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潮拥挤的出场门口相比,后巷显得十分寂静。
爬山虎点缀在围墙上方,茂密地垂下。路面很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尽头,车身在夜色下闪烁着金属的色泽。
很熟悉的车。
她第一次到南城时,也是这辆车来接。
只是……
陈绵绵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望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穿黑色外套的少年略显散漫地坐着,一只手搭在窗沿上,神色寡淡地半阖着眼。
……只是当时没有他。
方才被无数人注视期待着的人,此刻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她。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像汽水瓶里悄悄上涌的气泡,突如其来中,又带着点隐秘的欢欣。
挥绝莫名其妙的情绪,陈绵绵踩着砖块站定,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回公寓。”身旁的人略微抬眼,视线落在前面,没什么情绪地吩咐道。
声音落在空气中,低而沉。
司机应声,点火起步,调转方向盘。
窗外夜色隔着一层玻璃闪过,车内依旧寂静。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一般不怎么说话。
陈绵绵略微偏头,从后视镜里看见程嘉也的眉眼。
冷淡而倦怠,看起来livehouse的不耐依旧持续到现在。
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他心情不大好。
几秒后,她安静地移开视线,什么都没有说。
程嘉也的公寓就在学校附近,十几分钟就到。
他不住寝室,常年外宿。
上了楼,指纹解开锁,进门。
陈绵绵走在前面,下意识想伸手开灯,指尖刚触及开关,手腕倏然被另一只手攥住。
不算温热,修长的手指仍带着夜风的凉意,曲起关节,扣住她。
“不想开。”程嘉也在她身后说。
很近。
声音隔着一点空气落到耳道里,似乎可以听清音质里的颗粒感。
很轻的呼吸拂过耳畔,胸腔的起伏似乎贴住后背,让人一阵心悸。
陈绵绵顿了好片刻,抿唇轻声道,“……那我先去洗澡。”
程嘉也嗯了一声,松开她。
陈绵绵在黑暗中往前走,手腕上的温度仍残留着,好像要把人灼伤。
好奇怪,她想。
明明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还是会因为一点细枝末节的接触而心跳声砰砰。
-
陈绵绵洗完澡出来时,客厅依旧没有开灯,只有尽头的房间露出一点昏黄的落地灯光芒。
黑暗能够很好地掩饰她略显无措的神情,甚至踏进房门的前一刻,她还在想,要怎么跟他讲。
但程嘉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刚一进入房间,手腕就被人攥住。
迎面而来的冷冽木质香笼罩在她鼻息间,坚硬的身体压上来,后背抵上墙壁——
“砰”一声,房间门关上了。
与此同时,程嘉也的吻落下来。
动作不疾不徐,甚至还有几分缓慢的意味,却只有她能感受到,他有多不容拒绝。
唇瓣落在唇角,短暂相触,呼吸交错。
接着,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驾轻就熟地撬开齿关,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
舌尖扫过上颌,又强势地卷过侧边软肉,最后勾住她的。
唇舌交缠,连呼吸都被掠夺。
他明明是缓慢的,是轻柔的,但紧密贴住的身体,捏住下巴的拇指,掐住她侧腰的另一只手,都显出些许不容拒绝与高高在上的感觉来。
程嘉也心情不好的时候,气压尤其低。
即使陈绵绵并不是这一切的诱因,却时常承担这样的后果。
她整个人被动地贴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发尾晕湿了单薄的T恤,在肩胛骨下方染开一片深色。
程嘉也扣住她侧腰的手往上,指尖曲起,捻着那一点湿意,来回游走。
痒。
陈绵绵偏瘦,单薄的肩胛骨略微凸出,受指尖若有似无地来回撩拨,整个人难以自控地抖了一下。
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程嘉也约莫也洗过澡,夜风凉意褪去,身体在紧密相贴中逐渐升温。
他的手探进衣服里,毫无隔阂地覆上敏感的柔软,触感如此明显,酥麻感直抵神经,陈绵绵又是一个轻微的痉挛。
还在接吻。
绵长的单向掠夺中,他偶尔大发慈悲地留给她一丝空隙,依旧抵住鼻尖,给予她一个短暂的喘气机会。
衣服里那只手仍然在作乱,时而在乳晕处画圈,时而捻住乳尖揉捏,还时常恶劣地并起两只,毫无章法地揉捏着。
敏感点被刺激拿捏,因为接吻而喘不上气来,陈绵绵整个人都在发软,几乎快要顺着墙壁往下滑。
程嘉也倏然松开她,在黑暗中抽身离开。
短暂的脚步声后,薄薄的塑料外包装撕开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片刻后,他转身回来。
长臂一把揽住侧腰,防止她往下滑的同时,一片薄薄的塑料包装塞进陈绵绵的手心里。
包装袋发出轻微窸窣的声响。
接着,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中还带着点喘,灼得人发烫。
“戴。”
她听见他说。
——
无所谓,有的人屁话不说两句,只会让老婆帮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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