原先不是像防敌人一样地防着弘阔?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灼骆不好意思地挠脸,「昨天是我太衝动了,都没有瞭解事情原由,就直接给人定罪……后来从盛放口中得知队长的苦衷后,我想,如果今天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晴嵐挣开他的手,扬起小脸轻轻哼了哼,「他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他。」
    榴花视线越过灼骆和晴嵐,看了眼蹣跚出现在休息室门边的壮硕汉子,漫不经心地问:「哦?那你要怎样才要原谅他?」
    晴嵐咬着唇,支吾了一下才说:「如果我们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片浊化区,我就原谅他。」
    榴花不置可否地唔了声。
    弘阔满脸愧色地走出来,二话不说就对着榴花几人深深鞠躬,然后看着晴嵐,声音沙哑地说:「我会努力争取你的原谅的。」
    晴嵐整个人看起来不自在极了,却还是假装高傲地别开脸。
    榴花瞬间被萌的一脸鼻血。
    晴嵐这傲娇的小模样,像极了她前阵子带回家的一隻三花猫,一边高傲又一边撒娇。
    嚶嚶,她突然好想回家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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