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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朝,真的是Alpha吗?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任令曦真正强迫自己正视这个问题。
    任令曦知道Omega的信息素也能引起Beta发情,但那种微弱的症状和对Alpha产生的影响比较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而且她今天打了抑制剂,问题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她没有被Alpha的信息素诱发发情的经历。因为从小到大不太喜欢Alpha,对Alpha的信息素也尤为敏感,她总能防微杜渐。她曾经交过的Alpha男友厉恺,是她唯一做过的一次尝试,因为他确实很优秀,而她慕强。
    厉恺出现易感期苗头的那天她就察觉到了,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也没什么不同,他们很难控制自己的理智,所有的一切行为以繁衍的本能,或者说寻求原始快感为目的。他们原本可以避免那一次的冲突,但厉恺在明知道她对Alpha信息素有不适生理反应的情况下意图强行与她发生关系,还用Alpha的信息素压制她,即便最后她逃脱了,那一日的遭遇依然在她心里对与Alpha交往留下了阴影,她所体会到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恶心,并没有因为AO之间信息素相互催化而发情——她是Omega,她不是Alpha的性工具。
    所以,任令曦搞不清楚,现在这个打了抑制剂却还是发情的自己,是因为性冲动影响了Omega的信息素分泌,还是因为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影响。
    听到贺云朝说“能不能只要我”的那一刻,她承认,有一瞬间她心软了。
    她不认为那是爱情之类的东西,更像是病人的占有欲。
    任令曦想起自己刚认识贺云朝不久的时候。
    那天早上下着雨,她在调查科总署街对面的咖啡店买咖啡,透过玻璃窗看到贺云朝执着伞的身影,那时有一辆车打滑冲上了人行道,轮子几乎停在他脚边,带起一泼脏污的泥水溅了贺云朝一身,还因为他下意识阻挡,手里的伞划到了那辆豪车上。司机下来没有搭理他,而是查看了一圈自己的车子,然后态度不耐地找他理论。
    任令曦隔着马路都能感觉到豪车司机的不讲道理,天还下着雨,贺云朝的伞因为阻挡坏了打不开,那司机自己举着伞喋喋不休,贺云朝就那么在小雨中站着,没有微笑,但也没有发怒,任令曦甚至能察觉到一丝无所谓的从容,他就这么平静地处理完了全程。
    那时候她就觉得,调查科里那个看起来既谦卑又敷衍的新人真的很特别,他好像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这大概也是他的一个优点,情绪稳定。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失控了。
    嘴里的血腥味和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融合,很诡异,他靠在她肩头喘息的沉默也是。
    很热,他身体很热,呼出的热气更甚,而她体内情欲不被满足的燥热同样节节攀升,她不受控制地动了动身子。
    “放开……”她说。
    贺云朝的手忽然紧紧抓住了她座椅的一侧,指尖扎进去,在昏暗中因为使力而泛白。
    任令曦听见他克制地咬紧牙关,发出颤抖的咽声。
    一方面不肯放她走,一方面却又不敢碰触她。
    任令曦失去了之前的束缚,手向下一探就能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手机有快捷拨号,不用看屏幕不用对话都能一键定位求援,这是每个调查官都有的配置。她的手摁在屏幕上,只要简单两下就可以等着救援到来。
    可是犹豫再叁,她还是熄灭了屏幕。
    “贺云朝……你抬头看我。”
    僵持了几秒,贺云朝蓦地仰头凑上她耳廓,鼻尖在她耳骨上紧贴呼吸,本就在发情中的令曦难耐地“嗯”了一声。
    她集中精力推开他,他也没有过多挣扎,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两人对视一眼,他眼神幽诡难辨,咬紧的嘴角犹有血渍残留。
    [能不能……只要我。]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和反应,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然而那个撒谎的小男孩最终也确实遇到了危机。
    任令曦伸出手,抹去他嘴角的血。
    “我不要你……”她说。
    贺云朝刘海下的眸子锁着她,瞳仁的色调又深了几度。
    “我可以谁都不要……你懂吗?”嘴里这么说着,任令曦的指腹却抚上他的嘴唇,“就算是Omega……也会在乎和她上床的人……是谁。”
    是,她和贺云朝还不到那一层感情,可是当初她会打开隔间的那扇门,是因为她选择了他;她会随他回家,是因为她选择了他;她会到现在还坐在这辆车里,是因为她选择了他。
    贺云朝眼神一滞,似乎从她的话语里捕捉到了未宣之于口的秘密。
    他猛然靠近,她下意识抵挡,他却一把将她的双手扣上头顶,座椅靠背发出沉闷的嘭响。
    “……在乎吗?”贺云朝身躯覆上,这一次没再像刚才那般凶戾,只是低头衔住她的唇,一边颤栗着闷声,“可他叫你‘小曦’——”
    任令曦一怔,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童泰。
    “你却要我……叫你‘令曦姐’……”
    信息素作祟,她被贺云朝热烘烘的一团身子蹭得意识迷离,不过早在她决定放弃按下求救号码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了承担后果。
    “你和他……又不一样。”
    一个是调查科新来的后辈,一个是从小到大的好友,这能怎么比?
    可是这句话在贺云朝耳中听的感受截然不同。
    他重重吮了一下她的唇,不知何时两人的空间随着椅背的后倾而扩张,几乎已经完全翻覆到副驾的高大身子抵住她,下压的腰腹生生将那团勃起的阴茎隔着裤子顶进了她两腿间的空隙。钳制她手腕的手换成了一只,另一只悸动难忍地在她凌乱衬衫上流连,从小腹到腰肢,直至摸到已经与内衣脱开的雪乳,像是闻到腥味的鱼,粗暴地握上去,放肆揉掐。
    “是不一样——”贺云朝撑在她身子上方,垂落的衬衫开襟遮住了她的视野,她只能看到夜色里他炙红的眼睛。
    “你会让他……这样摸你吗?”
    他哑着声,末了,两指掐了一记她的奶尖。
    发情让身体过于敏感,真丝衬衫挡不住手劲,任令曦叫出声来。
    车内,男性躯体如一团黑影笼在她上方,被矿泉水淋湿的T恤牢牢紧贴贺云朝的身体,勾勒出内里精实的肌线,肩背随着手臂施力,他的唇舌沿着她的颈线下移,贺云朝将头压进她颈间,随即脖子传来被他啃咬的痛感。
    她能感到每一缕从贺云朝鼻息间喷薄而出的热气,烙印在她皮肤上,炙烫,黏潮,与颈间的汗珠交融,他靠在颈窝,贪婪汲取更多的信息素,舌头无所顾忌在肌肤间湿热游走,缓慢描摹每一分肌理。
    她这次没有再故意气他,拿发小说这种赌气的话,一次就够了。但沉默也能解读为默认,贺云朝只想听到一句“不会”,她却只是仰颈喘息。
    “令曦姐……”最后一个“姐”故意轻忽又散漫地从口中溢出来,落在她的耳畔,舌头跟上来,沿着耳廓里软骨的线条游弋,“就这么喜欢……比你小的?”
    这是哪里来的莫名指控。
    任令曦气得想发笑,笑声到嘴边却被耳朵里钻入的舌尖顶了回去,散作一声吟喘。
    两具交迭的身躯仿佛两团烈火,翻滚着情潮缠绕。
    “又是勾下巴……”贺云朝抵着她的耳屏发声,“又是摸头。”
    他狠狠沉下腰身,硬物猛地撞怼她穿着轻薄长裤的腿心。
    他这又在说哪一出?
    好热,身体的热度密不可分,小腹因为私处熨帖的性器几乎要着起火来,双腿抑制不住贴着他的粗硬扭抵,她不自觉抬起左手揽住了贺云朝的头。
    “你喜欢他哪里?”
    手指岔入他发丝,她轻喘:“……别发疯。”
    贺云朝不管不顾地咬她的耳垂,即使抑制剂起效让他好受了一些,依然阻隔不了此刻车内已经是信息素爆炸的困境,可他至少还能抽出一份理智来思考,即使思考的结果也是一团浆糊,但他不在乎。
    一晚上她气他伤他的时候,也从没有在乎过。
    “到底……喜欢他哪里?”
    他不依不饶追问。
    “是年纪小,”贺云朝一只手扯开她衬衫的襟扣,喑哑声线带出的热气全都被堵在她耳道间,“还是他叫你……”
    衬衫被撕开,一双雪乳在胸罩的挤压下跳脱出来抵在他胸口,贺云朝在她耳边闷哼了声,继而吊着一口不屑而散漫的调调,轻声对她唤道——
    “姐、姐?”
    任令曦打了一个激灵。
    她发誓,她完全没有这样的性癖,慕强的Omega在这一刻之前,看上的从来都是比自己年长的男性,也不是为了谁能保护她,只是她缺乏安全感。
    今天酒吧里男陪叫她“姐姐”的时候,她也顶多就是产生了“小男生真可爱”这样的怜爱之情,和性欲毫无干系。
    可是贺云朝叫她这一声“姐姐”,莫名一下扎进了她心口,被戳中的心室倏然放出麻痹感官的电流,耳道被贺云朝的软语低哑磋磨,发痒,发热,他还不肯放过她,舌头缓缓舔弄进耳骨,指下拢起乳房揉搓挑捻越摸越过分,轻呵热气一声又一声在她耳边戏谑着叫她——
    姐姐。
    姐姐,这里好热。
    姐姐,你胸好软。
    贺云朝的絮语仿佛魔咒,让令曦的理智在一声声违和的“姐姐”下沦陷。
    “姐姐……”抵耳的唇懒洋洋张口,他的长指不知何时剥开她的裤襟,探向她饱满的阴阜,就着水泽,忽然一记重重的揉捻。
    “你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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