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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郑琬妤终于找着人回到表演厅,里头却是空荡荡的。
    她完完全全傻住了,没有面具、没有伤者、没有鲜血,除了满地的碎片,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她错愕地瞪大了眼,那人明明就为保护她受了重伤,她的肌肤上此刻还残留着血液微热的温度。
    「我说你是不是压力太大產生了幻觉?」警卫嘖了一声口气有些同情,「最近常常看你一个人晚上在舞蹈室里,没事早点回家,女孩子一个人黑黝黝的小心出问题。」
    「我没有產生幻觉,我……」她频频摇头,内心因警卫的话掀起惊滔骇浪,这几个晚上她都是跟高孝瓘在一起的,怎么就变成一个人了。
    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因为大门完全没有从外被撞开的痕跡,现场的一切就像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令她百口莫辩。
    郑琬妤的神色明显不对了,后头其他人再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呆呆地坐在床头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她衝到了学校,向学务处询问高孝瓘的联络方式,她的指导老师翻看了所有的学籍资料却告诉她,学校并没有高孝瓘这个学生。
    她哪里能接受这个答案,拒绝相信地道:「老师你再看一次,他确实跟我说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还一起练过舞。」
    「关于这件事,」指导老师压低音量,表情透着几分古怪,「我曾经在晚上去过舞蹈教室,除了你之外教室里没有别人,警卫室那边登记的留校资料也是一样的。」
    她难以置信的又衝回宿舍,从房东那里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案,她不死心地硬闯角落的房间,屋子里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埃,床、地面、墙角也结满了蜘蛛网,一看就是久无人居的模样,唯有床边的椅子上是乾净的,似乎近期有人坐过的痕跡。
    我疯了吗?
    郑琬妤跪倒在地上,茫然的沉默了,她以为自己会崩溃,偏生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清醒。
    如果这人是个骗子,她想,那定是世界上功力最高深的骗子。
    可他为何要骗她,为了什么,一个面具吗?
    她笑了,站起身回到学校继续跳舞,她会证明就算没有面具,她也能跳出最美的兰陵王入镇曲。
    其他什么的,比赛结束后再说,她就不相信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还能就这么人间蒸发。只要有心,升天入地求之遍,总会有答案的。
    而且他不是说了,作为一个舞者他仅会的一支舞,就是兰陵王入镇曲,那么也许比赛会场会是他们重逢的地点,到时候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这么思考着,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近日来所发生的种种怪异和不合理的现象,就连那诡譎的倒影都被她刻意的遗忘了。
    毕竟,对此时的她而言,来自他校的竞争对手,远比虚无飘渺的鬼神之说来的更要让人信服。
    人总是这样的,只要能够说服自己,无论多么的不合理,都会变得合理,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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