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大哥透过暗堂送来的紧急通知,叫我带蓝青马上赶到一个不知名小镇,抵达后才知道母亲被人掳走,现在下落不明,一问之下她居然是为了保护三弟让他先脱逃才被抓走的!
当初便非常不同意大哥的决定,也是百般刁难向皓,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把母亲给他照顾!后来经过一年多的观察,看在他满腔热情,用尽心思照顾母亲的份上,勉强让我稍微顺眼,他脑子进水般的决定,把母亲单独留在树丛,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回来?简直气急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我就知道他不牢靠!』
当初年纪轻轻才十四岁就满口说爱,根本只是一个心猿意马控制不住自己的浑小子,现在出事了,连保护母亲的能力都没有。
大哥三弟都无法离开客栈,与蓝青一大早就出来寻找线索,反正我根本不想看见他,一边着急地找,一边生三弟闷气,千头万绪搅得心烦意乱,刚刚已经走了一遍的路,也没办法集中精神查探,
『唉!还是再看一遍吧!』才转头往回走,耳边便传来细长尖锐的声音,这是暗堂特制的响笛,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就算听到这个声响,也只会以为自己一时耳鸣,『不好!』赶紧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循着声音找到附近,好几名暗堂的人也从四面八方赶到,眼前空无一物,没有任何人烟的迹象,只有几个土丘,适时又传来一道短音,似乎是从土丘后传来的,众人使轻功跳上土丘,原来后面还另有蹊径,几个破砖房,只见外边的围栏有人倒地,『或许是那边。』命其他人包抄砖房,我下去围栏探路。
一跳下去从外面看,一眼就认出围栏里的人是蓝青,轻声走近蓝青也马上警觉抬头看我,
“二爷!”蓝青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这才注意到蓝青只着白色里衣,他今天出门身着的浅蓝外袍落在地下,似乎还裹着东西。
不敢往下想,大步向前欲查看地下的人。『莫不是........』蓝青似有读心术般,朝我点了点头,正要掀开之际,蓝青制住我的手腕,说“先施轻功带夫人回客栈,她伤得很重。”
听到蓝青这般说辞,整个人都懵了,强迫自己回神,抱起地下之人,三步并两步,追风之速全心全意往客栈奔,蓝青也在后面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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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等的心急如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被掐住命门的感觉太痛苦了!只能慌乱不安忧心忡忡的干等,大哥一言不发若有所思,我知道他也跟我同样焦躁。
“笃笃”外头有人敲门,进来的人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低头对大哥耳语,刚说两句,大哥马上抬手制止来人再说。
大哥打开黑色盒子的手微微颤抖。
知道肯定有事,站起来凑近一看,『这是......母亲的头发?』不敢置信准备伸手过去确定。
连一向安静看书的札力台都发现不对劲,放下书本走过来。
“通报的人说,这是两天前送出的。”大哥阴沉的说。
根本不敢猜想母亲在什么情况下被人削去了亮如丝绸的黑发,还在恍神之际,只见二哥抱着一个东西冲了进来放在床榻上,急风暴雨的催促道,“去叫御医!快!”
我跟大哥同时冲向床边,二哥正轻手轻脚慢慢掀开裹着的外衣,只听见二哥倒抽一口气,外衣掉落在床边,不知该怎么形容目光所及之处,
『那不是母亲!』『不可能是的!』
札力台带着三个御医从外面跑进来,当他见到母亲的模样,也无法掩饰的发出了微小的惊叹声。
我们三兄弟退到一旁。
大哥眼眶泛红,二哥双手撑着头,我不用说,在看到头发的那一刻起,早已泪流满面
被换出来的血衣丢在地下,无法克制的打颤,我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都没有眼前这幕来的鲜明,触目惊心。
札力台知道我们三兄弟都逼近崩溃,好意让我们到别的房间去等,我们三人坚持不走。
蓝青这时候回来,与御医三人商讨过后,坚持我们一定得离开房间,我们三人同在一个房里威压太大,他们无法静心好好治疗母亲。
无奈也只能跟札力台走去旁边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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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思特的母亲,原本是如此明媚动人,眉目如画的绝代佳人,如今化作一只满目疮痍的破娃娃躺在隔壁,散乱的头发盖在被打到青紫浮肿的脸上,五官难辨不说,上半身都是血,触摸到的体温比常人冰凉,是生是死也很难说。
『唉!』
看他们三兄弟的模样,一点也插不上话,各个有如没魂的行尸走肉,这辈子从未见过孛思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几个时辰过去,隔壁进进出出的人从没停歇,御医们跟蓝青却还未出来过,不要说他们三人,我都有点坐不住,溜到隔壁看一下到底伤势如何。
一开门,三名御医跟蓝青突然噤声一片死寂。
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事直接说,先让我知道。”我也不隐藏的问。
“嗯。启奏大汗,这名夫人致命的伤实在太深,直通心窝加上失血过多,而且多日未进食,气血双亏,臣等已经用尽所有带来的特效药,都未能见效,恕臣等无能,恐怕......回天乏术了。”
“你说什么?”被这席话吓得跳了起来,『以为只是难办,怎么才几个时辰间就.......就过去了!』
“我们到的时候,夫人的脉象就已经衰弱了,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无力回天!请大汗明察。”三名御医察觉我难看的脸色跟反应,惶恐地跪下求饶。
当然知道情况凶险,可是这样的话叫我怎么说,如何跟孛思特开口。
正在思索还该如何铺陈的时候,孛思特三人已经进来,我怎么忘记他们三人武功都不差,近在咫尺,只要他们想听,怎么会听不见。
“蓝青,我要听你说。”孛思特没有表情的说。
蓝青面有愁容,吞了吞口水说。“夫人比我预想的还糟,以为五颗百解可以吊住夫人一条命,没料到只能撑过半日,如果要维持一口气在,只能每个时辰都喂一颗百解,直到我们想出救命的法子。”
以前也听过百解的事,百解功效奇大,炼制过程耗时费劲,一个月只炼得出一颗,就算排除万难把丹药炼出来,天天按时辰给她服上,听蓝青的意思也救不回她,只是躺在床上的一个空壳罢了。
知道自己的至亲只能没有意识的躺在床上,会有多难过,更何况他们三兄弟跟母亲的感情这么紧密。
孛思特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望着床上的母亲。
我领众人出去,留三兄弟陪伴他们的母亲。