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飘到李氏耳里,再子虚乌有都成了真事。李氏觉得丢尽颜面,派人四处寻找沉湘,等找回人后,再责问她的姘夫是谁。
谁知,仆人还没踏出门槛,沉湘竟然自个现身了。
沉湘衣裳一丝不乱,袅袅婷婷地立在废墟外,手握自己的右腕,面对围堵过来的李氏等人。
李氏一肚子的火烧得正旺,便揪着沉湘发泄:“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昨夜溜到何处去了,莫非是在跟情夫私通?”
旁边的老嬷嬷应和:“少夫人直接承认了吧。今早你大哥说漏了嘴,证实你犯了私通之罪。”
他们的对质出乎意料,但沉湘觉得在情理之中。她心态异常平静,决心跟赵家来场了断。
“我并未犯私通之罪。”沉湘沉声道,“我与赵蓬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夫妻。”
李氏怔了怔,随即怒不可遏:“你是我赵家三媒六聘娶进的门,怎么算不上赵府的媳妇。”
沉湘回道:“赵蓬既没有跟我拜堂,更无所谓夫妻之实。”
李氏发觉沉湘的右腕,套着一只金镶玉的镯子,看似价值不菲,而且从出现就一直在抚摸手镯,应该是相当的珍惜。
“这手镯是姘夫送你的吧。”李氏嫌恶地指着手镯,“不承认是我家媳妇,你还跑回来作甚?”
沉湘不卑不亢道:“我来请赵蓬一纸休书,彻底与赵家划清界限。”
李氏气得想撕了沉湘面皮,直指她的头颅:“好……好你个贱妇。来人啊,把她关押起来。”
赵蓬刚巧赶来,听到休书一事,心瞬时拔凉拔凉,娇滴滴的正妻连手都没摸过,居然主动要求和离,委实掉了他这等风流人物的颜面。
看来要霸王硬上弓不可。在床上调教调教,这小娘们以后一定听话。
少夫人回来后,璧夫人仍不见踪影,不断有人猜测,璧夫人要不是葬身火海,要不是已私奔出逃。
沉湘被关进耳房,等着赵老爷回来发落。陪嫁丫鬟环儿见不得她受委屈,在耳房的窗外哭哭啼啼,说会偷偷告诉沉老爷,他会设法放小姐早点出来。
沉湘反而比她还冷静,摩挲手腕的玉镯,安慰她不要太担心。
这玉镯是连璧离开前,亲自戴在她手腕上的,并且还说会尽量回来接她。
沉湘不知连璧究竟是谁,他要带她去往何处,一切皆是未知之谜。
然而,能够跟连璧在一起,好过待在将女人视为生育工具的赵家。
窗外,夜深雾重,一丝凉风习习。
卡兹一声,有人在门外开锁,桀桀地痴笑:“娘子别怕,相公来救你了。”
沉湘听出外头的是赵蓬,反胃的厌恶感涌了上来:“滚!”
赵蓬推开门,将纸灯笼丢在一角,三角眼眯起,饿狼似的盯着茅草边的沉湘:“我怎可丢下娘子,这里冷不冷,相公我给你暖暖身。”
沉湘瞧他褪下衣物,大呼不好,趁他不注意,正要绕过他溜出去。
赵蓬色欲熏心,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娘子别跑啊,赵府都是我的,你能逃到哪里?”
沉湘惊出冷汗,下意识喊道:“连璧……”
赵蓬大感吃惊:“你喊连璧作甚?她是本少爷的小妾,你是本少爷的妻。每日却腻腻歪歪,莫非你们俩有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