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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去的那一下她瞬间清醒。
    滚烫的东西直接捅进内壁最深处,有前戏铺垫她已经湿到不成样子,这秘而不宣的事实被瞬间戳破,她比考试打小抄被抓到还要难堪。
    事实是她很喜欢他的手。轻柔抚弄也好,粗暴戳弄也好,都能让她瞬间攀上高峰。而且情蛊发作时的李凭都和平常不大一样,同样少言寡语,但明显占有欲更强,也更情绪化。手腕力道轻重得宜,存心要看她崩溃。
    深黑瞳孔里酝酿风暴,美得如同精心铺陈的一出悲剧。被这双眼睛盯久了很容易产生被喜欢的错觉,但她是谁?她可是渣男磁铁秦陌桑。李凭要是能喜欢她,世界末日也就不远了。
    他进去之后就开始缓慢抽插。隔间寂静,因此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几倍。她简单扶着他肩膀,忍受逐渐攀升的快感和耳边让人发疯的声音。
    那是身下带出的水,越来越多,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流下,打湿他掀起的道袍。
    他显然也感知到了这明显变化,没说话,只是加快速度。隔间门被撞得噼啪响,她将头深埋在他肩颈里,松香气息浓烈,在鼻尖焚烧。
    他这回却是怎么弄都弄不出来,不知多久过去,东西依然滚烫坚硬,而她倒是颤抖着泄了一次。好在两人有之前的经验,脸皮也更厚,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今晚都不、解不了怎么办。”
    她终于喘上一口气,在他耳边虚心请教,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就像学渣做不出题在贿赂学霸。想听什么答案?射不出来这样和他做一晚上?
    东西在她里面抖了抖,李凭皱眉吸气,手捏着她腰暂停,竭力守住喷涌而出的快意。
    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疯了,有句话差点脱口而出——那就做一晚上。
    她太狡猾,而且什么都不在乎。但他半颗心却悬在这个无法掌控的人身上。方才包厢里的一幕还近在眼前:当他眼睁睁看着她拿起针往自己身上扎时,心脏急速跳动到濒死的瞬间。
    四处胡乱挥洒生命力,莽撞大胆,偏执又一意孤行。身上插满了会英年早逝的flag,却在出现之后就再让他移不开视线。不是猎奇,不是同情。是期待。
    期待看她如此生机勃勃地活着,期待她主动凑近,期待她渴求爱与关注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正如神宽恕罪人。
    “我突然想起首诗。”她被颠得头脑发昏,竟然有空闲聊。李凭纡尊降贵地将下颌凑近,在狭小空间里,她被压在壁板上,赤裸足踝蹭着他脚腕,被他抓住,向上颠了颠。
    她又呜咽一声,李凭眼眸深沉。“你说。”
    “是,是我某个开网吧的前男友,他长得还行,喜欢读那个德国诗人叫李什么的。后来我发现他网上跟别人裸聊被骗了两万块就分手了。”
    “说重点。”他猝不及防被气到心梗,抽插的速度又加快,有惩罚意味。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秦陌桑哭,或者难耐地求他。这时候她眼里就会都是他的样子,身体也表达出明显的欲求,比平时躲躲藏藏的表情更让他沉迷。
    “我别的没、没记住,但有首诗我觉得好适合你。你,你先停一停。”
    他咬牙停下,被她夹得丢掉三魂七魄。手指扣进她腿根,握出几道红痕。
    她清了清嗓子,额头抵着他敞开的胸膛,声音微弱,手指勾着他的手,认真姿态像学生背课文。
    “谁这时没有房屋,就不必建筑,谁这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着,读着,写着长信,
    在林荫道上游荡,落叶纷飞。”
    李凭安静了一会。这几秒让她尴尬到恨不得钻进下水道。
    然后他低头问她。
    “为什么觉得适合我。”
    “没有为什么。”她摇头:“我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别问了。”
    “不说我就继续。”他按住她手肘,把人抬高。膝盖卡在她腿间,双腿顿时被卡成极其羞耻的姿势。沉黑眸子带着笑意,秦陌桑此时此刻才惊悟:原来这人也一肚子坏水。
    她依旧不说,于是这次他入得极深。几乎顶到底,饱满囊袋撞着她耻骨,体内酥麻到天灵盖。她被刺激出生理性眼泪,手指掐着他肩膀抠出血痕。
    她先到了一次,喷涌而出的水对着端头浇下,他咬牙硬扛过这回,趁着她浑身发抖又加速抽插几十次,沉醉于她高潮时混乱不清的语言体系中。
    “别,别弄了我告诉你。”她脸上沾着头发,弯成小勾子,在他视线里晃悠。
    她手臂攀着他,眼里带着未褪尽的情欲,又蒙蒙的隔着水雾。
    “那首诗是说,太孤独就会变成喜欢一个人生活,喜欢一个人生活,时间就会停止,人不会再往前走。”
    时间停止,万物无声。李凭看着她嘴唇张合,眼里都是期待和小心翼翼。像宇宙初次诞生时就存在、只为了在这一刻,对他说出这句话而存在。
    “你和我一样,我们这里的时间,都停止了。”
    她戳他的心口。
    温热血流泵到四肢百骸,命运齿轮轰然作响。他握住她戳到心口的食指,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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