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以后还怎么装?太孙又怎样?”隆日是简亲王雅尔江阿的嫡长子,四年前雅尔江阿继承了简亲王的爵位第一件事就是请封他为世子,雅尔江阿在康熙面前很是有些脸面,雅尔江阿给康熙一直是称呼汗阿玛的,因为跟太子关系一般,在府里也难免没有压抑,虽然因为简亲王附近乌拉那拉的提点,雅尔江阿收敛了不少,但是隆日对毓庆宫的印象也不太好。加上他跟德赫年岁差不多,只比德赫小了一岁,却总因为比不过德赫被自家素来疼爱自己的阿玛教训,对德赫这个太子一直都是不满的。
隆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刚好被德赫听了个正着,德赫心里整不舒服,于是直接指着隆日道:“太孙是不怎么样?不过却比你强上百倍。”
隆日闻言自是不服,德赫又有心挑拨,不仅隆日,便是得知未婚妻受委屈多是因为太孙的罗卜藏衮布也忍不住跟德赫顶起嘴来。最后隆日便说了要跟德赫比试,德赫自是不会拒绝,只一拳就直接将他的鼻子歪了留了不少血。而后罗卜藏衮布也因为德赫过于‘嚣张’动了手。
罗卜藏衮布虽然年龄身高体重力气都比德赫强了不少,可德赫却是经过多年训练,近手段最是刁钻,打人最喜打其软肋,拳拳都打得罗卜藏衮布不疼则麻,最后更是一脚踢得罗卜藏衮布跪倒在地。
“简亲王世子说孙儿没本事,孙儿再没本事,把他打趴下的本事还是有的。达尔汉亲王世子说孙儿欺负蓝齐儿姑爸爸,天知道孙儿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蓝齐儿姑爸爸了……”康熙到来的时候,德赫跟罗卜藏衮布都打了第五回了,刚把借力把他打趴下,踩到他的脖子上大叫服不服,刚好看到康熙进来,德赫二话不说就上前去告状。
康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也看到罗卜藏衮布并没有想让,确实是德赫比较厉害,看着孙子身子灵活,甚至还会借用一旁的桌子、墙壁、柱子……心里顿觉有些骄傲,不过还是决定该训还是得训,因为刚才在路上他已经知道隆日的鼻子被打断了。可还面对德赫的告状,康熙还是没有忍住偏了心。
“便是切磋,也该注意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力气比旁人大些!”康熙缓了缓,这才道。隆日捂着鼻子,罗卜藏衮布捂着脖子跪在那里顿时都傻了,切磋?切磋有这么下狠手的?
德赫点点头,挤眉弄眼轻声道:“孙儿那里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孙儿以后知道了。”
“你们兄弟之间,不可记仇,下次切磋跟武师傅切磋,你们年虽小,不知轻重,幸好没有出大岔子,这次便罢了,以后可再不许了。”康熙看众人都道自己错了,又实在没有觉得德赫做错了,年轻气盛总是正常,毕竟比起太子小时候,近乎得罪了所有的皇子、世子,德赫实在是难得调皮。
白挨了一顿打,虽说没有被惩罚,但是隆日回府之后,也让雅尔江阿气的不行,指着他训斥道:“你跟太孙不过相差一岁而已,人家只一拳就把你打成这样,你羞不羞?没用的东西……”想当初他跟太子打架,虽挨了鞭子,却也踢了太子两脚……
“说什么呢?”简亲王福晋皱着眉,心疼的看着儿子的鼻子,心中有些发堵。但是改劝的还是得劝:“跟太孙动手,若非输了,你以为圣上能轻轻放过?”
雅尔江阿这几年已经甚少说太子的不是了,即便不喜,他也清楚的明白因仍并不是他能一直得罪的。只瞪着儿子道:“以后可长些记性,避着太孙点儿,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东西,人家可是太孙,你不过一个世子,便是亲王,不还得低头?”
康熙让人引导得当,外头很快知道太孙文武皆通,不仅文采了得,武技也是极为出色的。便是跟达尔汉亲王世子罗卜藏衮布,也是几拳便能打趴下的。
“没用的东西!”蓝齐儿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都快气死了,罗卜藏衮布可是自己未来额驸,他比德赫高了不止一个头,便是身材都大了一倍,可偏偏却败在对方手里,加上蓝齐儿又被容妃说教,最近康熙明显对其他几个公主好了很多,心中更是不忿。
“忍忍忍,额娘只会叫本宫忍,本宫忍了这么久,还不是得了这么个不中用的额驸。”蓝齐儿扑到容妃怀里,忍不住大声啼哭。
容妃很是心疼的抱着女儿,连声安慰道:“我求了你汗阿玛,离你出嫁还有几年呢!再说以后便是出嫁,你不喜欢不召见就是了,你住你的公主府,到时候我在求求,许就留在京里了。”
“留在京里又怎样,我就是不喜欢他那个熊样,我喜欢温文尔雅有才气的男子,可他算什么?”蓝齐儿哽咽道:“额娘就我一个女儿,也不替我想想,我跟太子三哥他们本就不亲近,便是嫁在京中,又能妨碍到谁?我活了十七年,还不是汗阿玛跟您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以后我吃苦,额娘您心里就不难受?”
容妃闻言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她怎会不难受?可圣意难为,圣上说的也有些道理,达尔汗亲王福晋的身份不差了,就是因为她这些年被自己惯坏了,自己又能护得了多久呢?以后可怎么办?
蓝齐儿看容妃只是劝她,并不多说毓庆宫半句不是,只觉得心中发苦,太子继位,她会有好日子过呢?太孙不过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计,让自己失宠与汗阿玛,以后……
虽康熙金口玉言道太孙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还是有人到太孙跋扈异常,在宫中就敢暴打亲王世子……气的康熙在堂上直指着朝臣痛骂了许久,直言道有妖人企图颠覆朝政,霍乱江山。
太子都被参了几个月了,康熙也不过时压着折子,太孙的事情刚出,康熙就忍不住了,众人这才明白太孙地位依旧稳固,比太子也是不差分毫,甚至更胜的。
退朝之后之后,康熙将诸位成年的皇子全部叫过去,令他们跪在那里半饷之后丢了一摞折子在地上,便带了胤礽德赫离开了。太子被参之事,康熙已经调查‘清楚’了,成年的皇子没有一个不插手的,康熙顿觉心寒,自己的保成都这般隐忍了,他们怎么还敢如此行事?
“便宜老大了!”胤礽对着张廷玉低语道。张廷玉却是很有本事,今生因为他的兄长无事,又早早将他举荐给自己,胤礽也是下了一番手段才完全收服,让他真正成为自己的人,这次事情一开始胤礽就查清楚了是胤褆的手段,不过老三老八老九手里也不干净,唯有胤禛真真是被人连累。不过不管是胤褆,还是胤礽都没有放过他,胤礽自是知道这个老四的忍功的,加上还有一个尽知后事的瓜儿佳氏,胤礽完全不相信他没有野心。
张廷玉看到太子一点意外都没有,不悲不喜,一切尽在掌控中,此事一开始是被动,但是太子很快就做出反映,并将事情引导成向着他这边的,不仅没有失去了圣宠,还圣劵更重,甚至就连圣上身边也有他的死忠,心中更加佩服,越发明白大哥当初说的话,太子心机及深,非常人所能相比。
“老大不足为惧,老八也不过跳梁小丑,最厉害的不过是我这个四弟,既在皇贵妃名下,又有佟家瓜儿佳家傍身,衡臣这事做得不错。”胤礽笑着看着张廷玉,然后道:“你跟你哥哥都是有大才的,你哥如今已经在汗阿玛那里留下好印象,你暂且不可操之过急,先去吏部历练几年,德昌也要劳你多加教导。”
“德昌阿哥聪慧非凡,臣定然鼎力相教。”张廷玉赶忙道。
“衡臣如今也有三十有四了,何以膝下未有一子?”说完政事,胤礽也关心起心腹的家事来。
张廷玉闻言有些尴尬,但还是老实道:“臣之妻乃是外祖父为臣定下的,是麻溪姚文然第六女,臣之妻较臣小了四岁,后又因连番守孝本就误了婚期……婚后又因臣在外苦读,她在家行孝,嫡未出,不敢乱了家中规矩,故而至今无字。”
“衡臣所言甚是,麻溪姚文然端恪公之才孤也是早有耳闻,便是汗阿玛也曾赞过其为人。这门亲事结的好。如今既然夫妻团聚,你让张姚氏给你太子妃娘娘说说话,让她请太医给张姚氏调理调理。想来来年,衡臣便能得偿所愿了。”胤礽自是知道姚文然的,姚家在在汉臣中声望极高,姚家还是有可用之人的,况且张廷玉是真的能干,用的实在顺手,胤礽自是乐意施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