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陈默还点了几瓶度数不高的梅子酒,只要不是酒量特别差,一下喝得特别多,一般是不用担心喝不醉人的。
“天气这么热还要求面试穿西装,一点都不人性化,”陈默说着脱下了最外层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解开了两边袖口的纽扣,往上挽起,“幸好这家店的空调开得够足。”
苏眠没什么胃口,手撑着脑袋喝着梅子酒,视线时不时在陈默的身上流连。
她并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看到美好的事物也会想要欣赏,也会挪不开眼,也会产生想要将其一切都占有的念头。
气氛不像刚开始那般拘束,他们也会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也分不清是有心还是无意,陈默说了一句:“你长得这么漂亮,身边一定很多追求者吧。”
苏眠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又喝了一口梅子酒:“没有。”
“漂亮”这个词是对她样貌的夸赞和肯定,同时也是萦绕在她的身边解不开的魔咒,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别的女同学一样,躲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观赏学校里的每一个帅哥,可现实是只要她多看一眼,无数流言蜚语便会随之而来。
“学生要以学习为主。”
这是苏眠用来拒绝别人时说烂了的借口,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相信了,比起满足自己的欲望,她更不想被针对,被孤立。
渐渐地,苏眠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将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想藏匿进一层名为冷漠的外壳之下,自己不想去正视,也不许他人来窥探。
“那现在呢?”陈默手支着下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毕业了可不能再用这个借口拒绝别人了。”
苏眠晃了晃自己右手小拇指上的戒指:“给他们看这个就好了。”
陈默短暂地愣了一下,没再深问下去,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这倒也是一种法子。”
他们一边喝着梅子酒一边聊天,从寿司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四点了。
与陈默分别后,苏眠暗松了一口气。从脚踝传上来的痛感令她无法忽视,但她更不想在别人面前露怯,所以一直咬牙强忍着。
苏眠忍着疼走到阴凉处,坐在的一张没人的长椅上休息,她坐姿挺直,一动不动地望着地面上的纹路出神,倏地一阵微风吹过,她额前薄薄的刘海被轻轻掀起又落下。
疲惫感宛若无形的绞杀藤,正在肆无忌惮地汲取着她的血液作为养分,如果不是真的无可奈何,又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搞得跟出家似的。
在大二的时候,苏眠曾经尝试着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比她大一届,是当时建筑系的系草,颜值登对,郎才女貌,明面上也没人说什么。
但谁都没料到,这两个家伙连一个月都没谈满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他们最后一次聊天是在软件上,主打一个敞开天窗说亮话,将这段时间以来对彼此的怨怼和不满通通都发泄出来,然后互相拉黑一拍两散。
他说她从来都不会吃醋,也不会生气。
他说她从来除了早安晚安,早中晚问吃了没之外,没再主动找过他,主动约他出去玩这种事情更是天方夜谭。
他说她从来不主动把他介绍给身边的人,也从来没有在任何软件公开过。
他说她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即使想帮忙也找不到机会,让他这个男朋友觉得自己非常的没用。
他问她是不是单纯想找个男朋友玩玩?不然为什么他明明在身边牵着她的手,拥抱的时候那么用力,两颗跳动的心脏挨得那么近,却还是感受不到来自她的,哪怕一丁点的爱意呢?
他还说,每次我碰你的时候,你都忍得很辛苦吧?你自己知道吗?我们每次接吻时你那副模样真的像极了视死如归的烈士,很能浇灭男人的兴致。
原来他也看出来了,苏眠对亲密举动有着生理上的排斥,之前还不明显,谈恋爱之后能做的事情变多了,牵手抱抱这些还好,但两人第一次接吻那天,苏眠回到宿舍二话不说先连刷了五次牙,洗澡时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身上的气味,唾液的味道,还有他下面那根越变越大的阴茎……苏眠扶着墙面反胃干呕了好一阵。
但当时的苏眠还想着要经营好这段关系,她向来能忍,缺点是自那以后的每一次接吻,身体都像是在被凌迟,脑袋也一个大大的“忍”字独占,毫无快感可言。
虽然马上要分手了,但苏眠还是认真看完了他列出来的一条条关于她的“罪名”,然后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他,让她得以从另一个视角了解到,自己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到底有多么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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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哥哥应该就重新能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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