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当心啊。”冯溪朝着夏抑的背影,招了招手。
夏抑回头朝着冯溪微微颔首,走了。
杭晚霰在原地呆愣了半分钟,直到冯溪晃了晃她的肩膀,她才惊醒。
鬓角的冷汗滴落了下来。
冯溪凑近了看,“你很热吗?”
杭晚霰用纸巾擦了擦冷汗。
这一切仿佛劫后余生。
好在。
好在,夏抑第二次,也没有发现她。
当杭晚霰看到了和冯溪同时下来的乘客是夏抑后,就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吱声了。
她想,为什么夏抑也来机场呢?
为什么这么巧呢?
她宁愿撞见鬼,也不像撞见夏抑。
她手心全是冷汗。
杭晚霰吓得心脏,都快要停顿了。
她怕自己挪动一下, 就会引来夏抑的注视。
而冯溪内心焦灼,他忍不住质问杭晚霰:“所以小杭,你为什么就这么匆匆忙忙走了,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冯溪不太了解杭晚霰的家事,只知道她一个女人,孤苦无依。
过年他也没见她回过老家,她这四年呆在南城,一直是独来独往。
冯溪推测她这次走得匆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杭晚霰不敢说话,不敢摘口罩。
面对冯溪的疑问,她不知道如何解答,其实她也不必解答。
许久,她才转头朝着大厅方向望去,那个人没有再出现了,她稍微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松懈。
她察觉到了夏抑似乎没认出她的样子,而且和她擦肩而过,他进了大厅后,他也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或许他真的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毕竟十年了,夏抑可能放下了,对吧?
再大的仇恨,他可能都释怀了,有了新的人生了吧?
杭晚霰想到夏抑两次都没有认出她,或许是真的忘记了她这号人?或许是其他原因?
杭晚霰想到,他既然都能放下,那么她也应该努力忘记那段记忆。
错了,错了!
怎么可能!
杭晚霰清楚回忆起夏抑疯病发作的时候,是要拖着她一起去死的。
所以夏抑这种人怎么可能大度,怎么释怀?
不能给自己洗脑了。
杭晚霰只能推测,自己模样变化太大,戴着口罩,所以夏抑没认出来。又或者夏抑失忆了。
杭晚霰不愿意再经历,那样歇斯底里的人生。
她想要忘记那段记忆,现在又不敢忘记了,她怕自己掉以轻心,会死得很惨。
杭晚霰已经不敢坐飞机了,因为她怕万一在飞机上,再遇到夏抑就完了。
她的小心脏,已经经不起第三次折腾了。
冯溪见她不回答,只好说道:“好吧,你不想说也可以,至少告诉我,你去哪里吧?”
而她此刻,只想着离开机场。
杭晚霰回答:“我不走了,我们回去吧。”
“啊?”冯溪有些诧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不走了。”杭晚霰复述了一遍。
冯溪以为自己的阻拦起了效果,瞬间眉开眼笑。
“嗯!”他乐滋滋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坐上了出租车,准备打道回府了。
杭晚霰问冯溪:“你刚刚打招呼那人是谁啊?”
冯溪笑了笑答道:“哦,你说夏先生啊。他是正好来机场,他好像是去国外吧。我也没具体问,就是车上随便聊了几句而已。我当时见你走了,就着急随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他正好也是去机场,就顺路带我了。他是个好心人,如果今天没追上你,你是不是真的走了?”
杭晚霰想到了,既然夏抑没认出她,那么应该没事吧?按照他的性格,如果认出了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已经离开南城,去了国外,那么意味着这段时间应该不会碰到他了吧?
杭晚霰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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