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对了,你想要我们系上成果展的入场票吗?我们的票歷届都很抢手,我手上刚好还有两张可以给你唷?如果你来了,我们就可以补合照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想跟我合照吗哈哈xd」
就我所知,温宥生他们系上的成果展歷年都是k大的盛事,因为同时也会对外开放,所以除了k大的学生会争相索取之外,他们系上的同学也会索票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更是让入场票变得一票难求。而在这个星期,入场票的索票活动已如火如荼的展开,每日五十张的限量发送天天被秒杀取光。有几次我跟蔡欣妤提早三十分鐘前去取票处,却见已有长长的人龙在此排队,只得摸摸鼻子掉头走人,鎩羽而归,所以我知道入场票取得之不易。
而且今天,就是入场票发送的最后一天,我们依旧没抢到,我跟蔡欣妤都已做好明年再参加的打算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票,真是振奋人心!但说真的,我还是不太敢直接厚脸皮的跟人家要。
只是看到他传来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微微一囧。之前我就有点后悔邀约他在剧展后来个合照,当时他直接忽略了合照的那句话,让我以为他是刻意闪避忽视,所以也就这样得过且过了,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而且过了一个多礼拜后又旧事重提……
「是说,如果直接跟你拿入场票感觉不太好,我还是明年再参加好了:)」
这次,就换我巧妙躲过合照的话题吧!
「矮唷别急着拒绝我,先听我解释啦xdd就是入场票呀,我是刚好剩两张,而故事是这样的:我原本打算邀请我妹跟我妈来看成果展,可是拿完票后才知道他们那天都不方便来,所以票就剩了。反正总而言之,不要不好意思跟我拿啦,不然票也是搁在墙角生灰尘变废纸xdd」
看他都如此解释了,我也不是那种非常客气的人,还是让这有限的物资物尽其用吧!
「那好吧,我就心领接收了xdd那什么时候方便跟你拿呢?」
讯息却如搁浅般,就此打住在这里。
原先一天、两天过去,我还能不以为意,当作没这回事,却在四天、五天后,我开始觉得不大对劲。
他为什么不回我了呢?
若非最近还有耶晚男女合舞的压力,一向很在意讯息回復的我肯定会将这件事放在心头上,胡思乱想。无关风月,而是因为知道温宥生的为人,他不是这种突然不回讯息的人。
事已至此,我却无能为力,只能放着,每天打开狄卡时看看信箱里是否有他的回音,而后等待,重回现实中的忙碌。
虽然已经十二月了,位在台湾南端的k市仍旧艷阳高照,丝毫未染寒气,相对于已经开始穿起外套的北部人,身在k大的我们还是穿着短袖短裤到处爬爬走。
这不冷的天,毫无一丝耶诞节的氛围,但是天气终究是改变不了节日的日期,就算我已经忙到炸肝,舞蹈练的也十分紧迫,耶诞节还是得照时庆祝。
男女混舞的第一首曲子是由我、纪维维和另外一个女同学的组合,而那位女同学同时也担任这首歌的教舞。由于这首歌的原先呈现方式就是一男两女的男女合跳,想当然耳,有些亲密的互动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不同于双人合舞,我得跟另一个女生「共享」纪维维,不过我并不以为意,而这接二连三的好运,可想而知我心中的小宇宙爆发得有多么轰烈壮观。
《??》(knock)这首歌的男女互动频率,较我之前跳的《?????》(now)少了许多,但动作的亲密程度并不亚于《?????》(now),牵手、搭肩、勾下巴、抚腰、摸腿等,诸如此类的动作在一开始接触时不免有些无措,而女生的动作也更加性感嫵媚,比如m字腿、极尽的弯身扭腰摆臀,对已经许久没跳舞的我,真的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这回跳舞,因为没有男友这尷尬的存在而比较没有顾忌,但一别男女合舞两年,遇上这些亲密的动作不免还是有些生疏彆扭,何况对方还是纪维维,我自然又更臊了,但为了表现出投入与专业的态度,我只能故作镇定自然,殊不知在我淡然认真的表情下,其实内心早就掀起惊涛骇浪,嗷嗷嗷叫的小狼都已嘷哑了嗓子。
因为平时男女混舞的练习时间大都是在跳第二首歌,所以跳第一首曲子的人员还得自己额外再找时间去练习。
听纪维维说,他以前曾经被高中同学拉去跳宿营的热舞,所以才有这方面的经验,然而,这是他第一次跳男女混舞,在以先并无任何的经验。因为之前不小心跟他透露自己有过合舞的歷史,为了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我只能硬着头皮比他更淡定、从容,比如有时候他隔空抚身不小心碰到了我,身体都会不自在的僵住,连连向我道歉,并且在后来开始畏手畏脚的放不开,我只得跟他大方的说没关係,毕竟都已是亲密热舞,这些误触是难免的,我也不会记恨在心。当然,我怎么可能会记恨,害羞都来不及了……
混舞的练习持续了两个星期,虽然与他熟悉了许多,但我们顶多也只是在练舞时聊天、互动,又或者是在line上聊天,练舞之外的时间并再无任何进展,没想到,他却主动打破了我们现有的相处模式。
那是星期一的晚上,一个练完系女篮的晚上,因为蔡欣妤隔天某堂课要上台报告,所以跟系队请了假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操。不过再累也是咬牙撑过去,何况纪维维就在隔壁场,有时练球的空档还能看他养眼,那些身体上的疲惫也就减轻了不少。
好不容易练完了球,跟着学姐们一起收完操后,我弯身收拾球具,正准备拿起放在地面上的水壶时,有隻手已经比我早一步提起了它,我一愣,抬起头错愕的看着那个人,却见他向我勾了一抹笑。
此时,吹起了一阵徐徐晚风,吹起我额上的瀏海,也吹起了他的。纵使练完球后大汗淋漓,空气中却没有一丝不好闻的气息,而是专属于他的气味。
「干嘛?」我伸手要接过我的水壶,他却将手高举,让我拿不到。
他的笑带着一点的恶劣,「没干嘛。」
「纪维维!」无奈气结!就算最近跟他因为合舞而愈来愈熟,但我们还不至于熟到这种程度啊,这是发什么神经来捉弄我啊……
「少云。」他却是突然俯身凑近我,高举水壶的手也降下了不少,「要我还你的话,明晚我们练完舞去逛逛夜市、吃个消夜。」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与我相隔不远的俊容。运动后的他,原本有些黝黑的面孔染上了一层朝红,让他的五官彷彿更加立体深邃,而在那深深的双眼皮之下,是一对灿烂的黑色瞳孔,映着他身后的黑夜,好似两颗慑人魂魄的星星。
他看着我羞窘的样子,似乎很是满意,很有成就感,粉色薄唇挑起了一个坏坏的笑容,而后把水壶塞回我的手中,「yeah!你收下了!所以明天的事就这么说定囉!」
不等我回话,他早已转身离开,到场边和余孟安说事情。
我背着球袋,抱着水壶,傻楞楞的走回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