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走进屋内看到易绵正熟睡着,她这才放心了下去。
闭上眼睛假装熟睡的傅染薄唇紧抿着。
其实在林峥嵘的允许下,她在顶楼的舞台上练习过很多次都没发生意外,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又怎么会那么巧呢?
芭蕾艺术,她从小就准备着为之奉献一生,傅染想着想着眼眶不由自主地变红。
待到林峥嵘离开后,傅染慢悠悠地拨通商湛的电话,她酸涩的眼眶有些疼。
打过去后,她刚要出声喊商湛,陈屏却无奈地跟她讲:“傅小姐是我,湛总正在开会,手机不在他身边。”
傅染哽咽了下,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却仍旧很有礼貌,“知道了。”
从她脆弱的声音里陈屏听到一丝异样,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傅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向湛总转达吗?”
“没什么事。”傅染及时收拢住自己的情绪,随后挂断了电话。
接着她眼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其实她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但这回她真的有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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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霜月安排好医生后,就给商湛打电话。
打了半天都是陈屏接的电话,她气得要命就对陈屏说,“你就跟商湛讲,她女朋友差点就没命了,你看他着不着急!”
她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惹得陈屏有点儿摸不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像商湛转达。
挂断电脑话,江霜月又恢复成淑女的模样,这件事发生得如此严重,傅染肯定会跟商湛讲的。
她凑什么热闹呢?可是她是真的看不过去,如若真有人故意为之,那就是谋杀。
作者有话说:
舞台部分吉赛尔与阿尔伯格的故事参考了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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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火葬场浅浅添了一把柴火。
总共有三把,大家稳住:)
第24章 放肆
◎“马上给我安排机票,今晚我就回去。”◎
开完长达一天的会议后商湛疲惫得要命。
特别是因为某高层仗着权势直接跟他对着干, 背后默默的扶植他父亲的私生子商毅。
居然还在会上直接跟他抬杠。
你可别忘了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商湛薄戾的眼神狠厉地望着夜空中闪烁的霓虹。
可去他妈的继承权,别玩到最后连命都没有。
陈屏敲了敲门。
他抬眼,看见商湛的那双漆眸嗜血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退, 还是该进去。
“有事儿?”商湛沉着嗓音, 寡淡又凉薄的眼神缓缓地扫了他一眼。
陈屏拘谨地双手交叠着, 随后将江霜月的话绘声绘色的描述了遍,“江小姐刚打你的电话,没接通, 是我接的……”
还没等他说“抱歉”, 商湛那冰冷又阴戾的眼刀锋芒毕露地扫了过来。
他冷硬着声音,“陈屏,你是头一回给我汇报是吗?简明扼要。”
陈屏:“……”
咽了咽喉咙,陈屏挑简略地讲,“傅小姐受伤了, 现在正在医院。”
闻言, 商湛眯了眯眼睛。
他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那股子不耐烦与逐渐涌起的燥意愈发遮掩不住。
陈屏立马劝慰他:“刚才我给林老师通了电话, 峥嵘老师说傅小姐状态还挺好的, 只是受了些伤。”
“受了些伤?”商湛轻轻地复述了句,而后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瞧着陈屏,“我有没有跟你讲过, 如果是傅染打电话过来,你可以直接跟我讲。”
陈屏:“……”可是你今天发火对底下的员工说谁要是看手机一眼, 那就下岗, 公司不养闲人。
而你得以身作则。
“马上给我安排机票, 今晚我就回去。”商湛立刻做下决定。
随后, 他拿着黑色风衣就想往外走。
陈屏跟在他身后止不住地规劝着:“湛总,今晚有一项特别重要的行程必须得由您去参加,签不签得下来这项合同关系到……”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商湛驻足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陈屏沉了沉眸,突然觉得还是随他去吧。
“湛总,我这就安排别人出席酒会,合同一定会给您拿下来。”陈屏瞬间恢复成打工机器。
他眼神板正回答又变得一丝不苟,模样看着很精英。
他的话,商湛耐人寻味地品了品,随后他好看的唇轻轻地向下压了压。
他伸出手拍了拍陈屏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陈屏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也该独当一面了。”
“今天晚上的合同你去拿,我放心。”说完这句话,商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在原地深藏功与名的陈屏:“……”
我谢谢你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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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的时候,商湛倦怠地坐在车里。
随后他给傅染打了个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眉头始终紧蹙着。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傅染的嗓音软绵绵的,一下子就熨帖了他急躁疲软的内心。
望着熟悉的街景,商湛揉了揉鼻尖,开始惹她生气,“傅小染,你怎么回事儿,接男朋友的电话那么不积极?”
“商湛……”说着说着,姑娘的声音变得愈发的沉闷委屈,她瓮声瓮气听声音像是刚哭过,“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你给我打电话我凭什么要接啊,你说对不对?”
此时此刻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街景,商湛莫名觉得心情挺好。
他顺着她回:“对。我们染染说什么都对。”
“可是傅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这才离开多久,两天都没到,你就出事情。”
商湛这人暴躁起来就没边儿,脾气没人能拿捏,他捏了捏鼻骨,躁意满满地吐槽,“傅染,你是泥巴捏的吗?”
怎么总是出状况。
商湛分明是心疼得想知道她的伤势,但他真的忍不住想说她两句。
这姑娘怼她的时候,凌厉的爪牙就露出来了,待到真正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怎么忍气吞声的?
商湛的话仿佛揭开她正在结痂的伤疤,傅染潮红着脸颊,气势汹汹地骂他,“商湛,你能不能脾气好一点儿。”
躺在床上的傅染一边忍受着伤痛的折磨,一边瓮声瓮气地骂人,“我都受伤了,你还骂我,商湛你是魔鬼吧。”
商湛笑得玩味,他轻哼:“还有力气跟我开玩笑,看来伤的还行,是扭到脚了还是没看清楚台阶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舞蹈家最重视的就是腿脚,她才不会那么蠢,傅染鼻酸得摸了摸鼻尖。
她说得轻飘飘的,“商湛如果我告诉你,我出现意外的原因是宋栀做的,你会相信谁?”
气氛凝滞了两秒,商湛想也没想直接回,“宋栀她不可能干坏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短的一句话,代表着他的站位。
他觉得她在说谎,而宋栀纯洁无暇是绝对干净的。
傅染藏住眼底的黯然,她眼眶愈发的红,她哽咽着说:“我确实不应该没有证据就诽谤宋栀,但迟早我会找到证据的。”
说完这句话,傅染挂断了电话,她环抱着自己痛哭着。
除了宋栀以外,她想不到任何人会害她。
孟蝶同她说,那天她倒在舞台上浑身都是伤口,纱裙都被染红了,所有的人都在担心她,连向来关系平平的师兄齐唐也在为她担忧。
但宋栀却站在舞台旁边掩饰不住脸上的欢喜,更别说比赛前的那晚,她同她说的那些话。
她敢肯定,就是宋栀做的。
刚挂断傅染的电话,还没等他划开手机屏幕,宋栀的电话急吼吼地打了过来。
接通后,跟他说话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那边的人着急万分地问:“您好,请问您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闻言,商湛颦眉回了句,“我是她哥,有事?”
“你可赶紧过来吧,刚才她跟一个男人吵架然后喝了好多酒,现在她说肚子疼,都疼晕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打电话的人明显是酒保,年纪还挺轻的。
说完这句话,他又碎碎念,“刚才她让我给什么霆惟打电话,可我打一次他挂断一次,她现在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还不让我送医院。”
商湛双眼微眯,拧着的眉头从酒保开始说话的那秒就没松开过。
他冷硬着嗓音,直接吩咐,“立即赶紧给我送中山医院,要有事儿我担着。”
见对方还不挂断电话,他压迫感十足地骂了句,“有什么事儿能比性命还重要的?让你送就赶紧送,电话不许给我挂。”
出了这茬事,商湛心里焦急得不行。他锐利的眼眸扫了眼司机,随后吩咐赶紧去医院。
来到医院急诊,他着急地往里跑。
找到那酒保的影子后,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望着他。
“她现在在那儿呢?”商湛冷着嗓音问,那股无形的气压令那酒保有点儿无措。
酒保喘着粗气回:“刚才急诊医生初步检查了下,说是流产了,这会子送到……”
还没等他说完话,商湛凌厉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他拔高声音,“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