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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叔,去公司。”裴音坐上车后,跟司机说。
    际开的前台认识她,打过招呼后就让她上去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办公厅,几个秘书助理都埋首案前,裴音的芭蕾舞鞋鞋底柔软,走在绵软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她的手已经搭上了门上的把手。
    “裴小姐,总裁在开会。”一只手扑到她的手上。
    胡铭盛无意间抬头,就看见有个女人在不客气地开总裁的门,他急忙扑过去拦住,自觉不妥后赶快收手。
    裴音冷冰冰地撇了一眼胡铭盛,走到待客厅坐下。没让她等太久,一块蒙布朗栗子蛋糕的时间后,办公室门被打开。
    祁修桓送客出来,跟他身边的人寒暄,看样子很亲密,裴音眼睛微微眯起,她没戴隐形,只能看见一个人影轮廓,但最近,她在新闻上见过这个人太多次了,他永远都穿着这件亚麻色衣服。
    祁修桓愣了下,眼神发冷,转到胡铭盛脸上。
    胡铭盛满肚子问号,以前裴小姐来,祁总也没叫拦着啊,怎么今天一副不该把人放过来的表情。
    祁修桓将姜北望送到一楼大厅,看着他坐上车,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上楼。
    一进门,一团粉色的东西迎面扑来,他右手挡在脸前,一把抓住,是一只芭蕾舞鞋。
    裴音站在他办公桌前,面色不虞。她确定看到的人就是姜北望,她不是在阴谋里长大的小孩,但她也不是白目,电石火光间,发生的一切都联系上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祁修桓将门关上,一步步走向裴音。他长得冷硬,不说话时眼神阴骘,成熟男性的alpha气息逼近,那团小小的粉色被他捏在手心,裴音确信,他捏她的脖子,也能这么不费吹灰之力。
    她穿着平得不能再平的鞋,一步步后退,直到臀部撞到他的办公桌。浑身一抖,被迫停了下来。
    “为什么怎么干?”他整个人微微贴在她身上,薄唇靠到她耳后,“你是说,为什么跟姜北望合作?”
    祁修桓闻到隐隐约约的清苦甜气,忍不住咬住莹白的耳垂,用牙齿磨了一下,裴音身子敏感,不由地一哆嗦。
    祁修桓顺势扶住她,裴音没有了刚刚拿鞋子砸人的气势,双手抵着他健壮的胸膛,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掌心能感觉到他稳健的心跳,裴音慢慢说,“际开和聿平关系不差,你这样做是在落井下石。”
    祁修桓轻笑了一下,左手扶正裴音的脸,与他眼睛对视,“姜北望放弃聿平,来到际开,是自愿的。我们有实施姜北望计划的条件,为什么不实施?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郁鸿飞现在要去坐牢。”
    裴音摇头,“如果际开是与聿平一样的产业领域,我可以理解,可是际开没必要下场跟聿平争什么。”
    祁修桓扶着裴音脸的左手有些微的收紧,语气更加危险,“妹妹,你是不当家不知柴油贵,药企光是这西城就有不少眼睛盯着,有原始资本后当然要拓宽发展,光靠卖药连研制费用都抵不上,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哥哥费尽心血挣来的,你还嫌弃这钱来得不光彩?”
    他长得肖似亡母,尤其是眼睛,不是祁钧那样的平行大双,能露出所有瞳仁,而是很秀气的小双,到眼角分叉出燕尾般的线,黑色瞳孔沉浮着说不明的情绪。
    裴音一用力,推他离自己远点,她害怕自己受蛊惑。
    “话是这么说,可是太没有人情味了,爸爸不会同意的。”
    祁修桓眼睛迷了一下,很不满她推他的举动。
    他双手搂住她细瘦但结实的腰,微微使劲,将她举到他办公桌坐下,身子强势地挤进她两腿之间。
    “你不了解爸爸,他可是举双手同意的。”祁修桓语气波澜不惊,“人情在利益面前有什么重要的?这是可持续的利益,我们在舆论上对聿平好点,就是给它的人情了。你以为这是一个蛋糕两家分着吃吗?这是一座山顶,只能一家爬上去。”
    裴音脸色苍白,她不是不懂,说到底,际开才是她的底气。
    但是她就像古罗马联姻的公主,父兄的部落与丈夫的部落打仗,她哪边都不想看到牺牲。
    “那郁景和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
    祁修桓听到这话,直接咬了一口裴音嫩红的上唇,“出息了,这么凶的来质问我,朝我扔鞋子,还找我帮你小男朋友。心里把哥哥当什么了?工具?”
    精细养大的女孩最怕疼,被咬了一口,疼得要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祁修桓面前,特别容易哭。
    “你帮帮他嘛?求你了哥哥。”裴音眼圈发红。她有一瞬间的后悔,选了物理专业,没有早早打进公司内部,只能做一个拿分红的局外人。
    祁修桓没说话,蹲下身,那团柔软的鞋子,还在他手中攥着。他左手握住裴音圆润的脚后跟,将她涂着粉色指甲油的脚尖塞进鞋里,为她穿好鞋。裴音低头,只能看见他茂密的头顶。
    “我可以帮他,前提是,你们分手。”祁修桓站起身,看着她,吐出一句话。
    “不行。”裴音想也没想,拒绝。
    祁修桓挑了下眉,不出意料的表情,“那好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郁景和再落魄,也有几个亿身家,虽然还没你有钱,但你们精打细算,也能过得不寒碜。”
    裴音胸膛起伏两下,突然探身去吻他,舌尖伸进去找他的舌头,祁修桓没推开她,搂紧了她吻得更深。
    等两人分开,裴音问,“不可以是别的条件吗……”
    祁修桓打断她,“音音,你有我有钱吗?你能有什么我得不到的?我说过,我只要你这个人。”
    室内安静下来,裴音咬着唇,就是不松口。
    薄情与深情,该怎么区分?她是最冷漠自利的人。跟郁景和分手后,祁修桓不会亏待她。郁家现在有三个儿子争家产,郁景和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而祁修桓牢牢掌握着全国药企的命脉,他拥有这个城市,他同样能爱她宠她,甚至,结婚后,她都不用从家里搬出去。
    但是,但是,她怎么能放弃郁景和?
    可是,她真的更不想看他受打击,看他成为家族弃子,看他在社交圈被冷嘲热讽。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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