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今年甚至比即将成为她小妈的欧嘉薇还大一些,早早从联邦理工毕业的她回家族中接手了一家博彩公司
一家起初只有五个人的小公司,这个小公司就像是宫文正提前付清的嫁妆
每年源源不断的从总公司接受补贴,不过这只是宫文正在位时的待遇
至于自己暴躁大哥上位之后自己会有什么待遇,宫月不用想都知道前途只会一片惨淡
她将休息室的门反锁,也不顾及形象,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等到嘟嘟两声之后电话被人迅速接起
“老大,我在,什么事”
对面的男人沙哑着声音,显然是刚从睡梦中被人叫醒
…
“你昨晚去哪儿鬼混了”宫月皱着眉头责问
下午五点刚睡醒…
对面的男人听到自己老大不爽的质问,火速清了清口中的脓痰
又擦了下鼻子,片刻之后才恢复了清明
“老大,我昨晚拿完货跟光头刘喝酒去了”他似乎也不怎么害怕自己老大
“老陈晚上去接货,你给我打起精神,招子放亮,盯着手下的弟兄手脚放干净点儿,告诉兄弟们享福的日子在后头,但要是敢让我在外人面前丢了份儿…”
宫月也不在乎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好的好的,我待会儿就跟他们说,他们敢浑水摸鱼我第一个结果了!”他正襟危坐不敢在老大说正事的时候继续犯浑
“嗯,别误了事儿,不然我就把你剁碎了扔海里当鱼食儿,懂么?”
宫月一身白色抹胸纱裙,甜蜜的脸上笑着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她笑起来能看到小小的虎牙
“我懂规矩,肯定不误事,今天陈哥也在,肯定不会出岔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任平早摸清了自己老大的性格
她威胁你的时候不一定要你命,但她笑眯眯的安慰你的时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给坑了
任平小心翼翼的等宫月挂断电话才敢从被窝里坐起身子,他着急火燎的穿衣服,跨过睡在外面的女人时一个不小心脚踩在女人的腰上踩出一声哀嚎
他敞着衬衫,油光发亮的脸上满是酒肉后的疲态,叼着自己衬衫一角正光脚站在地上提拉着裤子
“怎么那么早起啊哥哥~”被踩痛的女人不满的撒娇
任平也不搭理他,火速的将衬衫掖进裤子里,掏出夹克里的钱包点了两张一百块钱出来,塞在女人枕头下面
“乖啊,哥哥给你挣钱去了,这两天不过来了,这是另给你的悠着点儿花,房东哪儿打过招呼了”
他亵弄了一下女人的脸蛋儿
偷了口香才拎着自己的包出了房门
这是筒子楼,一整层住的都是妓女,这里的妓女跟宫家的高级货不一样,都是自发的组织到一起的
自从市里开展了扫街运动,她们就离开了赖以生存的街口,转而通过筒子楼里的大房东揽客,被迫抽成,不过也有了个遮风避雨的住所,说不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床上的女人看着黄绿色的百元大钞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她这个月最大的生意
“这男人可真是个冤大头!这钱都够和春水会的高级女人睡一晚的了!”她开心的打滚
“哼!不过我也不差…”她突然觉得刚刚的逻辑有问题,火速纠正一下
任平出了筒子楼,拉开前车门坐上了一辆黑色的suv
他拍了拍驾驶位的一个小马仔
“走,去码头”
而后点燃了一只拿在手里夹着的烟,终于来得及抽这根“晨”烟了,可憋死他了!
………
宫月给任平打完电话之后又给老陈去了个电话,老陈和任平都是她能控制住的几个小码头中选出的得力的手下
老陈全名陈福顺,家住在码头棚户区,原先只是个码头上的长工,有时候连长工都混不上
原因无他,老陈身不在帮派,他是个读书人,他老娘这辈子看不起混帮派的,一心想让他读书当官挣大钱,可惜陈福顺压根没官命,他是个不太进取的人,但胜在足够细心
宫月此时能动的也只有任平和他的弟兄,还有陈福顺这个老酸儒
她捏住了新型毒品emd的在金三角上家一条货源,彻底在南码头撕开了个口子,想要通过她控制的那三条码头走emd的货,在市场里分一杯羹
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毒品大多数是传统的麻果,少量混杂一些新型pdu,也就是注射型毒品,但更容易吸食的emd还没有彻底打开路子,她想做这个生意
在今年冬天带着任平和他二十个弟兄走了趟金三角,靠她吹牛逼外加一些PUA成功将上家说动,同意拿些货给她卖
不是那帮金三角的大老粗不知道s国市场有多大,实在是他们根本进不去
金三角和陆地接壤的边境线上能运过去的货有限,还是要看海运
但是S国黑帮本土化太严重了,他们这帮东南亚猴子还没开始卖呢,马上就得让这帮龟孙给绑到柱子上沉海了
S国能有一条路子肯接纳他的货,也算是给世界毒品革新做贡献了
他还能提什么要求?无非就是分的钱多点多点再多点
他看那小姑娘一脸懵懂,十分爱吹牛,又一身大小姐脾气,顿觉遇到大肥肉
压根没想过宫月连开锅吃饭恐怕都有大问题,此时让他觉得占便宜恐怕也是无奈之举
这么想想也对,货就这么多,卖谁不是卖,尝试铺点货给一个异国来的不谙世事背后有靠山的大小姐,既能打开S国的海路,又能挣钱,何乐而不为?
反正是先结货款,他又不会亏
………
今天宫月要把新到的emd从集装箱的那堆热带水果里给扒出来,这是她第一笔生意,她可不能搞砸
至于今天她老子新娶她压根不关心,是宫文正那套家族观念作祟,三令五申要她一定回家,否则今儿她肯定不回来
虽然她跟宫鹏不对付,但她还不想跟宫文正撕破脸
宫月将高跟鞋踢掉,揉了揉脚趾,又嫌弃的闻了闻保姆新拿来的皮鞋
“把我的脚都捂臭了”她嫌弃的撇嘴
而后整理了一下裙摆,打开房门施施然走了出去,此时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钟
她走到餐桌边落座,她再怎么样都坐在宫家自己人那桌,旁边就是宫鹏
宫鹏眉间长了一个好大的痦子,眉毛杂草丛生,三角眼下凶得很,能把不到三岁的小孩统统瞪死
宫文正极其迷信,对于大儿子眉间长痣更是看重,托了大师算的是眉间藏珠,不是成龙成凤就是落草为寇,从大师那儿跳了三年大神才改了个泼天富贵的命相
不过宫月就对此事颇为不屑了,在气她哥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说
“宫鹏这痣我看是短命痣,说不定有癌变风险,赶紧看看去吧”
天地良心她是真好心,为此还挨了顿胖揍
为了这个废物,真是不值
她才不理宫鹏不屑的哼,毫无形象的倚着桌子翘着二郎腿,头上的蝴蝶结发饰重的让她脖子都不舒服,脚也被箍得难受,此刻她谁都不想理
家里人都说宫二骄纵任性,其实她本人真的任性,看人下菜碟就是她最会的本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老爹雷区在哪儿,她就避开雷区可劲儿蹦跶,仗的就是宫文正也不会把她怎么着
至于外人怎么看…
抱歉…宫二小姐此时籍籍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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