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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自己的爸妈我是不太了解,不过对于他们的作息,我可是瞭若指掌。老爸朝九晚五上班下班,休假就是和老妈一起。老妈最近下午一点后会去上课,她在学习专业摄影和版画製作,上课至少五六点回来。
    说起摄影,如果她老师建议,她肯定会狠心败一台单眼。到时候我只要跟她「借」,我也可以去学摄影,省了相机钱。如果她出师了,我还能省下学费!一石二鸟!一箭双鵰!哈、哈、哈──
    「王诗婷你真的是土匪,原来经理比谁都还了解你!」谢宇恩的声音透过风切声传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所以我捏她的腰来表示我听得见!她呵呵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请她载我回家拿换洗衣服和上课的书,我想短时间住在她家。
    「为什么?」
    「因为我最近搞叛逆,不想跟爸妈住。」
    「傻眼。」她倚在我门边,没有要帮我一起整理行李的意思
    自食其力的弱女子花了一点时间搞好,像小偷似的,拿了两个包包后我们走人。出大门时遇到邻居人家以为我逃家,不过因为不熟所以直接无视。跨上小阿鲁返回谢宇恩家,匡威很激动的跑过来嗅我的包包,牠嗅到跑上包包,我拖着牠跟行李一起回到她房间。
    「你到底在闻什么?」
    「闻你是不是有带大麻。」
    「屁啦!最好闻的出来!」我当机了几秒「屁啦!我哪来的大麻!」
    哈哈哈──
    ◎
    现在我和谢宇恩基本上是同居关係,虽然这样讲很彆扭。我跟老爸老妈说了,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希望我能注意危险。
    「我很安全,她也是女生有什么危险的?」
    「不是担心你,是担心宇恩。」她说「不要跟人家玩很危险的游戏、不要欺负人家,听到没?」
    「......」
    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
    「怎么了?」谢宇恩问,我挥挥手赶她去忙。
    跟她一起上班、偶时一起下班的感觉很像情侣,我现在仍旧怨叹月老为什么开这种玩笑。我掏出皮夹看着红线,怪的是它那个死结绑得很紧,到现在都没断。想了想,自从求到红线后遇到的男生就只有谢宇帆,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斜上角想都直觉认为谢宇帆就是那个缘分、那个对的人,但是谢宇帆有新认识、喜欢的女生,这又代表什么?我忍不住问了艾亚。
    「我怎么会知道?」
    我搔搔头,觉得烦躁「你觉得我该跑回去当初求的庙问吗?」
    「是可以啦...但是人家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吧?要说你遇到的这个『命定缘份』其实很抢手,你要先干掉其他对手才能掳获芳心吗?这样讲的话人家还要不要这份工作啊!」
    「对齁!」我恍然大悟「艾亚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我要干掉其他竞争对手才行!」
    「喂喂!别当真欸你疯了吗!」
    「我要想办法拿到那个女生的资料...或至少要见过一面才行,要怎么做呢......」
    「王诗婷你真的疯了吧?你!」我直接掛断电话,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见到那个女生,先去找谢宇帆套话?最近一次见面的结果也不是很好,一个人被资遣、两个又差点送警局,最近都是挑早上去wg也没见到他,到底要从何下手。
    我从休息室走出来,恍然之间以为看见了王圣杰,但揉揉眼睛后发现是自己飞蚊症。
    「别揉了,眼睛会瞎掉。」经理一掌拍掉我的手,问我干嘛发呆
    「我还以为看到了王圣杰,就算过了两个月还是不真实。」
    「是呀,都冬天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饱穿暖这样吗?」
    「我才没有那样想,他有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会照顾他,况且他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会饿肚子。」
    「对了,说到这个......」经理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精緻的小卡递给我。
    「王圣杰他的喜帖,听说婚礼订在今年年底,你们几个pt可以不包礼金。他在信上告诉我,因为不知道每个人的地址就乾脆寄到这里,统一收件人是我。」经理说,我接过后打开来看,这张白色小卡上印有穿西装的男生和穿白洋装女生的图案,很精緻、西式、简约,毫不拖泥带水的王圣杰小人式风格。
    「他邀请我们参加,」他莞尔「所以我们一定要去,因为如果可以,他或许会一直做下去。」
    「可是他说他原本打算婚礼前离职的?」
    「他也有面子要顾啊...」经理笑着说「最初应徵他的面试官是我,那个小痞子说他顶多来这里一个月就会走。会来面试的原因是因为他爸爸不希望他没有工作经验,所以这里只是他混经验的地方。确实,开奥迪的人不太可能会来书店当员工,更何况是从工读爬上去,那种面试态度我立刻就刷掉他,但是人资找不到人可以调来东大,没办法只好用他。」
    「一个月,我想,就一个月吧!忍耐小痞子一个月就好。没想到那小痞子做的还挺上手的,男生力气大,搬书什么的很方便,因为长的还算帅......」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打断经理,经理跟我很有默契的咳嗽,然后改口「因为长的还过得去。」这答案我满意,我们点点头,经理继续
    「所以女客人也满多的。总之,那阵子的王圣杰挺像谢宇恩的,带领了一阵子的人潮。那痞子还算心细,一个月后我把他叫进办公室,我问他现在要怎么样?你猜他说什么,就是他最常说的。」
    「关你屁事?」
    「王诗婷你找死吗?」
    「他最常对我说这句话啊!不对耶...『关你屁事』这句话iris最常说...唉哟经理您就直接给答案吧!」
    「『不好玩啊』他说。」
    「是吗?但他最常对我讲的是『你是耳朵没带还是脑子没长』耶!」
    「王诗婷你是觉得你做快一年有点久了是吧?」
    「嘿嘿,我还想继续做下去,我既没有能靠的父母或是结婚的对象。」
    「反正呢,王圣杰那个小痞子就算说诚品员工不好玩却还是留了下来,真是让人无言的傢伙。」
    经理推我的头「你啊,跟王圣杰一样都是让我头痛的员工,却捨不得把你们开除看我多有良心。」
    经理的良心是诚品里卖的最贵的东西
    「是~谢谢经理~~」
    「啊对了,」经理叫住我「上次那个要给谢宇恩的卡片,你给人家了吗?」
    「啊!」
    「嘖、嘖,你是脑子没长还是脑子忘了带出门,两个月了?」
    「谢宇恩!」我手刀衝去柜檯找她
    今天客人超少的,她靠着墙壁悠哉翻着要给客人的小读报。那模样自适又从容,顺着声音抬头知道是我后,那细圆框眼镜后的眼神充满无奈。是怎样?那什么眼神。
    「不是说这里有很多帅哥要维持气质吗?我来多久了都没看过你展现你的『气质』。」
    「我忘了,对不起!」我从围裙口袋拿出那封「珍藏」将近两个月的卡片,她接过后概略的瞟了一眼,问这从哪来
    「谢宇帆和王圣杰打架那天他遗留在柜檯上的,收起来原本要给你,结果遇到客人发疯就忘了,然后就一直拖到现在才记起来。」
    「喔,没关係啊,干嘛紧张成这样又道歉的。是谢宇帆写的信,没重点,就算拖了两年也一样。」
    「你不看一下在写什么吗?」
    「你很好奇吗?那给你看。」她把信塞到我手上,放下读报帮客人结帐。信卡外头写着谢宇恩三个中文字,但打开里头满满都是英文,英文也就算了,还是草写!?前前后后我只看得懂『dear』和署名『andy』其他啥屁也不晓得。
    大概是看出我的无言,她笑笑的接过卡片低声的唸起:
    亲爱的宇恩,是我,andy。
    我终于来台湾了,但不能算是“定居”。我来台湾的原因很简单,来找你
    在那次大吵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彼此消息。我尝试过各种方法联络你但都没有回应,所以亲自飞来这里或许会容易些。
    台湾很美,这里人都很热情,我找了你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最后因为金钱压力我只好在这里定下来找工作。幸好我在台湾出生,不然签证什么的很麻烦,你也知道我最讨厌麻烦的事情
    我猜想你应该会在台北市定下来,凭直觉我这么猜。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你的消息
    妈不知道你会念哪,你从来没说。宇琴因为那件事情,我想她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
    写这信时,我人在机场,思考着剩下的钱是要搭飞机回美国还是继续租个房子在台湾生活,犹豫着。我没有包袱,宇恩。高中毕业舞会那晚的事、之后的事,我都很抱歉,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不会轻易原谅我所以我也不奢求
    不知道该寄去哪,姑且先留在身上。
    andy
    「等等...谢宇帆有台湾身分证?怎么会,他不是美国出生的吗?」
    「不是,我继父ryan第一任妻子就是台湾人,谢宇琴和谢宇帆他们旧的名字好像是...曾郁涵、曾卫凯吧?跟着妈妈姓。离婚后他们跟着爸爸回美国,然后我妈在跟我爸离婚后去拉斯维加斯玩碰到我继父......老妈问他们要不要改名,因为老妈说她其实打算生三个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然后他们觉得那个名字不好听就接受了『谢宇帆』、『谢宇琴』囉!」
    这是哪来如此复杂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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