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最近我们跟了万福容一段时间,他大多时间都在私塾,外出身边也有人跟着,要下手有点难。」一个蒙面男子悄悄的遣进高府,到了高轩说的那一间厢房,高轩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里面等他,「手下打听了,他这次上京来是要参加今年八月的乡试。」
高轩思忖着,缓缓地喝了一口金萱茶,「你们不用跟了,我有我的打算。」
高轩深沉的眼眸,更加的阴狠。
隔日,万福容到顺天府尹,在府尹门口就看到梅可洛在等他,
他等到开堂时,看到那恶霸被带出来时身上的伤比昨晚被带走的时候还多了些,
那恶霸跪在地上也一副颤抖惊恐的样子,看来昨夜他在牢里肯定被好好招呼了。
这事也就小事,没什么要审的了,两方都有动手,都乱了秩序,他动手他认了,他就乖乖地站着被府尹训一训,取缴些罚金就没事。
可那恶霸就不那好命了,不像万福容有功名在身,可以免刑罚,他被罚了十五大板。
在府尹门口,当着大眾的面前就直打了,打的皮开肉绽,叫得恐天喊地,没了平常的嚣张样。
意外围观的人不少,而且人群中咒骂那恶霸的声也是不少,看来这恶霸平时仗着富公子哥的身分做了不少恶事,今天这一着反而替民眾出了一口恶气,也无意间替这府衙的生了一波好感。
而万福容跟梅可洛正在一番僵持谁都不愿意让对方缴这份罚金,但最终万福容还还是拗不过梅可洛。
「万公子的罚金刚刚有位公子已经缴清了。」
「谁?」梅可洛收回拿钱的手,冷冷地问着。
「这、这,那位公子没说他姓名,但是、但是身上穿着不错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那小吏被一阵刺骨寒意蒙住全身,吓得舌头都有点笨了。
「谢谢,可洛哥我们先回去。」万福容见气氛有点僵,赶紧拉着梅可洛离开。
他大概也明白这罚金是薛昂宇缴的,他想梅可洛大概也猜到了,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两人走到街上,梅可洛清俊的脸紧绷着,蒙上一层冰霜,眼里烧着冷冷的火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经过他身边的人一见到他那样子,都低着头匆匆走过,不敢跟他对到眼。
万福容知道他还在介意刚刚的事,他要是不转移一下梅可洛的注意,这一路走去还以为他们要去杀人呢。
「对了,过些日子就是清明了,我没办法回去蓉城替我爹尽孝道,我想去寺庙烧香,希望我父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可洛哥你要跟我去吗?」
「好。」只要他开口,不管哪里都愿意跟他走。
梅可洛阴鬱的表情,因为万福容的邀约,马上一扫而空,就像万里无云的天空,
露出一丝晴朗。
万福容突然觉得,表面看起来冷然的他,其实也是有单纯的像小孩子的一面。
「怎么今天晚了?」在柜檯的方瑞草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薛昂宇,懒懒地问着。
薛家茶行的薛老爷类似半退休,除了重大的事情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处理。
薛家大公子薛昂文在外跑业务,内部琐碎的事情大多都是薛昂宇在处理,而方瑞草则替薛昂宇担了一半的事情。
方瑞草在茶行,虽然是薛家的雇用的员工,但是在所有人心中,他的地位是跟薛家人是无二致的。
他到现在还在气他对万福容所做的事情,这些日子见他总是是爱理不理的。
「去处理一些事。」薛昂宇走到一半,像是又想到什么,又走回到柜台前面,「瑞草哥,我们店里的纸料,用的是刘家造纸?」
「一直都是阿,好几年了,你没失忆吧?」方瑞草嘲讽。
「我们库存还有多少?」薛昂宇也习惯方瑞草这样的态度,不打算跟他计较。
「昨天才送来二个月的库量,加上先前的现在的库存约二个月半吧。」方瑞草顺了顺绑在后脑杓的小马尾,想了一会数量才回答。
「这次库存用完,别再进刘家的。」
「这刘家从老爷开行没多久就跟我们合作,你说停就停?」方瑞草一听,放下手中纪录的册子,怒道。「你总该给人家一个理由吧?」
薛昂宇看了一脸怒气的方瑞草,在想到底要不要让方瑞草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每次一扯到万福容,方瑞草就激动,虽然有正当理由,但看在他眼里,就是不是滋味
「你看我干嘛?我不会又灵通,用看得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薛昂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的事情都跟他说。
只是方瑞草听完,意外的冷静,但眼里流露的危险心绪,如同风雨欲来的寧静。
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吐出冰冷的话语。
「别等用完了,这次进的两个二月的量,全退吧。」
薛昂宇惊讶,「可以吗?进都进了,对方会接受无端退货吗?」没想到这人平常看起来认份低调,报復起来比他还狠阿。
方瑞草冷笑,「你只要在半个月找到接手的造纸商,我自有办法。」
「当然可以,薛家生意谁不想做。」薛昂宇勾起自信的笑容。
方瑞草俊朗的脸上掛着一抹高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