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巴巴地啊了声,“这事儿我知道。”
“哦。”
周令东立刻摇头,“那就没啥大事儿了。”
他正儿八经道,“总之剩下的,他自己会跟您解释的。”
说着,他憨厚一笑,跟时柚挥手再见。
虽然这对话跟没说一样。
但侧面多少向她证实了,段斯野应该没事。
时柚稍稍放心,这才有心思睡觉。
然而有心事和没心事到底是不一样的。
时柚还没睡实,就在朦胧中隐约听到房门开锁的声音。
密码锁解开的一瞬,时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段斯野回来了。
或许是出于好奇。
好奇段斯野回家后会干些什么。
又好奇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过来吻她,时柚目色放空了好几秒都没坐起身。
紧跟着,她就听到卧室外响起水龙头的声响,还有男人走路的脚步声,以及段斯野隐约打电话的声音。
时柚轻哼了声。
心说这人,心思倒是清白干净。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
门外终于安静。
时柚却陷入深深无语。
没有睡前热吻,也没有来找她谈,这狗男人……吊人胃口是真有一套。
自己主动说还有事情要谈,结果回来也不吭一声。
越想越不爽。
时柚干脆坐起身,踩着拖鞋打算去找他算账。
不想她刚从次卧出来,就看到宽肩窄腰,仅在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的段斯野,站在冰箱前拿东西。
听到动静,男人回过头。
暖调的光线洒落在他身上,清晰地勾勒出他削薄又性感的肌肉纹理走向,以及黑色短发,和上半身还未完全擦干的水珠。
似乎没想到时柚会睡醒,段斯野轻扬眉梢。
眉语目笑间,让他那张俊脸更勾人心魄。
时柚太阳穴一突。
有种自己好像看到十八.禁画面的羞耻感,顿时转过身落荒而逃重新回到卧室钻进被窝。
然而为时已晚。
不过几秒,房门就被推开。
时柚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却还是能感受到床边塌陷了一块。
空气里浮动着男人沐浴后的清香和荷尔蒙气息。
段斯野却一声不吭,不言不语,像是在和她默默较劲。
时柚忍了忍,最终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按亮墙上的壁灯。
然后就看到上半身披着松垮的浴袍,胸襟大敞四开的段斯野,单手支头,似笑非笑地侧躺在她旁边。
好一副美男出浴……
时柚喉咙不自觉哽了哽,强迫自己不要朝他身上看。
偏偏段斯野跟男妖精似的,勾唇一笑,“不睡了?”
时柚气不打一处来,抱起枕头就朝他身上砸。
哪知还没得逞,段斯野就把枕头夺走扔到一边,只在电光石火间,他就翻身轻而易举地把她禁锢在床上。
比起他,时柚挣扎的力气微不足道。
转眼双手被交叉锁在头顶。
时柚心跳如同踩空,呼吸也一同乱掉,她咬着牙愤恨,“段斯野!!!!”
段斯野却左耳听右耳冒。
只顾阴谋得逞地挑起嘴角,桃花眸里尽是目挑心招的风流气,“本来舍不得把你弄醒的。”
“……”
他嗓音低磁,语调无辜,“谁让你自己送上门的。”
作者有话说:
啧
第七十五章
◎“段斯野,我想要你。”◎
到这会儿, 气氛已经不足以用暧.昧来形容了。
单薄的睡裙窜到腿间,宽舒的前襟也毫无束缚,两人离得太近,近到擦火便能达到沸点, 让时柚很快就缺失了安全感。
双颊燥热得如同被火烤过, 时柚有些经不住, 想也不想便开始挣扎。
奈何男女间力气悬殊太大, 她越动,段斯野就越不松手,反倒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折腾。
结果就是, 时柚气出温温软软的哭腔,“段斯野, 你个狗人,再不松开我就要生气了。”
大约是察觉到她真的来了情绪, 段斯野才慢条斯理地把她交叉在头顶的手臂松开,又将另一个枕头从善如流地垫在她后脑勺上。
再顺便,帮她把裙角往下贴心地拉了拉。
被松开的时柚在段斯野笑而不语的目光下心跳紊乱。
瘦白的两只胳膊自卫般交叉在身前, 小姑娘发丝凌乱,眼含水光, 引人浮想。
段斯野的目光像缠绕的丝线落在她身上,就这么长驱直入地看着她, 没有丝毫移开的打算。
终于, 时柚偏开目光,红着脸说, “再看我就要收费了。”
段斯野闷出一嗓子不疾不徐的笑, 单手撑在她身侧, 指尖绕起她的柔顺的长发, “多少,我听听合不合算。”
沐浴后的气息似清霜与雪。
混着男人的呼吸与荷尔蒙萦在她耳畔。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勾走所有心神。
时柚心里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怦怦乱跳,就连看向他时目光都紧促起来,偏又故意板着脸,“一秒一万。”
本以为段斯野会暴露毒舌本性。
不想这男人还是那副玩味样,唇角扬得浮浪不经,“这个价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让我看点儿特别的。”
你别说,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时柚忍不住笑,“你倒是会讨价还价。”
见她不准备发火。
段斯野直接捉起她的手握住,“这是不困了?”
时柚不给面子地瞪他,“你都跑到这儿了,我还怎么困。”
顿了顿,她埋怨,“而且是你让我等你回来说另一件事的,结果你倒好。”
话音刚落。
段斯野就坐起身,拉起时柚,让她靠着自己胸膛。
比起刚刚的姿势,这个动作明显更有安全感,时柚几乎顺应着他的牵引,就这么靠坐在他怀中,被他搂着。
刹那间,男人的呼吸,体温和心跳,都那样清晰。
时柚心神跌宕。
忽然有种,好像拥有全世界,也被全世界拥有的弥满。
偏偏段斯野不老实。
刚和她拉近,便在她侧脸上浅浅亲了亲。
心头宛如电流被伏击。
时柚下意识绷紧上半身,好不容易才等到段斯野开口。
男人白皙如玉的长手和她十指相扣,像在思考怎么开启话题,好一会儿才道,“你还记得,我让来给我送伞的那天么。”
时柚侧眸看他,“记得,在一家咖啡馆,怎么了?”
段斯野垂眸,声音磁柔,“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那天心情很不好。”
时柚微微怔住。
如果段斯野不说,她绝不会想到那天段斯野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找她。
或者说,在她真正了解段斯野之前,她从不认为他这种人,会有被情绪左右。
但现在,越喜欢他,时柚越发现,段斯野远比自己想象中更要有血有肉,也更让她心疼。
时柚声音很轻,“为什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