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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路过厨房,阿婆正在灶台上煮上午剥好的毛豆。
    闻见毛豆的清香,舒郁指着锅里的绿色豆子,好奇地问:“阿婆,这些是什么啊?”
    江玉替城里来的小朋友们解答:“这是毛豆,煮毛豆节吃过吗?现在啊,阿婆把剥出来的豆子煮好,再用煤炉烘干,要做成烘豆。”
    “烘豆,用来做菜的吗?”舒郁不解地问。
    “是茶,叫烘豆茶。我们的烘豆茶啊,里面放绿茶叶、桔皮、烘好的萝卜干,还有芝麻呢。”
    “哇!好丰富呀!”殊一奇道。
    “阿婆,现在可以吃吗?”懊悔完的小白鱼听了,馋了,问道。
    “可以呀,今年的还没做好,去年的豆子还有些呢,让姨娘给你们泡一杯吃吃看?”
    “好啊好啊!”
    “我也要!”
    “我也要,我也想吃!”
    江雨落拿出七个玻璃杯放在八仙桌上,往杯里放茶叶,加盐渍过的桔皮,又放了一大把烘豆,还有橙红色的胡萝卜小丁,倒入热水,又在上面撒了一层白芝麻。
    她嘱咐:“好啦,等水不烫就可以喝。别一次性吃完,茶是咸的,喝完再倒水,分两三次吃。”
    喝茶的间隙,江声说:“带你们去看我们上午挖的番薯!”
    走到大门外,是一处空地,大概一个羽毛球场的大小,在乡下被称为晒谷场。等到收获的季节,这处平地就会晒收割的稻谷或榨油的菜籽;眼下,晒谷场上只支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是晒着番薯的竹篮。
    小白鱼数了数,快二十个了,惊:“你们挖了这么多!”
    殊一拿起番薯细瞧:“原来番薯还有细细长长的。我只吃过街边的烤红薯,第一次见这样的,这都是你们挖的?”
    江听回:“是啊,我们挖了好久。”
    这一切都太新鲜了,舒郁等不及地问:“那我们去哪里烤啊?是像街边买的烤红薯那样,放在一个铁桶里吗?”
    “不不不,我们就在这烤,看见下面的小路了吗?我们等会儿就在那的葡萄架下烤。用砖头搭一个小灶,把番薯扔进去烧就好啦。”有烤番薯经验的江央指着晒谷场下的小路,替她解答疑惑。
    江央的家左边是两户房子,右边是地势较低的菜园和湖,菜园和湖右边连接的是广阔的田地。晒谷场前就是一条小路,路过湖和田地,通向一块块田地。乡下农作的人都从此经过,待到夏天,葡萄成熟了,扛着锄头的人们还会在架下驻足,从垂下的葡萄串里摘几颗尝鲜。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开始吧!”小白鱼摩拳擦掌道。
    终于,烤番薯进入正轨。
    “央央姐姐,砖头要搬几块呀?”殊一大声问里面正找扇子的江央,她们此时正望着小路边一堆垒好的砖头发愁。
    现在,江央是总指挥,殊一和舒郁负责搬砖,江声和江听负责搭砖,苏朝和小白鱼负责捡柴和烧火。
    “等等啊,我就来!”江央带着几张报纸出来了,说,“先拿十块吧,不够再拿。”
    两个人捧着几块砖,几步路走到葡萄架下。
    砖到了,江声要搭一个有缺口的圆形,缺口处就是放柴的洞口,砖与砖之间留有一定空隙。江听听她的智慧,就这样垒了五六层,殊一和舒郁又跑了好几趟,终于把小灶搭好了。
    接下来,江央手里拿着一捆卷好的稻草,让苏朝点燃。
    苏朝第一次玩火柴,划了几下才点燃。
    江央把点燃的稻草小心地放进砖头搭好的小灶里,让小白鱼用扇子扇旺火焰。
    小白鱼像铁扇公主扇芭蕉扇一样,挥得白烟漫飞,自己先把自己熏哭了:“咳咳咳咳,好熏。”
    其余站在旁边的人也被熏到了,纷纷捂嘴捂眼睛地退后。
    江央挥走烟雾,纠正他:“咳咳,不用扇这么大劲,小幅度扇就行了。”
    不负小白鱼的扇功,火旺起来了,苏朝往里面添树枝。
    看火烧得旺,舒郁问:“是不是可以放番薯啦?”
    江央点点头,拿起从厨房拿的铁钳,将放在地上的番薯夹入火坑里。
    “我也想试!”江声见姐姐放番薯,跃跃欲试。
    “好啊,小心烫,尽量把番薯放边上。”江央人站起来,把铁钳和位子都让给她。
    “这样?”江声边放边问。
    “嗯,干得好。”
    一个试玩,剩下的人都想试,光是放个番薯就把七个人都轮了一个遍。
    烤着番薯的间隙,她们跨上比小路高四五十米的晒谷场,跑进屋子里面,拿起桌上的烘豆茶喝起来。
    嘿,可会利用时间了。
    “烘豆好好吃啊,萝卜干也好好吃。”舒郁嚼着豆子,说道。
    小白鱼连茶叶和桔皮也不放过,亮着他干净的杯子得意地说:“我全吃完了。”
    江雨落见了,笑意满满,问:“给你们装点回去?”
    “真的吗?谢谢姨娘!”舒郁和小白鱼开心地说。
    “姨娘,也能给我点嘛?”殊一问。
    “当然可以啦,每个小朋友都有份。等今年的烘豆好了,到时候再分给你们些,好不好?”
    殊一答:“谢谢姨娘!”
    “还不赖嘛,很有烤火经验。”江央倚着葡萄架,看着往里添柴的苏朝,肯定道。
    今天的添柴担当苏朝抬头对她说:“还挺好玩。”
    “烤挺久了,我先掏一个出来试试看。”江央蹲下来,夹了一个番薯,放在一旁等它变凉。
    差不多凉了以后,江央试着掰开烤得焦焦的番薯。
    “烤得怎么样了?”在里面吃茶又聊天的五个人也出来了,又蹦下来,问道。
    “要先尝尝吗?小心烫。”江央把掰开的番薯一半递给舒郁,一半递给殊一。
    “怎么样?”江声问。
    殊一咬了一口,烫嘴,呼着气含糊不清地说:“我不确定。”
    “我尝尝,”江声咬一口殊一递过来的番薯,说,“嗯,感觉熟了。”
    折腾了一两个小时,番薯终于烤好了。
    江央把火灭了,掏出里面的番薯。
    大家小心翼翼地掰开烫手的番薯,内里是冒着热气的馅儿,咬一口黄澄澄的番薯肉,外皮的碳焦味先进入鼻尖,然后是烫呼呼的甜——辛苦和等待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是甜的呢。
    小白鱼精辟总结:“这就是劳动的味道啊!”
    吃完烤番薯,距离回家还有些时间。
    江声提议:“我们在晒谷场上玩一二三木头人怎么样?被抓到的人,就用刚才的碳画花脸。”
    “好!”
    起点和终点隔着三个晒谷场,每回都要大声喊。
    “一,二,三,木,头,人!”
    “一二三木头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有的把每个字都拖得很长,有的快到无法移动,还有的不按常理出牌——
    “小白鱼,你动了!”
    “我没有!”
    “现在你动了!”
    “可恶,江声,你耍我!”
    “嘿嘿。”
    江声两指捏一捏番薯的碳焦外壳,在他脸上画了两个熊猫眼。
    又开始新的一轮。
    一二三,木头人!
    画个老虎,额头三横一竖。
    画个猫须,两颊左右各三撇。
    七个人指着对方的花脸捧腹大笑。
    五点了,该回家了。
    门外站着的人依依不舍地说:“下回再来啊——”
    踏上自行车的人恋恋不舍地回:“拜拜,下次见——”
    来时四个人,回时也是四个人,但车把上都多了一袋沉甸甸的烘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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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番薯内容仅供参考,不保证其科学性、成功性、可借鉴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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