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池名媛,我讨厌你!」
「晴晴,你想威胁我?你在我手中的把柄才多咧!要不要我透漏一些给程子昊知道啊?」
池名媛挑衅地摇着屁股。
最后,她自己选了一个灯光最微弱昏黄,半吊式的手电筒。
从何舒晴哑然的反应中,得意抽出。
说是手电筒还客气了。
因为那盏灯,根本就不是手提的,只是专门放在地上的夜灯而已。闪闪烁烁明灭着,电力明显不足。
池名媛抱着精挑细选的红酒,大胆朝黑夜里走去。
何舒晴抖着双脚,眼神不安地朝周边的黑暗处看去,摩擦的脚步慌乱而错落。
她丝毫不敢离池名媛太远。
可恶的是池名媛一走出大厅后,便刻意忽快忽慢走着,让何舒晴在后头疲于拼命追着。
「晴晴,你不要贴那么近啦!很热耶!」
池名媛跳着愉快的步伐,精神抖擞地哼着歌。
她看着何舒晴畏畏缩缩的模样,好笑又好气。
「晴晴,你真的很矛盾耶!爱夜游,又怕黑,又怕鬼!」
话语刚落。
突然,何舒晴转身,猛然伸出手掌,狠狠地将池名媛的嘴摀起,惊恐气愤地说。
「嘘!不要说那个字啦!」
何舒晴滚着恐惧的眸光。
全身的颤慄,简直从脚底发冷到头底。
池名媛漫不经心轻笑着,依旧晃着臀部,傲慢的眼神朝吓得腿软的何舒晴一勾。
十足的嘲笑和挑衅!
何舒晴抿着委屈的嘴,冷哼着。
她能怪谁呢?
自己怕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池名媛愿意冒着冷风,陪她来夜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记得,以前大学时要找池名媛夜游。都得花上大半的功夫,有时候甚至何舒晴自己叫到累了,趴在床上一起睡着了。
直到隔天,才被池名媛难看的睡相一脚踢下床脚。
还真是另类的患难之交啊!
突然,何舒晴停在一处斜坡的大草原边。
随着夜风沁入心脾的是阵阵甜柔淡雅的清香,株株淡紫色带着黄绿萤点的花枝随着清风摇摆。
温暖的柔光,飘忽在何舒晴和池名媛的周边。
「哇!」
池名媛大声惊呼。
「原来晴晴你是要来看萤火虫啊?」眼光随着轻飞的萤火虫,晃动着。
「对啊!漂亮吧!」
何舒晴兴奋张开双臂,跳到了薰衣草田的田埂中央,在柔软的花海中恣意旋转了半圈。
粉嫩色的长裙,雪纺的裙襬,顺势滑过薰衣草的枝枒。随之沾起了湿润的露珠,带起了藏匿在花苞间的芳香。
上头的萤火虫,很有默契齐一飞起。
就在何舒晴沉浸在自我世界,完全陶醉时,突然后头一声嫌恶嗓音扬起。
「我最讨厌虫了,晴晴你不知道吗?」
何舒晴肩膀尷尬一顿,刷白了脸。
「啊?」
摇着裙摆,张着手,僵硬地转过身来。
「名媛,你不觉得漂亮吗?」
池名媛扯着笑线,鄙视的眼神,跟着周边的萤火虫摇晃着。
「不会啊!就是装了萤光灯的蟑螂而已,哪里漂亮!」
何舒晴刷白了脸。
随后指着脚下迎风摆动的薰衣草。
「那?那薰衣草呢?你不觉得味道很好闻吗?」
池名媛搔着头,厌恶的眼神滚动。
「不会啊!我搞香水的,喜欢浓烈的花香味,这种清新淡雅的不适合我。」
接连被打枪的何舒晴,僵硬笑着。
「太无聊了!我要回去睡了!」
说完,池名媛拿走唯一的光源,甩着俏丽的短发大步离开。
何舒晴双脚一软,立刻追了上去。
「啊!名媛名媛,你别走啊!我怕黑,不要丢我一个人啊!」
说完,何舒晴手忙脚乱,神情紧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透明晃着紫色液体的精油。
「名媛,你看!」
何舒晴指着地下横躺的一边的红酒瓶,挑着眉。
「这是张小姐给我的薰衣草精油,你要不要试做香水看看?」
她现在除了说服池名媛留下陪她,已经别无他法。为了让池名媛留下,踩着她的尊严都愿意!
池名媛打量着何舒晴,嘴角嘲弄地微微上扬。
她拉着脸,不悦地接过。
随后,眼光闪动,瞥过红酒瓶的晃动。
「好啊!我调看看。」
说完,池名媛将精油瓶接过,咬着精油瓶的瓶盖。
「波」一声,粗鲁拔起木栓。
突然,一阵浓烈花香衝进鼻息。
「啊!名媛。」
池名媛手一滑,整瓶精油从手心里飞腾出去。
何舒晴赶忙伸手去接,精油瓶一翻越,里头的液体不长眼地咕嚕嚕洒在何舒晴的胸口处。
「啊?」
池名媛紧张的双手拨弄着。
「对不起对不起,晴晴你有没有怎么样?」
说是帮忙清理,实则是吃豆腐。
好奇的眼神,不断滚动在何舒晴哺乳的巨胸上。
何舒晴朝后一闪,双手交臂,随即气愤抿起嘴,
她怎么会不知道,池名媛最忌妒胸部比自己大的女人了。只不过肆无忌惮如此张扬,还不曾有过。
如今,竟然在这宽阔无际的薰衣草田,吃自己好姊妹的豆腐?
同样是女人,自己没有吗!
这要是被人晃见,到底是想製造多少误会和事端啊?
何舒晴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池名媛进来天晴农庄。
她本身在天晴农庄里,就已经是一个很弔诡的存在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不受控的好姊妹,真的是要让她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啊!
「没有啦!没什么事,只是洒了满身。」
何舒晴喃喃叨念着,目光朝薰衣草工作坊看去。
「我去那里清一下好了,名媛你陪我去。」
「又没很远,才几个田垄的距离而已,你自己去啊!」
池名媛收回咬在下唇的指头,还有定定望着何舒晴胸部的眼神。
「手电筒给你,我不需要。」
她递上手电筒,抖着腰肉,大辣辣地坐在薰衣草坪上。
何舒晴滚着白眼,大叹着气。
这池大小姐,明明说过怕脏,不喜欢席地而坐。刚刚是谁还抱怨萤火虫是一群装了灯的蟑螂,又嫌弃薰衣草的味道太淡。
现在竟然自动自发地跑到薰衣草田的中央,还躺成了大字形!
「喔。」
何舒晴站在微光处。
「那,那你唱歌给我听。我要确定你人一直都在。」
池名媛躺的黑暗处,她不敢前进。
黑暗处的女人,对她扯了冷眉,眼神不屑,嘴角狰狞拉着。
「好啦!那我们唱之前大学比赛的那首二重奏。」
「好。那你副歌不能再抢拍啦!要唱到我回来为止喔!还有你不准再往里面跑了。」
何舒晴提心吊胆地叮嚀着,提着手电筒朝工作坊走去。
这池大小姐,难受控啊!
何舒晴加快脚步,朝工作坊挪去。怀里的手电筒,就像是她唯一的救命粮食一样,紧握不放。
池名媛清了清嗓子,率先起音。
这首只用铁琴伴奏的乐曲,是当时候大学全国音乐创作竞赛时,由池名媛谱曲,何舒晴填词组队参加。
四个八拍,简单循环。
「风起云散,回忆成空。嘻笑怒骂走过,是那年少轻狂的疯癲。从未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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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曾经在黑夜中独自行走过吗?或是躺在一片毫无光害的大草原上,仰头看着满天星河呢?
如果没有,可以去试试这样的感触。
你会发现,在独自黑暗的当下里,五官瞬间放大,甚至会不小心听见自我的对话。
记得,要告诉自己:明天到来,我要活得更精采灿烂!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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