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依寧站在等候线,随着队伍上了车。
因为人多,郑君浩自然护在她的身后,毕竟在这样的场合「屠花」最容易对他们下手,而且车厢又是密闭空间,不难保证会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
所有候车的人都上了车,可是却还有一堆人没找到座位,全都挤在了走道上,范依寧也因为前面的队伍塞车,至今还没法走到自己的座位。
还没来得及坐下,列车就被关上了车门并且往前行驶。
在略为壅挤的走道上,因为惯性,在列车移动的同时,眾人的身子齐齐向后倾了一下。
站在范依寧前面的乘客块头较大,因此向后倒时直接撞到了她,让她一时站不住脚。
这时,一隻大手及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怀里带,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气息瞬间充斥她身体周遭。
「没事吧?」郑君皓以他沉稳的眼神看着她,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彷彿一剂定心剂一般,瞬间安抚了范依寧微微惊吓的心。
郑君皓站在她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避免她再次被推挤。
范依寧稍稍回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心跳不禁「噗通、噗通」地加快。
他温暖的怀抱竟有一瞬间让她想就这样依靠下去,他身上的气息甚至让她有些迷情意乱地想要沉沦。
待她感觉到肩膀微微一沉,这才回过神来,并发现走道上的人潮已经有移动的趋势。
郑君皓轻推着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当那双温暖的大手离开她的身子时,她突然觉得有些空虚,好似离开母亲怀抱的婴儿一般不安。
就在她失落之际,一阵温暖袭上她因穿着裙子而露出的腿上。
垂眸一看,一件她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外套盖在了她的腿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郑君皓的温度,宛如真的和他碰触到肌肤,让她忍不住俏脸一红,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嗯。」郑君皓应了一声,便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开始闭目养神。
列车一路行驶,范依寧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色许久,稍稍感觉睏了,眼皮渐渐变重,接着便靠着窗户睡去。
睡梦中的她,脑袋被坚硬的玻璃窗给嗑得疼痛,身体本能地倒向另一处温暖。
郑君皓睁开双眼,偏头瞧见范依寧寧静的睡顏,眼神不禁一柔,将她腿上快滑落的外套拾回,妥妥地盖好。
即使他刚才闭着双眼,却不代表他不注意周遭的状况,自然连范依寧的一举一动他都观察着。
到站之后,他才轻轻摇醒她。
范依寧一睁开双眼,就察觉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心里微微一颤,赶紧坐正身子。
「不好意思……」
此刻,她连想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只有短短一个小时,而且还是在晃动不止的车厢里,她却觉得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不碍事。」郑君皓看似满不在乎,替她从置物架上拿下行李,同上车时护在她的身后,随她下了车。
他们拦了一台计程车,搭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抵达范依寧的老家。
「姐,你好晚。」
范连郡一接到自家姐姐的讯息,便赶紧开门出来迎接,不过在看到站在范依寧身后的郑君皓时,他不禁一愣,「姐,这位是?」
「一个朋友,他叫郑君皓。」接着她面向郑君浩,道:「这是我弟弟,连郡。」
郑君皓看着眼前约莫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有着一张与范依寧略为相似的神韵,瞥了他几眼,便将目光移回范依寧身上。
「爸爸怎么样了?」范依寧进到家里,放下手中的行李,连忙问。
「昨天言安哥来看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宋言安是范依寧的高中同学兼邻居,两人一同考上了医学系,只是毕业之后,他便回老家继承家里的诊所,范依寧则是继续留在台北的大医院里。
两人关係还算不错,因此范依寧不在家的期间,范父和范连郡都受了他不少照顾。
「这位哥哥今天要住家里吗?」范连郡在说这话的同时,眼神不断打量一直沉默着的郑君皓。
范依寧很少带人回家,而且又是个男人,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虽然不是最好,但好歹在学校里也算有人气,可是在郑君皓这样一个带着天生散发出男性魅力的人物面前,他都觉得自己变得黯淡无光。
他甚至觉得郑君皓有把他认为是世界上最完美男人的宋言安给比下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