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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才从台湾回来,一堆公事堆积如山,兰妍从早上进公司,刻不容缓的埋头处理,直至中
    午,大家都出外用餐,办公室出奇的安静。
    霍凯鬼鬼祟祟的在她办公室门口张望,兰妍一抬头,刚好看到他,他脸一红,心跳失序,习
    惯性的推一推眼镜。
    [霍总监,找我吗?]兰妍朝着他灿笑。[请进。]
    霍凯举步走进去,兰妍起身相迎。[有事吗?是不是上个月申请的执行业务所得有问题?]
    [不是!不是!]他搔搔头,又垂眸,一脸欲言又止。
    [那就好。]兰妍看他神色,已猜到八九,不说话,等他开口。
    [那个...我是想...我是说中午了,我要去吃饭,要不要帮你带点东西回来?]在女
    神面前,原本清明的头脑,此刻全都如浆糊糊成一团。﹑
    兰妍掩睫,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抺笑意:[这样好了,霍总监如果不介意,我们一起去吃
    吧!]她大方邀约,还带回来哩!这男人未免太古意,追女孩的手段浅的可以。
    [可以吗?呃!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他一张俊脸瞬间发光,开心无比。
    兰妍凝视了他一会儿,这男人真的是心无城府,心底不自觉的掠过一丝暖流。
    [好,你等我一分鐘,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兰妍边说,边走回办公桌前关上i-p
    ad和电脑,拿起包包和外套,走向他。[好了!走吧!]
    [你...先穿上外套,外面有点冷。]他神色温和,朝她笑一笑。
    [嗯!]两人边走,她顺势穿上外套,他细心的帮她把衣领翻好。
    [谢谢!]她轻声柔语,也朝他微微一笑。
    单伯杰刚好自办公室内开门出来,眸里迅速带上愤然与些微不安,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有说有笑的走出去。
    眉峰拧起,脸色铁青,毫不迟疑,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兰经理,有特别想吃什么吗?]霍凯似乎学聪明了,略带腼腆的问。
    [我们就别客套了,我就叫你霍凯,你就叫我兰妍,好吗?]兰妍笑靨如花。
    他笑瞇了眼,点点头,突地口袋的电话响,忙不迭地拿出来,看一眼来电者,微讶,滑开接
    听。[总裁。]
    兰妍一听是单伯杰,心房轻颤,不自在的擞开脸。
    [好,我马上拿过去。]
    掛断电话,面有难色的望向兰妍。[对不起!总裁要我把这一季的财务预算拿给他看,我
    ...我们...]
    [没关係,你去忙,下次吧!]她安慰他。
    [嗯!下次。]眼神暗了暗,一脸沮丧,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
    唉!怎么会这样?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单大哥突然要在这时候看?其实也没有那么急,他
    吃过饭后,回来再给他就好,徧徧他命令他现在,即刻,而且语气明显的相当不悦,也不知道他
    在不高兴什么?他明明记得他说下週会议结束时再讨论,怎么突然...好不容易今天鼓足勇气
    来约女神,本来也只是想用带午餐为藉口,跟她说几句话,没想到,女神欣然邀约,他心中乐翻
    天,才不到三分鐘,单大哥就把他自天堂打落凡间,唉!也罢!下次,就下次...
    xxx
    夜色降临,兰妍抬首,揉一揉酸痛的肩颈,环顾一圈办公室,才七点,办公室已然呈现一片
    寧静,随意瞄到桌历,驀然想起,明天是中秋,加上週六,同事们应该都回家团聚了吧!
    今年中秋来的晚,时序已入九月底,起身,伸了个懒腰,拉拉筋,走到落地窗前,习惯视线
    毫无集距的掠过一幕幕的景色,天色暗了,其实也看不清什么,只有点点灿烂的霓红,闪烁整个
    天空,就像她一颗孤寂的心,早已不知自已在追求什么?只有不断增加的存款数字,堆砌她荒芜
    的人生,空虚又寂寥!
    一声轻叹自红唇飘出,转身,拿起包包,离开办公室。
    前方电梯口颐长的身影,让她的足下一顿,听到细微脚步声的单伯杰转过头,也看到了她。
    显然他也是刚结束工作正要离开。_
    她慢慢走向前,默默站在他旁边,两人都很ㄍ一ㄥ,谁也不想先开口,彷彿这沉默一打破,
    就会倾洩自个儿心里的情感。
    兰妍仅存的也只有那一股傲气,里子已在那一夜尽数失去,不想再输掉面子;单伯杰有的也
    就那大男人不值钱的自尊,若再不维护,他还剩什么?
    半响。[这么晚?]他淡淡地飘出一句话。
    [总裁也是?]她也轻冷的回问。
    [昨晚回来?]
    她点点头。
    两人的视线没有交集,很有默契的望着前面电梯显示的楼层数字。
    [怎么不留到中秋过后在回来?]
    [待在哪都一样。]反正不管在台湾或是在上海,她都是一个人。
    那漫不经心的口吻里,却反常的含着隐隐的荒凉与孤单,她竟在不经意间流露她的脆弱,单
    伯杰转过头,深深的看着她,心里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在她那楚楚可怜的穿透下,软塌的全数崩
    落,刹那间做了一个决定。
    电梯刚好开启,他按住门,让她先行,自己才随后进去。
    两人各佔角落两旁,直到三三两两的人,陆陆续续在其他楼层出去,单伯杰目视前方,双手
    插在口袋,幽幽的开口:[你欠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背靠着墙,视线透过电梯门的玻璃镜回望他。
    [你输了。]
    [是啊!]
    [愿赌服输。]
    [你想怎样?]
    [陪我吃晚饭。]
    [好!]
    两人的目光透过镜子对望,她有种放任自己的意味,他则带着压抑的渴望...
    很自然的就像两个朋友般,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餐,喝点小酒,在谈笑风生中渡过。
    他说话中带着天生的傲然和自信,那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稳操胜算的迷人魅力,让她
    折服,心口如被追赶,蹦蹦地跳;而他被她那浅浅的笑容,因酒精薰红的迷离眼瞳,吸引的移不
    开双眸。
    最后,两人踏着月色,肩併肩,走在回公司宿舍的路上,他不冷不热,她也清清淡淡。
    这样一路上,彼此都不说话,少了剑拔駑张,多了份寧馨平静,她喜欢这样的陪伴,原来
    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孤单,只是尚未遇到一个可以待在他身边的伴。
    她只贪心这一晚,今夜是他先撩起,无论他是索讨或是无聊,甚至一时兴起,都无所谓,
    她只是顺势而为;她不想一个人,正确来说,她想赖在他身旁,嗅闻着他坚毅的男人气息,浸润
    在他周围的安全暖柔,沉溺在他深黝的眸光里。
    片刻,走到宿舍大楼门口,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
    [到了。]兰妍低首开口,自有一股未语先羞的娇柔。
    [嗯!]点点头,欲言又止。
    这么快?早知道去远一点的新天地。
    沉默一会。[我进去了。]抬眸看他,心底的失望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大方的挥手说再见
    她转身,一辆外送机车刹车不及,直面扑来,他倏地伸手拥她入怀,待机车呼啸而过,他依
    然紧紧将她拴在他怀中。
    此刻两人如此贴近,急促的呼吸与不规则的心跳,兰妍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趴在他胸口的
    她,禁不住抬眸,却愈发靠近他,屏息静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单伯杰内心那迫切渴望的心弦,滚烫如火,无止尽的朝他袭来,眷恋着她柔软细腻的娇胴,
    情不自禁地汲取她身上的味道,他几乎快控制不了自己。
    终究还是咬咬牙,淡然说道:[好好休息。]嗓音压抑而有些哑声,久久捨不得放下的手,
    最后还是艰难地将她扳离自己,手随着话落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
    她无语,垂眸,转身离开,不知名的酸涩在心间涌上,与那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夹杂在
    一起,眼眶发热,或许,连引以为傲的身体,再也诱惑不了他了,他还会缺乏暖床的女伴吗?
    今夜,她确实太寂莫,才会有那种可笑又卑微的举动,长期建构的防卫堡垒,总在遇上他之
    后,不自觉的慢慢卸下,还自以为滴水不漏,原来还是有人可以攻破,不能再让这种纠葛不休的
    状态继续下去,她必须重新修復已被他刨出的洞,她要再度穿上软蝟甲,恢復惯有的高冷傲,她
    依然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坏女人兰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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