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敢这个时候动手的,寿宴厅内只有景家镇宅宗师万坤天。
至于寿宴厅外的大宅广场,无一人敢动,姬如雪一人横压所有打手。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不要命的悍匪张清明。
副城主韩金秋虽不习武,但他立在门口,他所在的台阶之下没人敢上前。
大宅内更有八辆猛禽以及百名将士,但凡有一人敢挠挠头发,便是血的代价。
然,于寿宴厅内,闪电一般涌动的两道气流,几乎是同一时间停滞下来。
已经到达方台之上的魏国生,戛然止步。
他眼中摄入的这一幕,让他那多年来如一潭死水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惊诧的波澜。
但见,那方台之上的万坤天直愣愣的朝地面栽去。
万坤天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垂死之际怕是都想不明白。
他宗师之境,居然也会死!
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魏国生知道自己没有出手,他不擅远程,更不擅暗器。
那么,整个寿宴厅内能格杀宗师的,唯有秦楚歌了。
万坤天说,他对上魏国生五五开,对上秦楚歌不知他实力如何。
他知道秦楚歌有伤,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这只是他的自以为。
一根金针让万坤天的自以为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于他脖颈出,一个细小的针眼,闪动着点点金光。
此针,太阳金针,炎夏第一神医关之林送给秦楚歌的。
秦楚歌用了,可是无人知道,他只研习了两日而已。
太阳金针斩宗师!
秦楚歌先于魏国生一步迎上万坤天,数步距离之内闪电出手。
旁人不识其劲道和速度,唯有魏国生知道。
宗师之境的修士,身躯的刚硬程度乃是常人不可睥睨的,其反应速度更不用过多描述。
于宗师大能修士面前,闪电出手,且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那么,秦楚歌的功力已然与宗师匹敌,甚至还要超过宗师。
可是,万坤天都说了,秦楚歌受伤了。
魏国生一时间不敢去深入的想了。
这炎夏武道界还有修士强过大能宗师了吗?
当万坤天倒下,便意味着景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彻底枯萎。
与之而来的便是景家人的全线崩溃。
咚……
姚曼玉的身躯瘫倒在地。
她瘫倒的声音震醒了沉寂许久的景家子嗣。
扑通扑通……
景家子嗣全部跪倒在地,哭天喊地的开始求饶。
寿宴的喜庆一去不复返,高高在上的景家人再也不觉得膝盖尊贵了。
因为他们知道,命比尊严重要!
在这之前,秦楚歌曾经放话,他要景家人挪窝,给这大宅换一个新主人。
那时,无人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当事实在景家人脸上抽了一个狠狠的巴掌,他们如狗一般跪地求饶。
他们也终将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质疑和看轻谁都没关系,唯独秦楚歌不行。
秦楚歌轻抬掌心,万坤天脖颈里的金针闪过一道金光,没入了他的手中。
收好金针,秦楚歌看了眼魏国生,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的金字招牌怕是要砸了,一个人头都没收走,气不气?”
秦楚歌笑问老魏。
魏国生翻了个白眼,吐出俩字:“德行!”
言罢,转身朝门口走去。
路过那仅有一桌的半边寿宴厅,他抬手将桌上的五十年陈酿杏花村收入囊中。
“五斤杏花村换五个人头,欠你十一个。”
魏国生这样说着,掌心一凝,三道劲力磅礴而出,席卷了桌前三张椅子。
而这三张椅子上,是全程呆滞的景画三人。
风过,椅动,人也在动。
魏国生离场,三张椅子平稳停在方台之上。
景家小奶奶姚曼水登方台,俯视景家一众子嗣,于她身前则是瘫如泥的姚曼玉。
“楚歌……你这是……”
姚曼水一度如梦。
这方台便是象征着景家至高无上的舞台。
如今她坐在这里,当真是如梦一样。
“奶奶,这是您应得的,景家的新主人是您!”
秦楚歌柔情一笑,旋即离开方台。
“不……”
瘫如泥的姚曼玉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
秦楚歌走过周小爱身边,脚步僵了半秒,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还有十七天,请珍惜,陈太太!”
周小爱紧咬嘴唇:“为何不杀我?”
她自然明白十七天寓意何为?
秦楚歌在陈家婚礼上明确告诉过周小爱,让她查清与陈耀东合谋的人,然后清明节当天送这些人一起上路。
秦楚歌于行进间给与回应:“脏手!”
轰……
周小爱顿感五雷轰顶。
脏手二字,让她被无限“菱辱”席卷。
从身体到心灵,她的高傲和自信全线崩溃。
一路走到了门口,秦楚歌冲丛少平说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该查的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秦帅!”丛少平领命。
查,一查到底。
但凡手里头有丁点不干净的勾当,逃不掉。
绝不姑息,则意味着可以为自己买棺材立坟了。
丛少平大手一挥,景家大宅的广场内,百名将士上前拿人。
“立刻蹲下,否则杀无赦!”
所有打手于原地抱头蹲下,无一人敢挪动半步。
哪怕是武道盟来的那十名八品修士,他们都不敢造次。
要知道,那猛禽车立着的大怪物,足矣贯穿他们八品修士的身躯。
不到宗师之境,不敢硬碰。
秦楚歌来到韩金秋身前,后者赶紧低下身子等待秦帅吩咐。
“能公布的公布,不该公布的一个字不能提!”秦楚歌做了交待。
“明白!”韩金秋当然知道秦楚歌何意。
今日之事,需要他这个副城主善后。
秦楚歌走下台阶,姬如雪收起开山斧跟随。
来到张清明跟前,秦楚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滚回医院,伤没好之前不许离开医院半步!”秦楚歌厉声说道。
实则,于心中流动的则是感动。
这个二傻子,总喜欢跟人玩命。
张清明撇了撇嘴,道:“要不是担心你死了没人给咱爸抬棺,我才懒得来,搁医院跟护士妹妹聊天多好!”
旋即,张清明转身,扬扬手道:“走了,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卸下一身自虐装备,张清明叼着小烟,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景家大宅。
沿途,那些蹲在地上的打手,只能用仰望的眼神去瞩目这个悍匪。
今日,出现在景家大宅的每一个人物,都深深的刻在了这些人心里。
一个比一个牛笔,还踏马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